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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這兩件。 怕再繼續挑露出破綻,韓昭昭忙應付道。 也好,那對鐲子你也拿去吧。 韓昭昭蹙眉,似乎她的手剛才碰到了一對鐲子上,但她把手拿開之后,哪里還知道那是哪一個,也就陳子惠知道她指的到底是哪一個。 她一雙無措的眼睛望向陳子惠,怯怯地還帶著嬌羞,臉頰泛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陳子惠暗笑,這又是不好意思拿他的東西了,也是,這鐲子價值不菲,是他家傳下來的,想當年,他家如烈火烹油過,出游之時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只可惜,改朝換代,淪落到了個國破家亡的境地。 兩輩子苦楚的來源,皆有這個國號為衛的朝代。 是這對。 韓昭昭回頭,見陳子惠從擺得整整齊齊的玉飾里找到一對白玉鐲,潔白無暇。 拿上吧。 說是拿上,其實陳子惠是想讓她戴上瞧瞧。 高墻上有一個小窗戶,光束照進來,正落在韓昭昭的手腕上,玉鐲晶瑩剔透。 她的手腕細,玉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襯得手指更為修長。 陽光有些刺眼,陳子惠順著光看過去,眼睛微微瞇起,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事。 他記得在剛才看過的殘頁中,就有一段描寫,是有關上輩子那個與韓昭昭同名,害得他接近瘋魔的姑娘的。 那天,她給他灌了酒,后來,簾子拉下來的時候,她一只手搭在床沿,玉鐲未褪下,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她的手還時不時地撫過他的肌膚,柔若無骨而又溫軟的手后接著的是冰涼的觸感。 再一次看到韓昭昭手腕上的鐲子,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這畫面。 他抑制住再往韓昭昭那里看的沖動,拿起韓昭昭挑好的兩塊布料,沉聲道:走吧。 他獨自走在前面,再也不看韓昭昭。 韓昭昭摸不清楚他的想法,也懶得理他,欣賞著手腕上的玉鐲,饒是她對玉器沒有多少研究,但單看這玉,她便感覺這價格不菲。 這么好的玉鐲子,她只看著別人家的姑娘、貴婦戴過。 她回頭,又見到了擺得整整齊齊的一排玉飾。 陳子惠真有錢,既然他愿意給,她白收下不挺好。 第29章 舀水 兩人一前一后地出去,陳子惠手中拿著兩塊布料,韓昭昭欣賞著白白得來的鐲子,倒是自在。 剛出來,就碰到了從門口進來的秦縣丞。 韓昭昭看見他,一愣,若不是陳子惠叫了他一聲秦大人,又見到他穿了一身官服,她根本認不出來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是誰。 正在她遠遠地看著秦縣丞逐漸走近的時候,陳子惠主動后退一步,與她站在了同一排,與她保持著近卻適當的距離。 陳子惠一站到她身邊,身邊就有一股子威壓之氣,讓她不舒服得很,轉念又想到自己的目的,陳子惠愿意以聯姻之名拉近兩家之間的關系,她也樂于順著陳子惠遞出的桿子往上爬。 渣女為了套出真相,騙人騙心,決不留情,最后看誰騙過誰。 秦縣丞在遠處就看到了陳子惠手中的布料,是女式的,身邊站著的是韓昭昭,一見就是為她準備的。 韓昭昭也頗為配合陳子惠,又離他近了一點兒,這般主動,卻整得陳子惠有些無措,把手上的衣料捏得更緊了些。 秦縣丞走過來,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瞧見韓昭昭,十分親熱。 看韓姑娘的臉色還好。 秦縣丞清瘦,笑起來和藹,看著她,便像看著孩子一般慈愛。 燒已經退了,現在好多了。 韓昭昭努力表現出對他熟識的樣子,但是自從他家的管家拿著假賬本騙過她,對著秦縣丞,她都有警惕之心。 燒退了就好。 秦縣丞依舊是笑著,他不善言語,講完了這兩句話,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的可以寒暄的話,站在這里,尷尬地笑笑。 陳子惠識趣地替他解圍,帶他進屋,一路上說的大多數是關于他被燒了的房子的事情,連公務說得都少。 陳子惠與他并不熟識,韓昭昭感覺得到他問的話中透露著隱隱的不自然,話似乎是刻意問出來的。 房子被燒,不知是何人在后面指使。 韓昭昭看不見前面兩個人的表情,但感覺這里頭似乎是有事兒。 說話的功夫,還不忘用溫和的眼神看韓昭昭,韓昭昭也十分配合,在外人看來,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 秦縣丞看著他們,也笑出來,拿出手中提著的袋子,要遞給韓昭昭:路過的時候,在街上買的,也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你拿著吧。 他也不會給韓昭昭拿什么值錢的東西過來,本就是一個清廉的人,據說這次火就是從他家那里點起來的,他家燒得比韓家還嚴重。 韓家是庫房都被燒了,他家是幾乎燒了個干凈,因為是一個人,沒錢,也要不起太多的下人,他們這些人最近一直在衙門里住著。 雖然感覺和他不大熟識,但想是他的一片好心,韓昭昭欲伸手接過,被陳子惠笑著擋在前頭,雙手接過。 多謝。 陳子惠道過謝后,回過頭來,把東西擱在小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