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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都不敢叫人去街上買東西,生怕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腳,上街的時候也帶上好幾個侍衛(wèi),生怕在街上不幸撞上匈奴人。 后來,以防萬一,她干脆不上街,窩在屋里 ,除了一天三頓飯以外,再不吃別的。 這天,陳子惠說是邊境那邊有要事,一大早便出去了。 臨走的時候,韓昭昭拉住他,問他又有了何事。 他停住腳步,說是韓德元與匈奴的軍隊碰上,被包圍了。 韓昭昭的聲音發(fā)顫,惴惴不安地望著他:有什么法子? 穩(wěn)定后方,派人去解圍。 后方就是由著他掌控的。 他又道: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韓昭昭身上,正對上韓昭昭一雙含了水的眸子。 也不是很難。 話未挑明,韓昭昭心里卻明鏡似的。 她垂眸。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誰能想得到,當(dāng)時是她父親提攜起陳子惠來,現(xiàn)在她反倒要低三下四地求起陳子惠來。 韓昭昭仰頭,見陳子惠披著大氅,嘴角微勾,正瞧著她。 他低頭,目光落在韓昭昭凍得微微泛紅的鼻尖上,一笑:不過,最后做成個什么樣,也不光在我。 話一出口,陳子惠有些后悔,其實,韓家現(xiàn)在確實失勢,但還不到他說這些話的程度,只是他忽然想起來當(dāng)年韓家的所作所為,一時間氣沖上來,克制不住,說了出來。 他沒接著往下說,韓昭昭心里卻明鏡兒似的。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聽了她的話,陳子惠笑起來:下午就回來。回去吧,外頭冷,你別再被凍著了。 說罷,伸手替她攏了攏大氅。 韓昭昭低著頭,瞧著他修長的手指拂過衣裳。 走的時候,陳子惠的嘴角始終帶著一抹笑意。 韓昭昭回到屋里,陳子惠一走,她心里更是安分不下來,又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窩了一上午,如今這局勢,她覺得只有呆在陳子惠的府中才是安全的。 雖說陳子惠對她家也心懷不軌,但是現(xiàn)在不是他動手的時候,加之他也有求于她,怎么算,也比把自己暴露在匈奴人面前安全。 她吃起飯來也沒有胃口,丫鬟端來的飯,用筷子扒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飯后是湯,又是另一個丫鬟端上來湯,恭恭敬敬地擺在她面前,低著頭。 那碗湯是溫的,氤氳著熱氣,韓昭昭抿了一口,溫度正合適。 正準(zhǔn)備再喝上一口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那個端過湯來的丫鬟還沒有走,要按往常,放下碗就該走了。 她往那邊瞟了一眼,丫鬟立馬低下頭,心虛似的走出去。 這也不是一件大事,但是因為近來秦縣丞一事,今日陳子惠有不在,她十分不安,遂放下湯來,一口也不喝了。 可能是源于自己的直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以防萬一,她背著別人,進(jìn)了里間,用手摳嗓子眼,喉嚨里泛上一陣酸水,把剛才吃的東西幾乎都吐了出來,最后干嘔,嘔了幾次嘔不出來東西,她才罷休。 如今的形勢越來越嚴(yán)峻,她越來越理不清,匈奴人針對她,她拿不準(zhǔn)是為何。 她心里慌,怕匈奴人往里頭下了毒,從兜里掏出荷包,拆開,里面裝著一個小瓶,從小瓶里面倒出一顆圓滾滾、黑乎乎的藥,塞到嘴里。 是臨走的時候父親給她的,說這藥能解毒,對匈奴那邊的毒藥尤其管用。 她疑惑,問這種東西父親是從哪里找到的,父親欲言又止,最后告訴她是有次打仗從俘虜那里繳獲到的,說她以后可能會用得到,強行塞到她手里,要她一直帶在身邊。 現(xiàn)在,就派上了用場。 吃完后,她放心不少。 陰沉的冬日,就適合窩在床上,哪怕她剛從床上起來,還不到一個半時辰。 陳子惠生怕把她凍著,屋里擱了好幾個暖爐,燒得熱乎乎,她躺在床上,只蓋了一層薄被。 不知怎的,這會蓋上了薄被,卻覺得異常熱。 踹開這個被子,又從柜子里扯出來一個更薄的,蓋到身上,甫一躺下,又覺得熱,她把這個更薄的被子掀開。 許是屋里的暖爐燒得太旺,她這么躺在床上,還是出了一身薄汗。 于是,她又解開外衣上的幾粒扣子。 摸向腦門,不燙,沒發(fā)燒,不光是燥熱,身體中涌現(xiàn)出一股熱流,身子酥軟,幾乎要癱到地上。 韓昭昭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但也在各種各樣的雜書中看見過,這反應(yīng),她一猜就知道這里頭裝的是什么。 沒想到,算差了這一招。 這藥的藥性極烈,饒是她幾乎把吃的東西都吐出去了,殘存的藥物還把她折騰成這樣子。 若是她剛才稍微遲鈍一點兒,喝了兩口湯,沒及時吐出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現(xiàn)在,這屋里沒有人,她直接把門插上,把窗戶鎖上,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不讓任何人進(jìn)來。 在陳子惠的府中,匈奴埋藏在這里的jian細(xì)還是不敢直接撞門、砸窗戶的,以陳子惠的謹(jǐn)慎程度,是不會隨意將屋里的鑰匙交給別人的 。 無人的地方,她硬熬還是能熬得過來的。 她的腿軟,趴到床上,身上燥熱難耐,死咬著牙,把嘴唇咬出血來,嘴里一股子血腥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