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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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心跳還沒平息下去,生平第一次感覺到的,一股說不清的曖昧的羞惱蔓延開。 “就想和你交個朋友啊哥哥。”剛小跑了一段路,明霜白嫩的臉微微漲紅,她撐著膝蓋,喘了口氣,眼睛亮如星子,隨口說道。 ……江槐不知道她是不是能隨便叫任何一個剛認識一天的男生哥哥,想到她發來的那張照片上的男生,和她在班級里這半天掀起的風浪,他沉默了。 “你長得好看。”明霜仿佛認真地思索和要和他交朋友的理由,“養眼。” 初夏熱燙的燥風擦過面頰,濃綠的香樟樹下,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她眼睛眨啊眨,少女的清純和嫵媚隨著夏夜的風撲面而來。 “……” “成績也好。” “以后還可以把作業借我抄。” 作者有話說: 慶祝我們十五追美人前進了一小步! 前兩章稍微修了下,增加了一些互動細節,愿意的可以重新看看。 小槐以后完全被吃死。 --- 注:“我不過把我的心掰成了八瓣,分給了不同的男人。”這句話引自網絡。 第四章 星夜浩淼,夏風拂過。 江槐從小習慣了壓抑自己情緒,他生就也不是熱情的性格,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冷淡。從有記憶起,他的生活便是一攤無比痛苦的死水,時不時有尖利石子砸入,割破肌膚,讓人鮮血淋漓。 這個世界上,也有人可以這樣,明媚縱情張揚地活著。 少年推車往前走,明霜一溜小跑跟上他,還有些喘,尾音顫顫地,“哥哥,慢點好嘛,我要跟不上你了。” 阮揚帆的話陡然不合時宜在腦海里響起。 ——很嗲,很黏。 江槐沒說話。借著微弱的路燈光線,明霜仰臉,看到眼前男生烏長的睫毛輕輕顫著,他皮膚白,耳后染上的紅藏不住,明霜在心里偷偷暗笑。 “這么晚了,我一個女孩子,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回去吧?”她拉長了聲音,“聽說這附近治安不好,我路又不熟,又長得漂亮,不會碰到流氓吧。” 江槐像是無動于衷,一直只有她一個人唱著獨角戲,直到走到拐角。 “往哪邊?”他冷淡地問,沒看明霜。 明霜眨了眨眼,一下笑了,“哥哥,你這是要送我回家嗎?放心,我家就住在這附近,不遠的。” 她好似渾然忘了兩分鐘前還在說自己對路不熟。 這條路連通著南苑路,附近便是出名的別墅區。位于檀城三環以內,交通方便,環境清幽宜,周圍還有檀城國際這樣的名校,所以也是檀城名門聚集的地方,很多富豪都會選擇在這里購置一套房產。 “我從家里偷偷跑出來玩,坐在這里看星星呢,沒想到一低頭突然看到你了。”明霜說,“主要是你長得太帥,太顯眼。” “所以哥哥,明天作業能給我抄抄嗎?”明霜蹬鼻子上臉,又舊話重提,“我剛轉學,人生地不熟的,還在適應期,實在沒時間。” “自己寫。”他淡淡說。 切。 明霜撇嘴。 少女手背在背后,語音輕快,不時說著什么;冷淡漂亮的少年推著車走在略前的位置。 是個很漂亮的夏夜。 背后傳來喇叭聲,光柱破開夜色,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過,車在他們身旁停下,副駕搖下了車窗,露出了一張英俊的年輕男人的臉,他驚訝問,“十五,你怎么在這?” 陸措在這附近也有別墅。聚餐之后,他送明霜回家,之后出門辦了些事,再回程時,聽到司機說看明小姐和一個男生走在一起,就在前面路上。他以為是司機認錯人了,見真是明霜,吃了一驚。他看看明霜,又看看那個男生,很陌生,他完全不認識。 “陸哥。”明霜叫了他一聲,“我晚上吃太多了,出來散散步呢。” 陸措有些無奈。 明霜小時候就長得玉雪可愛,但是性格不折不扣的野,誰都不敢拘著她。 陸措說,“來,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那是你……”他想問那個男生,才發現,在他們對話時,那個男生已經走遠了。 明霜盯著江槐背影,唇角上揚,“新同學。” 她明顯不想多說關于這個男生的事情,上車后戴上耳機,在后座聽歌。陸措幾次想開口問,還是忍下來了。 江槐回到宿舍時,已經是十一點鐘了,到了熄燈時間。 阮揚帆睡在最外面,給他留了盞燈,“班長回來了啊。” 幾人還都沒睡,汪濤在津津有味地看網絡小說,阮揚帆在打游戲。