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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南。 韓昭昭應(yīng)了一句。 他念這一句詩的時候,江星闌的頭微微往這邊偏過來一些,一襲白衣被風(fēng)揚起。 這上頭還有個名字,江婉。一聽這名字就是一個江南的姑娘,莫非有所思在江南? 匈奴常年生活在北境,被風(fēng)吹日曬,到了洛陽,看到中原的人,都覺得皮膚白皙而細膩,更不用說江南水鄉(xiāng),被水滋養(yǎng)出來的姑娘。 江南在他們這些與風(fēng)沙相伴的匈奴人眼中,是溢滿詩情畫意的,因此,他說話的時候,又特意加了一句有所思。 又問了韓昭昭一句:你識得這個人嗎? 聽到這個名字,韓昭昭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是長公主的真正的名字,她抬頭望向陳子惠,面朝門外的風(fēng)雪,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搖了搖頭,道:我不識得,這簪子是我從街市買的,別人用過的,這個名字還有上頭的詩句或許是前一個人刻上去的。 聽了這句話,他略微放心下來,望見韓昭昭的面龐,轉(zhuǎn)而又想起了這個不知名的江南姑娘,頓時,浮想聯(lián)翩。 匈奴人常在草原生活,四處可為家,不似中原人這般有著森嚴的規(guī)矩,一說粗野,一說坦率,心里所想,便脫口而出。 如此時,不知江婉為何人,便道出了對這位江南姑娘的思慕之情,話語中不乏粗俗之處,話里話外,點出了幾句江星闌的經(jīng)歷。 韓昭昭聽著,也覺得面紅耳赤,抬眼望向陳子惠處時,見他往外走的腳步停住,狀若無意地將目光瞥到這邊。 江星闌走到他跟前,道:這人不勞煩你了,由我處置。 第102章 玷污 ◎她的面具被扯下來◎ 黑暗之中, 女子一身白衣,如同飄蕩在世間的幽靈,向成群的人群中來, 后面還跟著一眾持刀的侍從。 這個為首的匈奴人早就看不慣江星闌,兩人之間的矛盾極深, 他性子又直率,見了江星闌走過來, 心頭更是火氣,問道:怎么, 戳到了你的痛處? 江星闌不語, 只是盯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狂風(fēng)潛入屋中,吹得她衣袖翻飛, 秀發(fā)飄洋,目光陰沉似無底深淵,相較之下,這一身白亮得刺眼,如同送葬時所穿的孝衣。 一身白,不帶有一絲雜質(zhì)。 見了她這副模樣, 那邊的一群人心頭皆是一震。 略有些蒼白的唇碰了碰,吐出來幾個字:或許算是吧。 勾出一絲笑意來,笑意漾在唇角, 在話音落下的時候, 也隨之消失。 把那簪子給我。 除了她, 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愣, 而陳子惠的目光則是在她的臉上與簪子上游移。 匈奴人自然是不樂意的, 一雙粗壯的手握著這支簪子,如同握著戰(zhàn)利品,欣賞的它的精致之處,然聽了她的話,反而把簪子握得更緊了些。 露出一絲輕佻的笑:你要這簪子做何? 江星闌未答話,只是靜默地看著他,黝黑的眸子倒映出他的面龐,宛如平靜的湖面下掩藏著軒然大波。 莫不是你與這簪子,有什么淵源吧。 笑容更盛,還帶了些許嘲弄的意味。 江星闌的過去被右賢王掩藏得好好的,就連他們這些右賢王身邊極其親近的人都不知道。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面上不敢說,但心里卻是生出了多種多樣的臆測。 看著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人,誰知道這皮囊下有著什么骯臟的過往。 就如江星闌從一個無依無靠的中原女子,坐到了讓他們這些匈奴人都得仰望的位置上,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無一不惹人遐想。 簪子捏在手中,動作甚是輕佻。 他看得出來,這是一支名貴的簪子,從韓昭昭的口中,他知道這簪子是別人當出去的,至于把這東西拿出去當?shù)娜耍径际欠比A過盡,破落下來的。 在京城這般絲竹管弦繁盛之地,最多的便是風(fēng)塵女子,老來顏色盡,孤苦無依。 你化過的姓不計其數(shù),可是感覺你用的最多的還是江姓,不知這江姓女子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是你姑母? 出身于這樣的家庭,自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不是。常用江姓,不過是因為這姓讓我想起了江南形勝,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這聲音從風(fēng)中飄過來,輕飄飄的,裙擺也隨著鉆入屋中的風(fēng)擺動,蕩起又落下。 自打記事起便在北境的險峻群山中游蕩,入目的是猙獰之景,還有蒼茫的草原,如穹頂?shù)奶欤瑥奈慈ミ^被水浸染出來的江南。 野心從來都是沒有止境的,見過了洛陽,還要見江南,將它們都收入囊中。 趁著這群匈奴人與江星闌對峙的時候,不太能注意到她,韓昭昭一點點兒地往旁邊挪。 江星闌面上帶著笑,眼波流轉(zhuǎn),似乎盈滿了一池春水,可是手卻按在白衣側(cè)畔懸掛著的劍柄上。 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邊上挪動,遠離這是非之地,順便尋個機會逃離。 那邊人的注意力已經(jīng)集中到了江星闌的身上。 韓昭昭一步步地往后邊退去,手死死地握住藏在袖中的短刃。 立在桌子上的蠟燭將要燒盡,將最后幾抹黯淡的光灑在黑暗的房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