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 而此時,穆流風本人,還在千里之外。 電視臺,演播大廳。 穆流風做了簡單的妝發,看著臺上正在進行最后一次彩排的節目。 幾乎經過他的所有人,都來跟他打招呼,他則每一次都同樣溫和、熱情地回應。 薛顯宗穿了一身黑西裝,像只立在懸崖上的老鷹,正抱著胳膊,默默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穆流風,一款人見人愛的娛樂圈花蝴蝶。 這是一個看似柔和,其實很難控制的人。 或者說,相比來講,他更容易控制別人。 穆流風有一雙多情的眼睛,哪怕看電線桿也一樣深情,他還有一副攝人心魄的嗓音,只是簡單地會面聊上幾句,也令人禁不住心醉。 更不用說,他還有顆過分敏感和溫暖的靈魂,幾乎一靠近他,就會被他的光芒和溫度所籠罩。 他像是定海神針一樣,保持著永恒的淡然和穩定,有著自己雷打不動的原則和決心,讓所有漂泊的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來,只想依附在他身邊。 他天生會是非凡的。 幾乎所有見到穆流風的人,不是馬上愛上他,就是立刻產生某種應激,開始害怕他,甚至恨上他,很少有中間態。 可從沒聽說他愛過誰,和什么人交往過。 認識他這么多年,薛顯宗已經明白了。 穆流風這個人,說好聽了就是天使,說不好聽了,就是功率爆炸、范圍可怕的核能版中央空調。 愛上他很容易,也很痛苦,被他愛,是讓人總在幻想,卻清楚知道沒法實現的夢。 當然,如果他見過穆流風怎么對顧承佑,可能就不會這樣想了。 可惜他沒見過。 薛顯宗仍然認為顧承佑此人,與其他什么孟宇飛,錢放之類的人一樣,不足為慮。 此時,他發現穆流風正在社交的人中,音樂人的比例含量極高,而且不乏重磅前輩,似乎這些音樂人,也對穆流風贊賞有加。 這讓薛顯宗有些不安。 因為這代表著,穆流風今后門路更廣,更難被控制了。 “薛總,”穆流風看似很不情愿地走過來,“能幫我去說說嗎?我實在很想全開麥。” 他一點也不想跟薛顯宗開口,但他去溝通了一圈,收到的回答都是委婉拒絕,哪怕硬磨也沒用。 他實在不想“假唱”,只能低頭。 薛顯宗很喜歡看他不得不求自己的樣子。 “現在調成全開麥,要做的工作很多,有些來不及了,”薛顯宗說,“很多前輩歌手不也是半開麥嗎?” 穆流風說:“常云老師是全開麥,還有幾位老師也想調整成全開。” “人家那是歌唱家,”薛顯宗說,“沒放錄音讓你擺口型就不錯了。” 穆流風不說話,但似乎也沒有認同。 他面色變得淡漠,轉身就要走。 薛顯宗一把抓住他,穆流風立即掙脫,嗓音有些冷,“干什么,薛總?” “我來了你也不跟我講兩句話,”薛顯宗說,“就知道來提要求,我不好答應,還甩臉子。” 穆流風又像聞見了什么臭東西,卻不得不忍著。 “您很缺人說話嗎,快過年了,您怎么不回家找人講話,在這做什么?我可不敢求著您這么尊貴的領導陪同。” 薛顯宗:“……” 行,行,跟你說兩句話,就開始陰陽怪氣。 自從他們一年多以前鬧翻了以后,穆流風幾乎沒正眼看過他。 但那件事,確實是薛顯宗自己沒處理好,也不怪穆流風看見他就煩。 薛顯宗勸說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你第一次上這么大的晚會,我不得陪著嗎?你說你想要舞臺,我也只能給你這種了。” 這是服軟,穆流風想了想,可能是稍微體諒他了,沒再說什么。 但薛顯宗也許是一款長得像s的抖m。 穆流風不冷嘲熱諷,他就開始飄,“而且家里也不想看見我,你過年又不回家吧,要去哪?其實,我們也可以……” 穆流風默默往后退了一大步,離他遠遠的,面無表情道:“您女兒怎么會不想看見您,您不回家,所有親戚讓小喬總一個人招待?快回吧,我這邊沒問題,我過年去哪,也不用您cao心。” 來了,又來了。 薛顯宗煩躁地抹了一把臉,“我跟她是形婚,孩子是代孕的,我們怎么過,你也知道。” 穆流風無動于衷,“首先,這和我沒關系,您不用總跟我提這個。其次,代孕在我看來跟賣.yin一樣,是對人的尊嚴和生命健康權的嚴重侵害,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值得到您處說。” 他一頷首,轉身離開,“我去彩排了。” “穆流風!”薛顯宗叫道。 穆流風回過頭去,很冷淡地看著他,不僅顯得高高在上,還有一絲帶著威脅意味的不耐煩。 那是他很少表現出來的,讓人看著心冷的一種狀態。 “我聽說,你讓徐大夫給顧承佑看病?”薛顯宗說,“徐大夫是我當年找來給你治腰傷的。” 穆流風說:“感謝您過去的照顧,您現在的意思是,我得換個大夫?行,那我去牽一下首都排名第二的骨科大夫的線,這就換了。” 薛顯宗氣血上涌,“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跟顧承佑走太近!你答應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