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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轉過頭,也不再去管。兩只小手一邊揉搓著毛茸茸的胖球,一邊欣賞著窗外的雪景。 胖球被崽崽逮在手里,敢怒不敢言。屋里的一大一小,話也不多。 安靜暖和的屋子里,兩人一鼠,相處得十分和諧。 不知何時, 小雪漸停,金色的光線又重新照在了石桌上。 好了。 塵明站起身來,走到崽崽身旁。他將一件素白色的小夾襖攤開。 試試? 崽崽站在他的面前,伸開胳膊。看書喇 夾襖直接穿在了外面,崽崽低頭看了看,挺好,合身。 這是我從前的衣物。 塵明開口道:你先暫時穿著。 崽崽仰頭望著他,塵明低下頭替小娃娃整了整衣服,輕聲道: 我要下山一趟。 哦。崽崽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道:早點回來。 給我做飯。 塵明望著小娃娃的眼眸清澈柔和,他眉眼含笑道:好。 夜晚山林漆黑寂靜,崽崽睡在小榻上,靜靜地聽著隔壁屋子里傳來的細微響動聲。 當小院子里的籬笆門被輕輕關上時,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系統:【你猜他這是去哪里?】 陪陪:【不猜。】 系統:【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陪陪翻了個身,【愛說不說。】 系統狠狠地咬著手帕道:【崽兒,你叛逆期到了?】 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崽崽很滿意。但她也不是真的三歲大的小孩子,許多不對勁兒的地方她一早便發現了。 塵明獨自一個人居住在后山的小院中,獨來獨往,平時也沒有見他去過前寺。而且他所居住的這處小院子就好像被有意隔離,隱藏在山中一樣,無人可知,無人可探,很是神秘。 若不是她誤打誤撞闖了進來,怕是也不會發現在山寺后還藏著這么一處地方。 塵明的身份不簡單,但,誰又沒有秘密呢。 與人相交,合得來則合,合不來則分;何必探問過多。 再說,他既能洗衣做飯,又會下棋釣魚,還能當然,性格也很好。沒有看崽崽是小孩子,就故意誆騙她,拿其它話搪塞她。 與此人相處,崽崽覺得很舒心,也很安心。至于其它的,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 天亮時分,天空中又開始飄落著雪花。 霜雪落瓦,皇城中白茫茫一片。街頭巷尾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行人。 扛著扁擔沿街叫賣的小販走過幾條街后,不得不停下來歇息片刻。他在一處成衣鋪的屋檐下躲雪,搓了搓凍紅的手掌,視線望著身旁緊閉的大門,又看了看周圍閉門謝客的人家。 他不由得長嘆一口氣,最近這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如果不是一家老小要張口吃飯,他也不愿意在這關頭跑街上來。 這上頭的人打架,連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遭殃。這日子,難啊 歇息好了后,小販又挑起了扁擔,繼續往下一條街上去碰碰運氣。 不過,還沒走幾步,便看到一隊禁衛軍朝著長街而來,兵甲步靴整齊迅速,長矛冷鋒上的寒光刺眼。 只見他們帶兵直接砸開了一處氣派的府邸大門,闖進去后,二話不說便開始拔刀拿人。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還有沒有王法了! 啊刺耳的尖叫聲不停。 躲在拐角處的小販被嚇得臉色發白,他平日里哪里碰到過這等場面,一時被嚇得是動也不敢動。 直到那府里的人都被這隊禁衛軍給帶走后,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他額頭上冷汗直冒,摸著心跳得厲害的胸口,我的老天爺,這也太嚇人了些。他低頭看了看竹筐里面還沒有賣完的菜,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先回家再說。什么事都沒小命重要,這要是再碰上一回,他非得嚇出毛病來不可。 永昌侯府, 老夫人與杜云娘坐在正堂中,各房人都在。 病了好些時日,老夫人本來還應該在床上靜養,但一聽到徐承廷被召進宮后幾日未回,再加上這皇城里的局勢不明,她憂心忡忡,也不再在床上躺著養病了,立即將各房人召集到一起,該囑托的囑托,還敲打的敲打。 這緊要關頭,敢鬧出什么幺蛾子來,無論是誰,一律不留情面。 出了永昌侯府外,其余皇城中的人家也紛紛關緊了大門。眾人忐忑不安地在家中等待著消息,如今局勢不明,誰也不敢貿然行動。 李家小姐和高家公子殉情的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到底還是鬧大了。 原本已經被身邊近臣給勸住了的皇帝不知為何突然拒絕了安撫兩家的提議,直接降罪高家和李家,將兩家人都下了大獄。 這一下正好合了背后之人的心意,高家和李家的將軍正領兵在外,對戰北突厥,乍一聽聞全家都在獄中,失了心神,被敵人抓住空子,一下子吃了敗仗。 想著家也沒有了,回去后也沒活路可言,于是直接帶兵反了。 盤踞在西北的隋王早對現位子上的皇帝不滿,暗地里一直計劃著將他從皇位上拉下來。如今見機會來了,早先安插在皇城中的探子和兵將也全部都動作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