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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了兩軍中間,瞥過對面一行行對準她的弓箭,倒是淡定。 很快,陳子惠疾走過來。 待陳子惠站定的時候,她對他行了一個中原人對平輩行的禮儀,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陳子惠見狀,也回了她一個。 話是江星闌先開口說的,一口中原話,帶了點兒北地的口音,但是整體還能聽出來說的是中原的官話。 同陳子惠說話,都是以你我相稱的。 這次來談,我是來議和的。單于病重,右賢王奔赴王帳。 她的聲音不大,此處離兩軍站的地方又遠,說的又是中原話,后面站著的匈奴人,也聽不大懂。 她如此說,實在是出乎陳子惠的意料之外,這里比方才離匈奴的地方又近了些,陳子惠一邊聽她說著話,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掠過匈奴的軍隊。 因了前頭有了坐著的,部分后面的人也顯露出來,前頭站著的是精兵,后頭的卻明顯差了些。 只是此時,他在前方打仗,后方不定,他也不愿意冒險,賭上自己的兵力,和匈奴打上這么一場仗。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江星闌處,江星闌抬手,黑衣袖往下滑落了一些,露出一點兒雪白的手腕,以及手腕上掛著的的一個玉鐲。 手晃了晃,玉鐲也在她的手腕上隨之晃了晃。 聽她又道:我知道你那邊也不安,中山郡洪水,朝廷當中也不安,打這一場仗,于你我都不利,你意下如何? 我也是這樣想的。 再拖延些時候,朝廷當中安定下來,運河修筑好了,仗打起來的勝算比現(xiàn)在大,如今,他是十分害怕楚王的人在背后給他捅刀。 要怪,便怪匈奴的單于忽然病重,在右賢王的眼中,當上下一任單于遠比打敗中原的入侵更為重要。 好,那各退十里,撤兵。 江星闌又一次抬起了手腕,玉鐲在他的眼前晃動,陽光落在其上,甚是耀眼,他的眼睛眨了一下。 江星闌話音落后,并未走開,反而又對他說了一句:希望洪水沒有給做中山郡造成太大的災難。 這一次的聲音明顯是又壓低了的,只容陳子惠與她二人聽到。 陳子惠的目光又一次回轉到她的身上,她一身黑衣,卻帶了一個皎潔無瑕的玉鐲,襯得玉鐲更加潔白亮眼。 她離他,又近了一步,眨了眨眼睛,目光全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不顧他是敵方軍隊的首領,習武多年,身穿甲胄,腰間佩劍。 又一次抬手,將玉鐲亮在陳子惠的面前。 如此鮮明的暗示,陳子惠自然是看出來了。 他注視著這一個玉鐲,隱隱約約地看到上面的字跡,袖中的手一抖。 這樣的玉鐲,他也有一對,上面刻著的字,與這個是一模一樣,那是他母親給他的,新婚之時,他又給了韓昭昭。 母親同他說過,這個玉鐲是她的母親給她的,給了她和她的弟弟,一人一對,是一模一樣的,兩人視若珍寶。 陳子惠的舅舅便是前朝那個奮力想掙脫周家人的勢力,奪回屬于自己的權力,卻慘死于刀劍之下,后又被廢為庶人的皇帝。 他駕崩時,身無長物,寶貴些的東西,都給了自己的親信或是宗親,而這樣寶貴的東西,該給什么人,陳子惠一時間有些不確定起來。 該是更為親近的人。 看向江星闌的手腕,他的心中微顫,已然有了答案。 但是這么多年來的謹慎又讓他不得不懷疑她這東西的來歷,他也不敢妄下結論,只點了點頭,示意他已是知曉。 風吹過覆在江星闌臉上的紗,一雙眸子瞧著對面的人,涌上了淡淡的水光。 那我,撤兵了啊。 她咬了咬唇,轉身離去,面對匈奴士兵的時候,又是從前一副不茍言笑的神色。 她轉身,陳子惠也回頭。 風卷過,面上的紗布抖動,紗布下,她咬緊了唇。 兩方約定好,不一會兒,兩方的軍隊便如潮水般退去。 江星闌騎在馬上,握住馬的韁繩,身邊有一男子打馬上前,是匈奴軍隊當中的將領之一。 姑娘,衛(wèi)國的軍隊真的撤了? 撤了,不會再追來了。 姑娘當真好計謀,只幾句話,他們就撤兵了。 幾個人也隨著他附和。 午夜時分,從匈奴的王帳那里傳來單于奄奄一息的消息,右賢王為了取得單于的繼承權,得到消息之后,立馬點了一萬精兵,抄小道,悄無聲息地走了。 留下的軍隊人數(shù)雖多,但大多是老弱殘兵,若是真的與衛(wèi)國的軍隊交戰(zhàn),也不一定能夠占到好處。 只是恰好在這個時候,中原也不安定罷了。 還是仰賴姑娘的計謀,帶著人炸毀了他們那里的中山郡里一條河的堤壩,要不怎能把他們整得這般狼狽! 時運如此罷了。 她只淡淡地回了這么一句話。 快些趕到王帳,以防萬一。 是。 一群匈奴人齊齊應和,不一會兒,馬匹驅(qū)馳,疾速掠過草原。 一大隊的人以飛快的速度移動的時候,也不大能顧得其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