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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哀嚎不停,打得監工是痛極了,哇哇大哭,遠遠地瞧著韓昭昭,手中拿著一封信紙,倒是看不大真切她的表情。 干脆狠了心,賭了一把:夫人打的可是朝廷命官,您有沒有打朝廷命官的權力?按律法,不得隨意毆打朝廷命官。 他被打得疼極了,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失了些許的邏輯,他一邊說,鞭子一邊抽到他的身上,打他的侍從還數著給他打了幾鞭子。 等這聲音到了韓昭昭耳畔時,比嗡嗡叫的蚊蚋也大不了多少。 現時,已經打了他二十五鞭子了,韓昭昭走近了,也沒有讓侍從停下來的意思,就看著他被打得血rou模糊。 望了望澄澈的河水道:先把這鞭子挨完了,反正只剩下五鞭子了,等你不再嚎叫的時候,再同你講清楚好了。 說得很是輕松,手輕輕地撫著令牌,怡然自得的模樣。 鞭子在空氣中颯颯抖動,一下一下地,重重地擊打到監工的身上。 一共五下,打完了,他一層一層的衣服被抽破,血浸在衣服上,甚是可怖,想來傷口是已經沾在衣服上了,他疼得要命,強忍著沒有暈過去,要聽韓昭昭到底有什么話同他講。 韓昭昭看向他,嘴角勾出一抹笑來:你這鞭子,挨得不虧,讓你瞧兩樣東西。 一樣是昨日就給他瞧過的陳子惠給她的印信,可調兵用,另一樣是方才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里附加的,給予她權力,讓她懲治朝廷命官。 這一樣,你認不認得? 手中晃著,離他近,卻又恰在他伸手夠不到的距離的,正是方才拿到的令牌。 不認得?也難怪,你這里,也只能算半個朝廷命官吧,想來也是不會認得的。 越到后面,聲音是越大,沿著河道坐了一堆人,都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今日之后,韓昭昭的名聲,是該響起來了。 監工看了個真切,手一抖,身子一顫,直接暈過去了,最后一點兒在疼痛當中支持他清醒的意志也是消失殆盡了。 罷免他河道監工一職,另外擇選能人。 侍從們都是跟了陳子惠有些年頭的人,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當即應下。 至于他,韓昭昭嫌棄地撇了撇嘴:給抬回他家里去吧,扔到這里礙眼。 身邊兩個侍從上前,架起他來,便要抬起他來往回走,拉起他來的時候,劇烈地晃了晃,這一晃,直接把他給晃醒了。 半睡半醒之間,直接被提到了空中,他頓時慌了,不知韓昭昭要派人對他做些什么。 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做得并不少。 他在木質的架子上晃了晃,不穩,弄得抬著他的人不耐煩,吼了他一句,他頓時安靜下來,連低聲的哼哼也消失了。 一雙眼睛無神地望向四周,似在尋找自己微弱的希望。 又一陣馬蹄聲傳來,他拼盡全力抬起頭來,見到一白衣人騎著一匹白馬疾馳而來,身后的幾個侍從被他落下了一段距離。 他來這里來得很急,馬蹄過處,揚起一大片塵土。 韓昭昭瞧見了此人,蹙了眉,而那被打得監工見了他,便如見到了救星一般,又翻了個身,引來架子的一陣晃動。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王的義子周翰。 他翻身下馬的時候,韓昭昭心里一緊。 這監工的出身,她打聽過,沒有什么能耐,能干上這個職位,純粹是因為家中有親戚在周翰身邊做著重要的職位。 而她這次如此懲罰這監工,也有震懾楚王一黨人的含義。 這一回,周翰過來,莫非是來給他的下人撐腰來了? 第129章 宮里的人 ◎寫出來后,字字真切◎ 周翰翻身下馬, 風塵仆仆的模樣。 他雖是楚王的義子,但將來是要繼承楚王爵位的,人見了他, 都稱他為楚王的世子。 論職位,他是高于韓昭昭的, 因此,見了他, 韓昭昭行了個禮。 在離周翰極其近的地方,她低下了頭, 一頭秀發挽起, 眼中似含瀲滟的波光。 剛拜下去,便聽周翰說了一聲:起來吧,不必多禮。 韓昭昭起身,又一次見到了他的模樣, 一種熟悉的感覺浸入她的腦海,那一日,在酒樓上,她遙遙地見過周翰一面的,只是這一面,應當不該有如此的熟悉感。 一時間, 她的心里翻涌。 她在打量他,卻發現他也在瞧著她。 韓昭昭暗暗地嘆了一聲:世子來此地有何事? 話音剛落,那邊的呻.吟聲又響起來了, 比方才更大, 是故意裝出一副可憐模樣來給周翰看的, 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周翰只瞟了一眼, 對著韓昭昭道:我來查看河道。 略微低頭, 又看到了她的一雙眼睛,似含水霧。 見了她,說出來話,那聲音比他相象中的還要軟了一些,不曾流露出責備之意。 手不小心碰到了腰間佩戴的玉飾,叮當作響,除了這聲音,又陷入寂靜之中。 世子,小人 見周翰那模樣,似是忽視了他,那監工躺在架子上,又開始哼哼起來了。 他犯下了什么事,遭了鞭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