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有事秘書干
兄妹倆之間的氛圍就這么奇異地恢復了原狀。 許繁星刻意不去回想那個越界的吻,孟宴臣也克制自己不露一絲痕跡。 現在這個家里最不正常的反而變成了宋清。 他仍舊是白天忙得不行,可到了晚上下班,他卻一反常態,每天都會回家不說,對許繁星更加體貼噓寒問暖,甚至在對待孟宴臣時,那些明顯的敵意也跟著收斂了不少。 他這樣的變化是因為什么,孟宴臣心知肚明。 只是或許是過分強的自尊心在作祟,他并沒有在孟宴臣面前提過關于肖何和銘森的事。 至于他私下有沒有問許繁星,孟宴臣不知道,但他也絲毫不擔心。 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料,宋清沒有問他,卻在夫妻二人私下相處的時候,不時對著許繁星旁敲側擊。 只是許繁星下意識地并不想讓他知道,所以每一次她都裝傻充愣地避開了。 又一次,他一無所獲,揣著一肚子火氣回了公司。 殷子悅正抱著一迭資料在辦公室等著。 一進門,他先狠狠地揣了屋里的木質茶幾一腳。 茶幾受力,上面的花瓶搖搖晃晃了幾圈,“啪”地一聲倒下來,瓶里的水撒了一地。 “該死的,這兄妹倆沒一個好東西!都等著暗地里陰我!”宋清惡狠狠地道,叉著腰焦躁地在屋里來回踱步。 殷子悅眼珠一轉,適時抱著資料上前:“宋總,何必這么著急上火?咱們問不到卻查得到。諾,這是我親自去查來的資料。” 宋清眼神一亮,快速接過資料翻看起來。 越看他的臉色就越難看,在看到最后一頁的時候卻又變成了滿面欣喜。 他繞過辦公桌,捧著殷子悅的頭重重地親了一口。 “啵——” “好子悅,你真是能干,這份資料來得真及時!” 殷子悅順勢依偎進他的懷里,一手揪住他的領帶纏在手腕上:“我既然這么能干,那你要怎么獎勵我呀?” 宋清的手沿著她的脊背輕撫,蓋上那一團后狠捏一把,狎昵笑道:“好,那就今天晚上,我肯定會好好獎勵你的!” 那條領帶在指尖和腕上纏了又纏,聲調轉了又轉:“那你,今晚不回家了嗎?” “今晚我不是要好好獎勵你嘛,還怎么回家?”宋清捏住她的下巴,話語最終消失在交迭的唇間。 宋清心情大好,當天晚上果然沒有再回家。 許繁星等了又等,菜也涼了又熱,最終還是只有兄妹倆一起吃飯。 “咱們自己吃吧。”許繁星道。 中午的時候,宋清面色不虞地走了。 那時她就知道,依著他的脾氣今晚怕是不會回來了。果然,到了晚飯時候,電話打了好幾通都沒人接。 那為什么呢? 明明知道的事,為什么還要再等呢?許繁星問自己。 她面色不改地夾菜、吃飯,心中卻不知為何,莫名放松了一些。仿佛等了這幾個小時,就能夠讓她這兩天心神動搖的罪惡感稍微減輕一些。 好在孟宴臣仿佛知道她的糾結不定,并沒有催她。 “喝點湯吧。”孟宴臣放了一碗湯在她的手邊。 “嗯,好,謝謝哥。”答應了,可那一碗湯卻并不敢去動。 第二天一早,宋清總算回來了。 因為今晚的宴會,他不得不回來換衣服。 只是回來之后,他竟然還丟下一個消息:“老婆,我這兩天會忙一點。等過了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和你一起去給爸媽掃墓。” 許繁星的身形一頓,片刻后繼續給他找換的衣服:“嗯,好。” 宋清換好衣服,俯身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老婆,今晚我就先不回來了,宴會結束之后公司還有事。” “今晚又不回來了嗎?”許繁星問。 “對不起啊,老婆,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嗯,沒關系,你忙去吧。”她溫柔回應,笑意卻不達眼底。 宋清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她一個人躺回床上,蜷成了一團。良久,她還是沒能忍住,開門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到了樓梯,腳卻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來邁上那一階矮矮的階梯。 最終她撤回了腳步,快步又回了臥室。 她的影子隨著腳步聲越走越遠,最后一點陰影也慢慢在臺階上退下,樓梯最上面的人才慢慢顯露了身形。 他終于露出了一絲緩慢的微笑:星星,你果然不是無動于衷的。 與此同時,宴會結束后,殷子悅的家中,兩道身影真切糾纏。 高亢的聲音在臥室里回轉,宋清暢快的喘息也時而夾雜在婉轉的呼聲中泄露出來。 汗水沿著他的額角滴落在她的鎖骨,那一滴汗帶著駭人的燙意,一沾到皮膚上就激起了一小片的疙瘩。 干燥的指尖從那片汗濕的皮膚上揩過,皮膚干了,帶起的是一陣輕微的燥痛。 “小妖精,你渾身上下,哪里都趁手……” 殷子悅雙臂掛在他的身上:“學長,輕一點啊。” 宋清喜歡殷子悅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在她身上,他總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征服感和成就感。 像是回到了從前在學校里時,那種眾星捧月,天之驕子的感覺。 “只怕你對著許繁星也是這么說的吧。”殷子悅哼完那一句,又似埋怨地嗔道。 宋清調笑:“怎么,吃醋了?” 回應他的是殷子悅更加高昂婉轉的聲啼。 一夜暢快,第二天他全身松快,心情愉悅地去了公司。 前一夜的宴會,他成功約上了公司現階段一個重要的客戶,這對華昌接下來的發展有重要作用。 不過銘森那邊也不能放手,想了想,他拿起話機給殷子悅打了一個電話。 “幫我訂一份午餐送去學校。” 能出現在他口中的學校,只有許繁星上班的那個學校。 掛斷電話,殷子悅沒有任何不渝地打電話去訂餐,訂完后緊接著又給許繁星打了一個電話。 “許小姐,宋總讓我給您定了午飯,一會兒會送到學校去的。” 許繁星回道:“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這邊掛斷電話后沒多久,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打電話的人是宋清。 他的語氣親昵,關切地道:“老婆,給你定了你愛吃的那家餐廳,中午也要好好地按時吃飯。” 許繁星一一應了,也叮囑他要好好吃飯這才掛斷了電話。 只是到了中午,她去接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出神,guntang的水溢出來,手指一痛,反射性地松開,可愛的玻璃杯子落在地上,“咔嚓”一聲瞬間四分五裂。 “許老師,你沒燙到吧?”坐在許繁星對面的一個老師慌忙起身查看。 許繁星急急后退了幾步,顧不上身上的燙手,手忙腳亂去撿杯子碎片。 那個杯子用了好幾年,是她和宋清結婚搬來A市的時候從家里帶過來的。 說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只是杯子碎了,她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恐慌。 就好像她的平靜生活,也要和這破碎的杯子一樣,再也難以回到最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