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殺戒(中)
腎上腺素確實神奇,沈星空反應(yīng)的速度像電光火石,看到刀子的同時,身體就已經(jīng)向右側(cè)扭動。 飛火的刀頓時刺空,正當沈星空以為自己躲過了刀子,飛火手腕一轉(zhuǎn),他的刀子突然又橫向切了過來。 “給我死去……”飛火這一刀帶著兩個殺招,他已經(jīng)有足夠信心能讓沈星空倒下,所以大喊了一聲。 “**先死!”沈星空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拼命控制身體向后仰,好像武林高手那招鐵板橋。 可是,沈星空是醫(yī)生,不是武林高手,仰得太大了,腳下沒站穩(wěn),整個人躺在了河床沙子上。他順著自己倒下的力氣,正好抬腿踢到飛火的下巴。 這一腳如果是剛才踢,飛火不昏也得掉半嘴牙,但沈星空是在跌倒的時候踢的,力氣已經(jīng)不夠了,飛火被踢得悶哼半聲,拎著刀倒退好幾步。 飛火剛一退,他那些飛車黨兄弟就湊上來,木棍鐵管劈頭蓋臉砸向躺在地上的沈星空。 “我來了……”隨著常樂的怒吼,這些圍攻沈星空的飛車黨突然橫向飛出,被常樂撞得稀里嘩啦摔倒一地。 “老沈,你怎么樣?”常樂伸手想把沈星空拉起來。 “小心點……”沈星空沒有起來,反而把常樂也拉倒了,常樂剛倒下,一把片刀險險從他頭上掠過。 沈星空和常樂幾乎抱在一起,向旁邊快滾,他們滾到哪里,哪里就有一堆要命的家伙在等著他們,讓他們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這些飛車黨打手和班級里那些王雷的狗腿子可不一樣,和他們相比,班級里的男學(xué)生連廢物都談不上。飛車黨這些人幾乎全是打架打出來,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哪個人都是兇神,專下黑手狠手。 沈星空和常樂只有兩個人,飛車黨這邊十幾個,就算腎上腺素再神奇,也不可能把他們變成超人,立刻站起來發(fā)射動感光波。 飛火剛才被沈星空踢得下巴差點脫臼,也讓他清醒了,知道沈星空和常樂不是普通人。他趁著其他兄弟圍毆沈星空和常樂的時候,悄悄帶上兩個人,繞到沈星空和常樂的前面,徹底截斷他們的退路。 沈星空和常樂兩個人在沙地上滾著滾著,突然撞到一雙腳,抬頭一看,是笑容猙獰的飛火。 “你們給我死吧!”飛火一刀斬下來,因為力氣很足,刀刃與空氣摩擦出“吱吱”的聲音。 “老?!贝藭r常樂在沈星空上面,沈星空猛地又轉(zhuǎn)了個身,讓自己在上面。 幸好沈星空帶著常樂及時轉(zhuǎn)身,飛火這一刀沒有砍正,只切到了沈星空的左右肩胛骨中間。鮮血立刻從沈星空后背躥了出來,常樂差點嚇死,咬緊牙關(guān)推開沈星空,然后不顧一切跳起來。 三根木棍兩根鐵管砸中了常樂肩膀和后背,但常樂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痛,瞪大了眼睛撲上去抱住了飛火。 “**殺我……我他媽先要你的命……”常樂像瘋了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咬住了飛火的肩膀,他個子不夠高,否則這一下就能咬中飛火的喉嚨。 “啊……**放開我……啊啊……”飛火肩頭巨痛,一大塊rou已經(jīng)被常樂咬在嘴里,他狂嚎著想推開常樂,但常樂死都不松手。 那些飛車黨的兄弟急忙上來救飛火,鐵管木棍全掄起來,“噼里啪啦”打在常樂身上,聲音就像放鞭炮。 因為飛車黨的人都急著救飛火,沒有人再去關(guān)注沈星空,沈星空后背血流如注,但在腎上腺素的影響下,并不會對他產(chǎn)生什么干擾。他從地上爬起來,看到常樂悍不畏死地想咬死飛火,他知道自己……必須得拼了。 “飛火……是你逼我的……”沈星空喃喃著,右手又捏住刺在耳xue上的金針,感覺著自己身內(nèi)涌起的氣流,心里倒數(shù)三二一,將氣流的流量與溫度都提升到最高點,全部注入自己的耳xue。 在沈星空的刻意控制下,他異能產(chǎn)生的熱流就像火山噴發(fā)出的炎漿,猛烈沖擊體內(nèi)腎上腺。腎上腺遭遇如此巨大的刺激,迅速分泌超大量的腎上腺素,這些腎上腺素溶入沈星空的血液,又開始對他的大腦、心臟、神經(jīng)、筋骨發(fā)起攻擊。 “呃……”沈星空突然痛苦的呻吟一聲,單膝跪倒在地,臉色已經(jīng)脹紅發(fā)紫又發(fā)黑,眼睛幾乎從眼眶里鼓出來,腦袋上的血管統(tǒng)統(tǒng)爆起,一根根青中泛紫,粗如老樹盤根。 他的心跳已經(jīng)達到每分鐘四百次,大腦意識正在逐漸失去,眼前早就是一團模糊了。 飛車黨那些人還在狂毆常樂,不過他們也不敢太下死手,怕常樂再把飛火咬死。飛火死也推不開常樂,而且常樂和他貼得太緊,刀子捅幾下也沒捅到,他覺得常樂不止是咬掉他的rou,好像還在啃他的骨頭,慘叫聲傳遍整個觀音灣。 突然間,有一個飛車黨成員感覺身后不太對勁,他停下手里的棍子,下意識轉(zhuǎn)過頭。 “這……”這個飛車黨成員當場呆住了,懷疑自己眼睛出現(xiàn)幻覺,他看到沈星空低著頭,頭發(fā)根根豎起,腦袋像個大刺猬,黑漆漆的臉上布滿樹根般的血管,而且那些血管還在劇烈地跳動著。 最可怕的是,沈星空此時竟然飄浮在半空中,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拎著他衣領(lǐng)。 還有幾個飛車黨成員也發(fā)現(xiàn)異常了,現(xiàn)在明明已經(jīng)到了初秋,為什么天氣突然變得很熱?空氣中穿梭著躁動的熱流,讓他們大汗淋漓,熱流不止攪動空氣,還攪動著河床上的沙子,那些沙子圍繞半空中的沈星空,按順時針圓形劃動,響起“嘩啦啦”的聲音。 除了常樂和飛火,其余的飛車黨都不動了,他們不約而同看著半空中的沈星空,喉頭上下滾動,目光中充滿驚恐。 飛火應(yīng)該是個講義氣的人,但他這些手下就未必了,當發(fā)現(xiàn)沈星空原來是個“怪物”,有一個膽子小點的,突然扔下手里的木棍,向岸上狂奔而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