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真酒教你如何柯學劃水、君子懷璧、婚后熱戀你、穿成年代文男主的早死原配、踹了前任后我成為他的金絲雀、繁星之下(現(xiàn)言骨科,1v1,哥哥誘入)、綠春波(高干 替身情人 H)、當魔王穿成小可憐[星際]、竹馬好像我老婆[娛樂圈]、二嫁將軍府
江槐眉睫未動,很冷漠,似乎根本沒把費宣薇剛才的話聽到耳朵里,甚至連明霜的手都未松開。 費宣薇極其驚訝,臉色一陣青一整白,“我懂了,你年紀輕輕,是不是出來賣的?。烤涂此矣绣X?!彼种钢赶蚪?,聲音半點不加收斂。 淡淡的月光下,少年身姿修長,看起來含霜覆雪,氣質(zhì)極其清越,這種人怎么可以忍受得了這樣的侮辱,費宣薇想來想去,只能想出這么一種解釋。 江槐很漠然,聞言,甚至連抬眼看她都沒有。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被罵得更難聽的也不是沒有,早已經(jīng)習慣且漠視。 “你有???”明霜卻已經(jīng)暴起,臉色陰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間,伸手就抽了她一耳光。 場面一下安靜了下來。 她私底下偶爾調(diào)侃江槐是一碼事,算是他們之間一點小情趣,別人當著她的面侮辱他算個什么? “你敢打我?”費宣薇反應過來,立馬尖叫,想朝明霜撲了過來,被江槐攔住了,他個子高,費宣薇根本越不過他,少年看向她,瞳孔漆黑冰冷,和剛才漠然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打我?”費宣薇氣得嘴唇都在發(fā)抖,“我要去告她,你等著,我要去醫(yī)院驗傷?!?/br> 他腦子很清楚,語氣很涼薄,“一耳光夠得上什么?” “驗傷,輕微傷夠得上嗎?比起大庭廣眾之下說人出來賣哪個更嚴重?” 他毫不在意,復述著她罵他的那種難聽的話,聲線清潤平穩(wěn),似乎完全不含情緒。 明霜很有跋扈的大小姐派頭,江槐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好說話的,周圍人越聚越多,費宣薇的兩個朋友知道明霜有來頭,一左一右架住她,好說歹說拉走了。 人潮散開。 江槐拿了濕巾,給她輕輕擦過眼瞼和面頰,他手指涼涼的,觸碰到她的肌膚很是舒服。 他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只在意她的情緒。 “我不高興?!泵魉曇魫瀽灥?,“聽她那么罵你。” “江槐,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可以說你?!彼诮笔中牟淞瞬?,睫毛蹭到他手心。 …… 等他們終于到達臨江餐廳時,已經(jīng)差不多十點了,晚餐活生生變成了夜宵。 明霜嘆了口氣,想著今天到底還是把江槐拉著陪她一起熬夜了。 風吹了過來,遠處是能看到檀州江,江水滾滾,隨風往遠處飄去,餐廳切換了背景音樂,小提琴手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是一首愛情歌曲,曲風纏綿又干凈。 “我mama以前很喜歡這首歌?!?/br> “jiejie,我可以和你合唱一段么?”她放下刀叉,跑到了提琴手邊,“你給我伴奏?!?/br> 女孩子長得漂亮干凈,聲音很甜,這個餐廳的預約費用不菲,女孩子愣了愣,餐廳經(jīng)理急急跑了過來,看了明霜的卡后,立馬同意了。 明霜拿到了話筒,朝他眨了眨眼,比了個嘴型。 “好好聽” 這是他第一次聽她唱歌,少女聲線清甜,唱著這首纏綿的小情歌。 “你說會歸來,在月霄那邊等我,春風變作夏雨,秋霜覆為冬雪。” “一年又一年。” “誰知道,一等那么多年?!?/br> “很多很多的思念,結(jié)成云,化為雨。” “明天你會歸來嗎?明天是晴,明天是雨?” …… 她實在太適合唱歌,十八歲的美麗少女,一把好嗓子,唱著遮陽擋歌曲,整個餐廳的目光都被她吸引。江槐站在暗處,筆挺修長,眸子一直看著她,似乎想把她的模樣完全收到自己眼底。 “好聽嗎?”唱完后,明霜回到座位。 江槐給她拉開椅子,“好聽。” “你不會說點更好聽的?”明霜有點不高興了,被他握住了手,那雙清冷漂亮的黑眸直直凝著她,“很好聽?!?/br> 明霜耳朵莫名有些燒,她甩開江槐的手,“還高材生,你這是什么語文?” 她輕聲說,“這是我mama最喜歡的歌?!?/br> 《月歸》也曾經(jīng)是明立誠和喻殷的定情歌曲。喻殷是小鎮(zhèn)來的姑娘,一路靠自己考來了京城,當年,喻殷二十歲,在校園歌手大賽上唱了著這首歌,被臺下的明立誠一眼看到。 當年,他們或許也是真的相愛過。 明霜很悲觀,世界上愛情并不長久,不如把對對方最美好的回憶保存在這一剎那間就好,她會永遠記得十八歲的江槐,一切都褪色后也是如此,何必一直這么維系下去,以后成為一對相看兩厭的怨偶呢。 她離開后,江槐遲早也會忘了她。 