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當主持人cue他跟別人營業時,穆流風基本都照做不誤。 只有cue到顧承佑時,穆流風會說:“佑寶還沒成年呢,這種大人的事,他不行的。” 節目方有時會放過他們,有時則更加起勁,說:“難道佑不想體驗大人的世界嗎?” 顧承佑說不上想不想體驗,但可以確定,穆流風絕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可是他們在國外沒有什么話語權。 有一次上節目,主持人又提起讓他們親密營業,穆流風盡力圓場拒絕,主持人還是窮追不舍。 最后主持人發飆,“上我的節目,讓你干嘛就干嘛,對我說不,你們以后這個圈子不要混了!” 因為這件事,節目錄制一度暫停,穆流風去道歉了一個多小時。 顧承佑當時想去說,自己什么效果都可以做,被穆流風瞪了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那次作為替代,穆流風被逼著跟另一個隊友,就是錢放,玩舔嘴角上的奶油的游戲。 錢放舔干凈了主持人也不讓停,說穆流風嘴里還有。 這就太過分了。 錢放那個脾氣,差點當場翻臉,被穆流風死死地抓著,搖頭讓他別沖動。 以錢放的性格,此時不冷靜,必定惹上官司。 錢放氣得突然一笑,“好啊,你們不就是愛看這個嗎?” 他兩只手捧著穆流風的臉,好像吻了他一下,但因為手擋著,看不見究竟如何。 主持人得逞,繼續起哄,“沒看到,不算!” 錢放突然一摔耳麥,本來可能要沖上去了,被穆流風拽著,改成捂著肋骨往地上倒,“疼,闌尾炎犯了!” 主持人才不信,“親一下你就犯病了?不要裝,給我站起來!” 錢放突然發瘋似的往主持人那邊撞,一會抱著頭,一會抱著肚子,直接原地發瘋,“好疼,疼死我了,好疼啊!” 主持人被撞了兩下,氣得面紅耳赤,握著拳頭想推錢放。 那個主持人五大三粗,錢放雖然也不矮小,但身在男團,每天油鹽不沾,跟對方對上一定會吃虧。 其他隊員怕錢放挨打,都火氣上頭,要圍過來。顧承佑最沖動,直接跑在最前面。 穆流風突然在最前面一伸手,擋住所有人,一時間,他瘦削的背影顯得極為高大,使人震撼。 他另一只手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氣,一把就死死地按住了主持人的拳頭。 穆流風還帶著文雅的笑容,一字一頓,“fung生病了,我們帶他先下去休息一下。” 其他隊員有的還有怒氣,被穆流風直接攬著脖子往后臺走。 主持人吼道:“誰敢走?!敢走,以后這個圈子的任何節目,他都上不去!” 當時有的隊友就猶豫了。 穆流風沒管他們,架著還想發瘋的錢放下了臺。 顧承佑至今都記得穆流風那時候的表情。 目光如水洗一般銳利,死死咬著牙,額角的青筋都繃了出來,卻仍沒有任何表情,直視前方,一眼也沒有回頭看。 那節目后來就沒再接著錄。 回到公司,經紀人抓著他們狂訓一頓。 錢放本來就討厭男團的一切奇葩規定,直接摔東西走人,說老子不干了。 然后,他就真的回國不干了,只留下一屁股官司。 為了這件事,穆流風又被單獨留下訓了兩個小時。 當時顧承佑一直在會議室外面等著,穆流風出來時沒什么表情,顧承佑便也不知該說什么。 他覺得有些內疚。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弱小無用,在臺上不能控場,臺下不能替穆流風挨訓。 但穆流風卻對他笑了一下。 他笑容甚至比平時還柔軟,拍了拍顧承佑,輕聲說:“沒事,佑寶,過去了。” 顧承佑看著他想哭,緊緊把他摟進懷里。 但顧承佑后來還是犯了事。 有隊友在背后說穆流風矯情。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賣腐而已,做就做了,誰沒有做過,就算要在臺上舌吻又怎么樣,至于這樣拖累大家嗎?就這樣還是隊長?” 于是那天,顧承佑一個打四個,最后五個人一起橫著進了醫院,顧承佑傷得最少。 穆流風當時有事不在宿舍,大半夜趕來醫院,看到顧承佑胳膊腿上都纏著紗布的狼狽樣,眼睛一下紅了。 此時正好醫生進來,穆流風去站在角落里,背對著他們。 顧承佑聽到了像是哽咽的聲音。 過了一會,穆流風回頭望著顧承佑傷得最重的右腿,額發蓋過眼睛,看不清表情,嘴角拉得極為平直。 顧承佑有些慌。 其實論武力值,十個人都不一定比得過一個顧承佑。 但他去理論,說不能這樣講穆流風,對方直接趁他沒防備,對著他膝蓋上的舊傷下了狠手。 第一下太重,他只感覺膝蓋好像一下裂開了,差點跪在地上。 可全程他都沒怕,一開始還克制著別重傷別人,雖然結果是他自認為下手不重,別人傷得卻也不輕。 現在,他卻有些怕了。 穆流風聽著醫生說顧承佑的舊傷新傷,聽著聽著,周身氣息愈發冰冷。他幾乎不生氣,一旦發脾氣,就極其恐怖。 有一瞬間,顧承佑甚至感覺穆流風可能想沖去做些不可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