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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同我談和離之事嗎?文雪音抬眸,將茶水遞進寧徽手中,心中暗嘲,他竟一刻也不愿等,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她。 雪音。寧徽一口灌下手里的茶,正要開口,只見文雪音輕輕笑了一聲。 她甚少笑得這樣悲涼,眸中像是盛著無限的凄楚,寧徽聽見她道:五月初三那日,我嫁入將軍府,寧徽,這段時間我過得很開心,好像終于知道了活著是什么滋味一般,若重來一回......我還是想嫁給你,只這回,我一定不會亂來了,你喜歡什么樣,我文雪音就是什么樣。 不是的......寧徽聽得心中鈍痛,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似覺得眼前的人開始縹緲虛無起來,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寧徽暗驚,起身便要拉住她,可緊隨而來的是一陣眩暈,他身形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呢喃了一聲雪音便意識模糊,身子一斜便倒了過去。 文雪音面無表情地扶住他,眸中盡是癡迷,她纖細的手指緩緩撫摸上寧徽的臉頰,輕聲道:你終于又是我的了,寧徽。 第45章 意識昏昏沉沉的, 周圍似乎特別的寂靜,寧徽悶哼一聲,從昏迷中醒過來, 他視線尚不明朗,只覺得周圍漆黑一片,至遠處有一點亮光, 那點微弱的亮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終于看清那是文雪音端著一盞燈朝他走了過來。 寧徽心中一喜,剛要動作, 耳邊便傳來鐵鏈摩擦的聲音,他微怔, 四肢五感好像才慢慢開始恢復,發(fā)現自己雙手俱被一指寬的鏈子鎖著。 與此同時,他頸間也有一個環(huán),磨得他喉嚨有些難受,但又不至于緊, 整個人如家犬一般被拴在墻上。 你醒了。文雪音雪白的面容上浮起一點笑意,她輕輕摸了摸寧徽的頭, 道,之前你在忙, 都沒有時間陪我,現在可以好好陪著我了。 寧徽這才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動了動手腕,這些鐵鏈都足夠長, 他并不用吊著雙手, 仍可以自如坐臥, 只是走不出五尺外。 他苦笑道:你竟下藥給我。 是寧徽太傻了。文雪音慢慢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我親自給潘明義下的毒,就在酒杯里,你怎么還敢喝我遞給你的水呢? 她仔細地看著寧徽,試圖從他面上找到一絲震怒與厭惡,可是自始至終,寧徽的眼神都很平靜,他好像在最初的驚訝過后,就輕而易舉地接受了這個狀況。 這下換作文雪音驚訝了。 好罷。寧徽的聲音沉甸甸的,像是認命,你想鎖著我,便鎖著,誰讓當初救我的人是你。 文雪音先是茫然,隨后訝然道:你知道了?什么時候知道的? 沒多久。寧徽下意識望了望四周,他沒有發(fā)現窗戶,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道,來將軍府前,我去了趟紅袖館...嗯! 話音未落,寧徽便悶哼了一聲,她似乎是不滿聽到紅袖館這三個字,將手摸到他衣服里毫不客氣地掐了他一把。 寧徽有些無奈,我是去與趙家談事,你生什么氣。 文雪音面上的表情愈發(fā)地見鬼起來,她甚至摸了摸寧徽的額頭,問:你究竟怎么了?寧徽,你不該是如此反應。 那我該如何反應?寧徽眸中甚至染上一點笑意,他表現得極為順從,即便他隨時都能阻止文雪音的動作,可他還是什么也沒做,文雪音的手還塞在他衣服里。 文雪音眼睛紅了紅,我們是要和離的,寧徽,你忘了嗎? 不和離了。寧徽聲音低啞,口吻卻很堅定,只要你不想,我們就不和離。 為什么?文雪音難以置信道,你是為了那點淺薄的救命之恩?你甚至都不...... 喜歡的。寧徽道,雪音,你永遠都是我寧徽的妻。 心口怦怦跳了起來,文雪音連指尖都在發(fā)顫,她剛露出幾分歡喜的模樣,隨即又想到什么,神色都空了下來。 你在騙我,你只是說些花言巧語騙我,好讓我放了你。她偏執(zhí)地拽進系在寧徽頸間的那條鏈子,悶聲道,別想我放了你,寧徽,我要你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寧徽被拉得被迫低下頭,饒是如此,他也沒有生氣,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冷靜下來,那就這樣談也罷。 他道:你真是好沒道理,從你嫁過來,究竟是誰在騙誰,小騙子竟還倒打一把,現在還關著我,天下女子有哪個是你這樣的。 文雪音緊咬著唇,她聽見寧徽方才的稱呼后心弦不由自主地一顫,不服氣地辯解道:我就是這樣的,我就是這樣!你后悔又有什么用,我不會再放你走了,你明明告訴我只要我不騙你,你就會原諒我,會愛我的!可你還是為了他們要與我和離,你根本就不在意我。 我很在意你。眼下寧徽也顧不上什么露骨直白,他知道文雪音就是這樣,她需要他來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但是這世上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潘明義也好,阿秀也好,他們于我只是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將士,我對他們的感情和對你的完全不一樣。 文雪音呆了呆,她聽著寧徽說話的時候,眼底情不自禁漾開一抹柔情,可是很快她意識到了什么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