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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這些圍在屋子旁邊的匈奴人也不由得往她這邊瞧過來,不愧是絕色,也怪不得能讓陳子惠這般孤高性子的人袒護(hù)著。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江星闌,美艷之名動塞北。 韓昭昭估摸著他們現(xiàn)在是要挾持她做人質(zhì),與陳子惠交易,交易未達(dá)成之前,不敢輕易動她,便大著膽子問道:是得了江星闌的令? 聽到江星闌這個名字,他們紛紛愣了片刻,半晌才想起來韓昭昭所指的是誰。 她到一處換一個名字,誰都不知道她喚什么名字,就連又不是很確定右賢王與她的關(guān)系,在這些匈奴人的口中,只喚她做姑娘。 周圍傳來幾聲嗤笑:自然不是。 從他們的話中,韓昭昭立刻明白了,這一群人與江星闌不是一波,也是,匈奴與中原結(jié)仇多年,對于一個中原女子,他們中必然有人會不服氣。 看樣子這些人之間的矛盾還不小。 嘀嘀咕咕的聲音響起來,說的是匈奴話,她是一點兒都聽不懂,但從他們的表情里,能看得出來又是在謾罵江星闌的。 韓昭昭望著門口,注意力集中到了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的人身上,也是穿著黑衣服,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寬大的袖口鑲了一層金邊,方才這些人的說話,也基本是以他為中心。 這人是這些人當(dāng)中的頭目,能打扮成這樣,在匈奴人中的地位不低。 又仔細(xì)看了幾眼,忽然意識到這人就是方才她在街上遇到江星闌時,她編謊話說與她家人走失了,是這個哥哥來帶走的她。 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后各懷鬼胎。 謾罵聲越來越大,是嘰里呱啦地用匈奴語講的,那個帶頭的匈奴人越說越激動,手也跟著說的話比劃起來。 霎時,幾個壯漢走到她跟前。 曉玉也跟著抽出劍來,護(hù)在她跟前。 韓昭昭心下一動,雖然也知這些人與江星闌的矛盾,但沒有想到她方才的那一番話,激起了他們這么大的怨恨來。 事已至此,韓昭昭也沒有往后退一步,還是安然地坐在椅子上,淡然地問道:你們要來做什么? 帶你去見陳子惠,看有你在這里,他交不交出來地圖。 還是帶頭的那個匈奴人說的話,他漢話說得還算利索,只是帶了一丁點兒北境的口音。 我想著,也是同咱們的右賢王一樣,被女人惑亂了心神。 看了她便想起江星闌,因了對江星闌的不滿,幾個人謾罵一陣,不知是被哪句話、哪件事激起來上涌的火氣。 這一次,動作比方才粗暴了許多,直接過來,抓住韓昭昭的手腕就要走,在她面前,完全喪失了理智一般。 曉玉拿起劍,橫在他們面前,奈何她是個女子,身量小,被他們這幾個大漢一推,一個踉蹌,劍鋒擦著一個人袖子而過,把黑衣劃破了一道。 那人沒怎么在意,只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韓昭昭的身上,手狠狠掐住她的腕,似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引得她皺了眉,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有一把彎刀橫在她跟前。 輕點兒,拿我做人質(zhì),也該讓完好無損的我來換完好無損的地圖來。 她咬著牙,忍著疼道。 話音剛落,明顯感覺到按在手腕上的力量小了一些,她的手腕有了一絲掙扎的余地。 見此情形,她又接著道:便是要帶我見陳子惠,也不該是這時吧。 對著那把彎刀,未露出懼意,就像看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玩意一般。 她如此淡定,反倒把舉著彎刀的匈奴人弄得有些慌了神,問道:為什么? 你想見他,可是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何處? 方才他率人圍了陳子惠府邸的時候,故意放走了底下的侍從,讓他去向陳子惠報信,那時候,陳子惠在皇宮角落的那個小房子處,至于現(xiàn)在,他也是不知道了。 他已經(jīng)從皇宮那里出來了,在往這邊趕,你確定他就會走某一條路嗎? 那人沉默,他還真的不確定,他生在匈奴,長在匈奴,去洛陽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對于這里的街街巷巷,他并不熟悉。 所以我想你不如就在這里等著。 聽了這句話,他的手松開,韓昭昭急忙掙脫了這如鉗子一樣的東西,看向手腕,被掐得紫青,有一處皮膚下還泛起了點點血痕。 不過好在他松手了,她也留在了陳子惠的府邸中,在一個自己熟悉而對方不熟悉的地方,總歸是有優(yōu)勢的。 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椅子旁是一張桌子,桌子抵在窗戶根,在匈奴人嘈雜的吵鬧聲中,她還聽到了腳步聲,踩過雪地,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漸漸地近了。 是陳子惠帶著人來了,那邊的人也有所察覺,止了話語,齊齊望向門口處,怕來人突然襲擊,又往后撤,與門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緊接著,砰地一聲,門開了。 一抹白色映入眼簾,初時去看,仿佛是狂風(fēng)卷著一地的碎雪,撞開門,撲入房中。 再一瞧時,見是一身白衣的江星闌,一頭烏發(fā)上沾了星星點點的雪粒。 跟在她后面的也是穿著黑衣服的匈奴人,與方才圍著韓昭昭一圈的人打扮無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