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努力平復著,不愿讓這種莫名的情緒占據心頭。 池子時絲毫沒有察覺她的異樣,護著她隔開其他人往重癥加強護理病房的方向去。 幾人停在一間稍寬大的病房前,隔著玻璃望進去,里面躺著的人渾身上下都插著線,機器屏幕上跳動的數值越來越低,情況不是很樂觀。 “那個就是我侄子,我沒孩子,侄子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大師若能讓我侄子避過此災,我定有重謝。”周開成說著就要往下跪。 池子時伸手托住他,將他穩穩地帶起。 主治醫生正好從隔壁的病房出來,看見周開成來,拉著他說了下今天的情況。 末了又道:“他惡化的比前幾個都嚴重,您做好心理準備。” 周開成宛若遭遇雷劈,腳下不穩的踉蹌后退。 站在后頭的白芋急急避讓。 還是周開成的司機將他穩穩扶助,替他開口:“司醫生,真的沒辦法了嗎,我們不差錢,您只管治。” 司燁然抱著板子,眼睛轉向病床的病人,眉頭緊皺,眼底是不住的迷茫:“他的情況和前面幾個從川陽山回來的都不一樣,這幾周收治的死亡率……幾乎百分百,就算在醫院各種機能都顯示沒問題,回到家里沒兩天就……” 有護士在走道的盡頭向他揮手,司燁然打了聲招呼就急急奔向下一個病房。 姜晚看著走遠的醫生,眼神鎖著他的肩膀,那里匯聚著極重的濁氣,連帶著他的后頸處也有。 被鬼纏身了。 池子時往她身前一擋,將她前面的光遮了個徹底。 白芋在一旁看的真切,殿下看別的帥哥,仙狐臉上就掛相了。 姜晚眼眸的光閃動著,半響,抬起手用指頭戳了戳池子時。 池子時確認司燁然走沒影了才讓開。 緊接著姜晚猛的往他身上靠近,在他的耳垂處停頓。 呼氣噴在他的脖頸間,聲音低沉,帶著蠱惑道:“小狐貍太吃味可不對哦。” 池子時的耳朵瞬間漲紅,喉結滾動了下,手指握成拳,一步步往后退開,心底有些東西要抑制不住了。 她會下蠱吧,池子時想。 白芋看著就這么慌張落跑的池子時搖了搖頭,這么不經撩撥,不適合當殿下的男人。 姜晚也沒太在意,收回心神。 姜晚兩指并攏在額間一點,再睜眼,里頭躺著的那人的傷情一清二楚的倒印在她的眼里。 左側手臂兩道長十幾厘米的傷口,尖銳的爪子所為,右側手臂全是擦傷,胸口處十幾道傷口,內臟錯位,胸腔積水,幾個器官都有衰竭癥狀。 姜晚的視線往后收,落在沒有什么傷口的小腿上,有些愣住。 “兇獸。” 有巨毒的那種。 白芋湊上前去學她的樣子掃視,什么也沒看出來。 “盅雕?” 可那個兇獸已經被制服關押了,不可能。 再說,盅雕吃人,不虐人。 姜晚搖了搖頭否認:“上古兇獸幾百種,詳記在冊的不過爾爾,被制服鎮壓的更是少數。” 白芋有點懂,大致意思就是不是盅雕,是其他不知名的兇獸,可能是還沒記載的。 “殿下,我方才查了,這個周泉命數確實未盡。” 姜晚將手摁在玻璃窗上,一股強大的氣力從手心里生出,盤踞在周泉腳心的濃重晦氣立刻被吸納在其中。 姜晚被那抹濃重晦氣撞擊后退數步。 一只溫熱的掌心抵住她的背,將她扶正。 是池子時。 姜晚不必回頭就已經猜到了,他身上那股好大的符紙味,有些催眠。 溫熱的血液順著胳膊滴落在地上,一圈圈的濁氣散開來。 池子時托住她往下墜的身子,火氣蹭蹭往上冒:“你受傷了為何還要施法?” 池子時:誰跑了,我沒有,我只是要變回狐貍了去乖乖貼符紙了 白芋:對對對(生命威脅/ 第41章 無法愈合的傷口 姜晚那日被盅雕召出的多股水流所傷,雖傷的不輕,體內卻有一股難以壓抑的法力在血液中橫沖直撞。 這幾日推掉了所有的外勤縮在城隍廟里修養身心,她的傷口其實也愈合差不多了,本不會裂開才對。 許是那股晦氣實在濃郁的原因罷。 姜晚看著匯聚在周泉小腿的晦氣并不見弱,強撐著要爬起來查看,卻被一雙手橫截住,攔腰抱起。 池子時緊皺著眉頭:“喊醫生。” 姜晚被他抱在懷里,一路快步穿過走道找醫護人員。 因為這個月的突發事件頻增,醫院的走道擠滿了人,病的陪護的,長的少的,痛苦和祈求聲一片剛平一片又起。 池子時小心地避開路人和姜晚的距離,眼睛掃過他們的臉,找尋著能給她醫治的人。 司燁然剛尋房結束,站在辦公室門koujiao代護士些細節,一抬眼就瞧見池子時抱著姜晚邁著大步走來。 池子時抱著姜晚側身從司燁然空出來的位置鉆進去,將姜晚平放在辦公桌上。 嘶啞著喊出聲:“給她包扎,立刻馬上。” 只不過是崩開了一個小傷口,護士只覺得有點是小題大做。 “就這點傷口大驚小怪的,再晚點就愈合了。” 姜晚張了張嘴,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