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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年年食,也都該膩了 現在,陪陪看到任何魚類食物,提不上一點兒的興趣和食欲。 怪魚叫余三的漢子聽見面前人的話一臉疑惑。 樓昭本想著來都來了,這小漁村位于珊海附近,也好順便打聽一下有沒有人曾經見過那條魚。 余三摸了摸自己的頭,他常年出海,見多了各種各樣海里的東西。大的小的、紅的藍的、有牙帶角的,可以說他都見識過了。但是對于眼前人所描述的那種沒有鱗片還會發光的怪魚實在是沒什么印象。 按理說這么奇怪又獨特的魚,只要見過后應該就不可能忘記的。 真是對不住,公子所說的那種怪魚,我沒有見過。恐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 哎要不這樣吧余三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去向村子里的人問問,說不定就有人曾經見過。 如此,便勞煩兄臺了。樓昭溫聲道。 余三自小長在這小漁村,也鮮少與外面的人打過交道。所見過鎮上的幾個讀書人個個是眼睛長在頭頂上,根本不屑與他這種打魚的小子來往,好像多與他說幾句話就會讓他身上的魚腥味玷污了他們的身份和書香之氣。 這還是余三頭一回遇見這樣一位和氣有禮的公子,還是幫了他家阿爹的好心人。當下就等不及,跟阿爹說了一聲,托他招待客人,便急匆匆地出門去向村子里的人打聽了。 這孩子余老爹正提著水壺走了進來,微微笑道讓公子見笑了,我家這小三子一直就是這么一個急性子。 哪里,余兄弟淳樸善良,是在下應該向你們道謝才是。樓昭緩緩道。 想起什么,他輕聲問道之前我看老人家您愁眉不展,心神不定的樣子,可是家中遇見了什么難事 提起這個,余老爹不禁苦笑,感謝公子的關懷,說起這事來,是沒法解決的難事。倒也不止是我一家遭難,可以說是所有的漁家人都遭罪了 或許也是想要排解一下心中的苦悶,滄桑惆悵的聲音緩緩道來, 往年,整日里風吹日曬的,辛辛苦苦出海打魚,交了稅后,家里留下的糧食還勉強能維持溫飽。但不知為何,從去年起,官府把魚稅提高了四成,這一下,稅收一交,這日子可是愈發艱難了。聽說南邊遭了災,我們這里的糧價也在一直翻倍地往上漲 唉想起這些煩心事兒,余老爹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但很快又整理好了情緒,對這樓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真是的,年紀大了就愛啰里啰唆的,倒是讓公子聽老朽發了一通牢sao。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余老爹起身出去了,屋中只留下了一臉悲憫的樓昭和陪陪。 靜靜地坐在一旁的陪陪,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消息了門口響起了粗厚的聲音。 別說,在村里這么問了一圈,還真讓余三找到了見過那種怪魚的人。 樓公子,我們村里的老把勢曾經出海時見過一進門,余三便興沖沖地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們。 隨后,在余三的陪同下,樓昭和陪陪找到了那位老把勢。 此時老把勢正坐在停靠在岸邊的破漁船上,望著大海,吸著旱煙。 雖已經頭發花白,但雙眼依舊銳利有神,年輕時更是海上掌舵捕魚的好手。說起捕魚的經驗老道,無論是村里的老人還是年輕一輩,沒有一個不佩服他的。 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頭來看著余三帶來的樓昭和陪陪,臉上笑得很是慈祥和藹。事情他已經聽小三子都說過了,對于這樣好心的年輕人,他也樂得幫上一把。 據老把勢所說,數年前,他出海打魚時曾經捕到過一條樓昭所描述的那種怪魚。當時他看著新奇,把它帶到魚市上去賣給了一個外地來的客商。 聽著老人的話,樓昭和陪陪明了。 買走怪魚的客商恐怕就是酒樓里那個作死冒險吃魚中毒的家伙。 請問您還記得具體是在哪片海域捕到了那條怪魚嗎樓昭追問道。 陪陪也在一旁側著耳朵認真等著老把勢的回答,畢竟這可關系到她的小命。 吸了一口旱煙,歷經歲月吹打的黝黑臉頰上皺起了眉頭。 我記得,是在 現在正值魚獵季,各家各戶的漁船來來往往的地運貨搬魚,忙碌得不行。 告別了余老爹一家,在余三的介紹下,樓昭找到了一個熟悉當地海域的引路人,又帶著陪陪租了一條空閑著的小船,向珊石群劃去。 雙槳劃開海水,掀起波紋漣漪。 越靠近目的地,海面變得越來越澄澈透明,水底礁石與珊瑚群清晰可見。 陪陪趴在小漁船上,目不轉睛地盯著穿梭在其間的五顏六色的小魚。忍不住感嘆道,這地方可真漂亮 突然,船停了下來。 這位公子,前面就是珊石群的迷霧林了,不能再往前劃了。引路人阿帆面色憂慮地說道。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 顯然,對于前面這片海域,常年在海上謀生的人,心里滿是畏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