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夫人帶我來此,不怕將軍知曉?阿秀目光淡淡, 瞧不出她害不害怕。 只是這句話卻瞬間戳中了文雪音的逆鱗, 她目光驟然一深, 盯著阿秀的眼神不善起來。 這話好像是寧徽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跟她講:你竟然敢欺負我,等我告訴寧徽叫你好看! 挑釁意味十足不說,還把寧徽劃到了她那邊去,簡直叫文雪音瞬間火大。 看來那些人還沒讓你吃夠苦頭。文雪音聲音帶上幾分寒意,叫阿秀莫名有些心慌。 不過一個閨閣小姐,能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阿秀不屑道:怎么?你想劃花我的臉? 文雪音冷笑一聲,你的臉有什么用?寧徽若真喜歡你,就是我撕了你的面皮他也不會改變什么。 聽見文雪音的話,阿秀一頓,她正要開口,頸間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緊接著她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順著她的傷口爬了進去。 我養(yǎng)的小寵物,先在你這里留幾天。文雪音輕聲慢氣地說完,每一個眼神都透著愉悅,就是會有些癢,酥酥你的骨頭,下回問話,可別再這么硬氣。 阿秀暗驚,她想使力把那不知何物的東西從體內逼出去,可是身上軟筋散的勁道還沒消,她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文雪音剛出去,就有一人蒙著面,在屋里放上一個香爐。 阿秀眉心一緊,聞見那香氣又開始絕望,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去了。 屋外,秋棠面無表情看完屋里的事,對文雪音道:夫人真是夠好心,還給那狐媚子治傷。 那天葵蛛可是一等一的好物,夫人精心養(yǎng)了許久才調出那么幾只,用在那賤人身上! 文雪音目光淡淡的,我倒沒有那么好心,就怕她嘴皮子一碰,說出她身上那些傷是我弄的。 頓了頓,她又道:比起她,寧徽不信我。 秋棠一陣沉默,道:夫人,這會兒估摸著將軍該回府了,咱們也早些回去罷。 嗯。 潘明義的傷終于養(yǎng)好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小小的尾巴骨一養(yǎng)就是半個月。 今日才去兵部報道,瞧見下朝的寧徽連忙迎了上去。 將軍!有日子不見了。潘明義笑道,走起來還是有些不自然。 寧徽掃他一眼,問:怎么摔的? 就是不小心!潘明義面上一紅,也不知是怎么的,走得好好的,就是......不小心! 要說那日,他走在路上,身邊路過一個老翁,沒多久他小腿就傳來一陣鉆心的疼,跟著腳下一滑,這才摔倒了。 事后他反復檢查了小腿作痛的地方,可是什么也沒有,甚至連個紅印都沒有,幾乎讓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寧徽倒也沒怎么再追問此事,只當是個意外,道:以后小心些便是。 頓了頓他又道:晚上來府上吃飯? 潘明義瞬間想到當時聞見的那陣rou香,連連點頭,一口答應,便撤回了往兵部走的腳,轉身就跟著寧徽去了。 院子里一陣涼風,文雪音正愜意地坐在秋千上搖著扇子,忽然她雙目一睜,對秋棠道:寧徽回來了。 還帶了個旁的來。 秋棠愣了愣,正想問夫人怎么知道的,就聽見外面?zhèn)鱽淼吐暤慕徽劊鴮④娺M了院子,后面果然還跟著個人。 潘明義? 秋棠一陣窒息。 夫君回來了。文雪音緩緩起身,目光卻是錯過寧徽,落在他身后的潘明義身上。 將軍夫人好!潘明義笑了笑。 文雪音勾唇,露出一抹溫善的笑容來,聽說你病了,這么快就好了? 潘明義受寵若驚,只是小傷,夫人不必掛懷!我身子骨硬朗,恢復得就快! 恭喜。文雪音輕輕回了一句。 不知為何,潘明義被這句恭喜說得心里刺刺的。 這時,寧徽才接過話頭來,他今日才好,我便叫他來吃頓飯。 這話更像是在跟文雪音解釋,潘明義有些意外地看了寧徽一眼。 到了飯桌上,有潘明義在,便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他時不時便能提起多年來與寧徽在戰(zhàn)場上經歷的事,寧徽雖話不多,但也有問有答,二人說得其樂融融,在旁的文雪音倒是一句也插不進去。 她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說話,可吃飯的時候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人聊得熱鬧,這感覺更加讓她不舒服。 文雪音垂著眸,暗想她是沒有參與過他們那十年,她是沒有參與過,要潘明義如此明顯幾次三番地來提醒她? 誰家的客人來,反倒冷落了她這個主人。 文雪音面上不顯,一雙手緊緊捏著筷子,周身氣勢驟然沉了下來。 雪音,怎么不動筷子?寧徽看了過來,說了今晚最長的一句話,飯菜不合你胃口? 文雪音掀起眼皮,柔聲道:沒有,只是有些胸悶。 她說罷便放下筷子,起身道:失陪了。 然后轉身往屋里去了。 寧徽微頓,目光跟著一黯,也將筷子放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