女孩長長發(fā)絲在風中飄揚,少年把她的發(fā)絲掖在耳后,動作很溫柔。 “之后去哪里玩呢。”明霜靠著他,把手機里的圖片給江槐一張張看,“想去哪里?” 明霜的畢業(yè)旅行里,給他留下了位置。 “高原可以嗎?”明霜說,“你不會高反吧,到時候路都走不動,需要我來背。” …… 江槐和她一樣,生在平原長在平原。 “我身體沒那么差?!鄙倌杲K于說,聲音很淡,也不看她,看著遠方。 明霜忍不住笑,一勾他的手指,聲音染著說不出的曖昧,“哥哥,那你來證明給我看啊。” 少年耳尖覆上薄紅,握著她的手克制不住用了點力。 明霜哈哈大笑起來,少女發(fā)絲被晚風吹亂,顯得狡黠又清麗。她知道他臉皮薄且清冷矜持,在這種事情上,就是還不了嘴,只能受著她的欺負。 天空那么高遠,海洋那么廣闊,她想親自去探索,去翻過最險峻的高山,去所有未被人及的地方。 兩人就這么走著,到了明霜宅邸附近,夜晚靜悄悄的,越來越晚,但是兩人誰都沒提回去的事情。 “小時候,我經(jīng)常和徐天柏他們出去玩?!泵魉钢胺揭粋€兒童公園。 這個兒童公園很簡陋,和這片富人區(qū)格格不入,周圍滿是樟樹,有些荒蕪了,天色已晚,沒有一個人,只聽到書上隱約的蟬鳴。 明霜拉著他過去,眸底滿是懷念。 她指著蹺蹺板,“以前徐天柏和我一起玩這個,后來就不行了,他發(fā)胖了,太重了,有兩個我這么重。” 還有秋千,那時候,陸措經(jīng)常在背后推著她。 “銹得好厲害?!泵魉粗锴?,恍然才意識到,長大原來是一個這么快的過程。 明霜童年有很多人陪著,熱熱鬧鬧,喧囂地長大。 江槐只是聽著,聽著那些她生命里不曾有他的部分。之后有他就好了,明霜會待在他身邊,一直到很久之后,他也化為一縷游魂。 “那時候,我們都是背著大人出來的?!泵魉f,“江槐,你小時候有沒有上過什么輔導班?” 江槐搖頭。 “果然補課沒用?!泵魉止?,“我們都被家里報了許多各種各樣的課后班?!?/br> 她不想被送去學跳舞,翹課跑出來的,明立誠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試圖規(guī)勸她,讓她變得更加像一個女孩子。明霜不愿意,長大后,她喜歡打扮,也是因為自己喜歡而已,不是因為別的任何人,沒有人可以控制她,讓她成為什么樣的人。 “其實我也不討厭跳舞?!泵魉f,“但是我爸要我去,我就非不想去了。 “你小時候是怎么樣的呢,江槐?!?/br> 半晌,他說,“沒有什么特別的。” 一直一個人。 小時候,他沒有朋友,長大了,似乎也沒有,他的人生是荒蕪冰冷的黑白二色,往來熙攘皆是過客。 兩人離開了兒童公園,繼續(xù)往前走。 江槐凝著遠處的天幕,神情靜靜的,“我記得最多的,是天?!?/br> 一天,從早到傍晚的天空,一個人在門口,看著天上浮郁的流云,從這邊流到那邊,天慢慢地黯了,從白變到紅,再黑下去,越來越晚,很快,一天就過去了,于嫣有時會出來叫他吃飯,有時不會。 不會的時候。他就安靜地蹲在家門口,看著遠處,萬家炊煙燈火,一點點亮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與過往。 就像明霜,這輩子也永遠不會忘記,喻殷合上眼睛的那個雨夜。 “江槐,你以后不要這樣了。”明霜輕輕摩挲著他手腕處的傷痕,“要對自己很好,很好?!?/br> “已經(jīng)很好了?!彼p輕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觸碰那里。 他不希望把自己丑陋的這一面給她看,永遠不想。 他所求不多,這輩子,可以一直陪在她身邊就好。 作者有話說: 抱歉在寫轉(zhuǎn)折,所以寫得有些卡,二更遲了很久。 馬上要開始掰了,但是掰也不是一會兒能掰的233,要拉扯一陣子。 —— 第五十四章 徐天柏和李恒遠在水群, 瘋狂在群里發(fā)景點介紹,知道明霜不想出國,打算在國內(nèi)玩之后, 他們就開始使勁兒搜集信息, 其實這個畢業(yè)旅行是很早之前就說好的了,他們四個人, 可以帶家屬。 不過現(xiàn)在四個人里,就徐天柏有女朋友, 也打算帶著一起。 和江槐的聊天框沒有新信息, 明霜隨手翻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和江槐居然聊了那么多, 每天都有聯(lián)系, 雖然大部分是她說, 江槐回復, 他原本話少, 不過她說什么都有回應, 明霜倒是也不覺得無聊。 對于明霜而言, 對一個人失去興趣是很快的。倒是沒想到,她也認識江槐這么久了,要說膩……好像倒是也沒有很膩。 明霜把原因歸結(jié)為被美色迷昏了頭。 放下手機,李燕在門口敲門,“霜霜, 陸先生陸太太過來了?!?/br> 等明霜收拾好, 換好衣服下樓時, 陸成業(yè)和方想云已經(jīng)在一樓客廳喝茶了, 陸措坐在父母對面, 一家三口穿著收拾得都很正式整齊。 兩人很久沒有來明宅,明立誠現(xiàn)在不在家,也只能明霜出來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