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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埋在他的胸口,一頭烏發披散著,他只要稍微一低頭,便能觸碰到如云的發絲。 剛拉住韓昭昭的時候,他一只手摟住的是她纖細的腰肢,下腹中涌過一股熱流。 陳子惠搖了搖韓昭昭,想把她拉開,順便把剛才放在她腰間的手挪開,她再往他身上湊,他是當真受不住了。 你去床上躺下。 奈何韓昭昭不動,頭還在他懷里蹭了蹭,輕輕柔柔地出了一聲:別走。 陳子惠有一瞬間呆滯住,手不自覺地掐住她的身子,只覺周身的火燃起來,一股燥熱感。 他的聲音喑啞,努力壓制著火氣:你起來,去躺下。 他伸出手,一根一根地扒開韓昭昭的手指,把她放到床上。 韓昭昭腦袋昏沉沉的,一雙手還在空中揮著,眼瞅著又要抓住他,陳子惠忙躲開,隨手從床上抓過來一個軟枕頭,塞到她手里。 他喘了口氣,瞟了一眼韓昭昭,碰上她,真是難整。 她抓住了這枕頭后,總算稍微安分了些,剛她的身子往床外翻,再一躺下,被子也蓋不嚴實,褪到了小肚子處。 本來昨天晚上就是被凍的發了燒,再被凍著,病又厲害了,還不得給燒傻了。 陳子惠嘆了口氣,把被子給她拉過來,蓋上。 蓋被子是盡量往嚴實了蓋,他揪起被子,把它拉到韓昭昭的脖頸處。 此時,韓昭昭穿著的是一件月白色的里衣,可能是覺得熱,最上面的那對扣子是解開的,露出鎖骨來。 陳子惠的手略過,一動,手指尖微微碰過鎖骨,一陣酥麻感傳遍他身子。 他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他又想起來上輩子那個讓他失去了理智的女人,又活了一輩子,他死活記不起來她為他做過什么,正史、野史均無載,他只記得自己為她要死要活,幾乎成了后世人的笑柄。 果然,情這種東西,不能亂動,哪怕是動了,到了關鍵時候,需得狠心拋下。 他的手滑過韓昭昭的鎖骨,把被子拉到脖頸上,給她捂了個嚴實。 瞧著她又睡熟了,陳子惠便欲離開,忽然被她扒住袖子,死死抓著不肯松開。 從她口中,道出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字,耀靈,弱冠之年所取。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2-19 18:45:52~2021-12-21 08:34: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難免迷誤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章 少了一本 一百多年過去了,又是另一輩子了,陳子惠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朝代聽到別人喊上輩子他的字。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模模糊糊地記起他起這個字的時候,是弱冠之年,生逢亂世,天下動蕩,九州浩劫,從戎之前,取耀靈為字,耀靈,太陽,明也。 后來,確實如此,平了持續二十多年的亂世,如陽光一般炙烤中原之地。 可熱量散發盡了,百年之后,河山拱手讓了他人,國破家亡,為人所污蔑,第一次聽到這個字居然還是在韓昭昭的口中。 心中不免一股酸澀之感。 韓昭昭躺在床上,一雙手拉住他的袖子,模模糊糊地說了一段話,大意是叫他千萬不要走,她不想再陷入戰火當中。 她的臉上還掛著一行淚,有一點兒蹭到了陳子惠的袖子上,溫溫熱熱又濕漉漉的。 陳子惠拿過帕子,給她擦去了淚,輕輕地,沒把她弄醒。 別哭了,沒事,我在這兒呢。 是我,那個人本就是我。 他看了眼韓昭昭,苦笑了一聲,你是如此,可你父親為何不知恩圖報,反將前朝的人趕盡殺絕呢,這不怪他對韓家的人狠。 韓昭昭對他說的話似有感覺,淚水倒是止住了,就是抓他的胳膊抓得更緊了,他想甩都甩不開。 忽然,陳子惠注意到這屋里不僅有他和韓昭昭兩個人,還有一個剛剛在擦桌子,反應遲緩的小丫鬟,用詫異的眼神盯著他們倆人。 你先出去吧。 陳子惠也不怎么懼,這是他的府邸,在這里的都是他的人,他做了什么事,不讓他們往外說,便沒有人敢隨便嚼舌根。 是。 小丫鬟低著頭,再不敢往陳子惠和韓昭昭的方向看過去,躬著身子退下去,手中還捏著一塊無處擱置抹布。 除了韓昭昭,屋里再無他人。 陳子惠的眼中浮現一絲笑意,之前他從韓家的小廝嘴里套出來過話,韓昭昭對這個前朝的皇帝很感興趣,罵歸罵,更多的是恨,是遺憾,當時他就覺得詫異。 現在,趁著韓昭昭現在腦袋不清醒,轉不太過來,他便想借著這機會探一探虛實。 他的手撫過烏黑的發絲,柔順得很,還在她的耳邊勾了一下。 他低聲,用有些喑啞的聲音問道:你識得我? 識得啊,早就聽聞過你的名字。 從哪里? 這晉陽的人,有哪個不知道的。 陳子惠一笑,也不知道她是沒糊涂還是糊涂了,對著他編起這謊話來。 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 韓昭昭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怎么會認不出你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