高中生活枯燥,時間寶貴,他們每天只有這一小段時間屬于自己。 “我有個哥們在國際,我吃飯那會兒找他打聽了下明霜。”楊固縮在被窩里按手機,“他現在回消息了。” “咋樣!”汪濤把臉從小說里抬了起來。 誰說男的不喜歡八卦,一個個也是個中好手。 “說她性格很辣,一般人吃不住,很多人追,緋聞也多……大概就是這種,好像她忽然臨時轉學也是因為一個男的,不知道和她什么關系,我下次再去打聽打聽具體是誰。” 阮揚帆說,“那我有她這條件,我也渣。” “以后大了,估計很會玩。”他接著說,“家里那么有錢,自己也漂亮。” “什么時候也來玩玩我唄。” “?草,你不如照個鏡子清醒下。” 幾人爆發出大笑。 “和你們說啊,我昨天才發現,我們隔壁班有個妹子也漂亮……”話題又從明霜身上轉開了。 十七八歲的男生,渾身精力無處發泄,高中巨大學習壓力下,睡前的臥談會成了一大解壓手段。這時候一般不聊學習,話題都圍繞美女和游戲打轉。 江槐是從不參加的,大家也都習慣了他的寡言與冷淡。 他作息極其規律。窗外星空璀璨,宿舍內風扇吱呀吱呀響著。江槐閉上眼,少見的覺得有些郁燥。這個夏天,遲來的熱浪來得格外突然。 * 第二天,早自習,明霜遲到了。 早自習過了一半,她才姍姍來遲。值班的英語老師脾氣軟,又有人提前打過招呼,只說了句下次不要遲到,就讓她回座位。 昨天布置了作業,三張試卷,明霜也領了一份。大部分人已經在昨天下午的自修課做得七七八八了,明霜睡了一下午,自然一個字也沒寫。 她還睡眼惺忪的,書包一放,沒一會兒,又趴在桌上補覺。201班早自習安安靜靜,今天是英語早自習,大部分人都在溫書,背單詞語法和作文句子。 明霜獨自呼呼大睡顯得分外顯眼,她校服還沒到,穿著一件小吊帶罩一件玫瑰灰色薄衫,依舊是短熱褲,清涼得和教室有些格格不入。 吳青苗借拿書回頭偷偷看她。 她每天的打扮好像都不一樣,昨天是清純jk,今天又走辣妹風。 不過皮膚白漂亮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和正冷淡看書的江槐坐在一起,氣質迥異,但是莫名養眼。她偷偷掏出小鏡子,看了看自己樸素的馬尾和身上校服,右臉新冒出的一顆痘痘,心里咕嘟咕嘟冒出了一些難言的酸澀。 誰不想在高中時就能漂漂亮亮,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大大方方追求自己喜歡的男生呢。 下課鈴很快打響。 明霜這才悠悠轉醒,她睡得太香,臉皮又嫩,右臉被手臂壓出一道淺淺的折痕。 “早上好啊。”她朝江槐打招呼,說到一半,又打了個呵欠,邊揉眼睛,倒是少見的懵懂可愛。 江槐目光掃過她眼下明顯的黑眼圈。 “這都怪你。”明霜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指著自己黑眼圈。 江槐正想說話,見她洋洋得意從書包里抽出了三張試卷,都寫得滿滿當當,“小氣鬼,你不借作業給我抄,害我自己寫到半夜。” “你要怎么賠我呀,哥哥。”她刻意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眸子亮閃閃的,一彎瘦瘦的鎖骨大剌剌地露在外面,身上有股撲面而來的甜甜少女香。 江槐手指收緊,面色依舊如常。 明霜從側面望去,發現他后頸到肩的位置,生了顆小小的紅色美人痣,不過位置微妙地卡在能看到和看不到的分界點,人一動,被校服一遮,轉眼又看不到了。 清晨的陽光下,他一張面孔顯得清凌凌的美;人類有些怪癖,譬如看到一地無垢的新雪就忍不住想去踩上腳印—— 英語課代表李巧甜抱著卷子,正巧走到他們桌前,小聲說,“班長,收作業了。” 明霜才意識到自己半個身子要栽到江槐身上了,但她不以為意,伸了個懶腰,友好地把自己試卷給她遞過,“這是我的。” “哦,謝謝。”李巧甜接過試卷,眼神停留在江槐身上。 江槐從抽屜拿出試卷放在桌上。 她把江槐的試卷展平,放在一摞試卷的最上方,繼續往下一排走去。 江槐就是這樣。 學校里不乏喜歡他的女生,沒人成功過,甚至比拒絕更加讓人毫無希望——他完全沒有這個意思,誰都打動不了他,像是冬日的一地冰冷雪光。 午飯后,江槐還沒回教室。 明霜看到書就頭疼,打算在班里走走。她今天從家里帶了許多北海道生巧來學校,只分給女生,很快和大家破冰。不少人發現明霜比想象中好相處,于是也開始慢慢放開膽子和她聊了起來。 中午時,教室人稀稀拉拉的,女生圍坐在前排吳青苗座位旁閑聊,明霜又大手一揮,給大家全包了午后奶茶,隨便點自己喜歡的口味。 ——不經意聊到江槐。 “班長成績是真的好。”吳青苗說起來江槐,臉有些紅,“是我們這級沖省狀元最有希望的吧。” 她和江槐都是從檀附初中部一起直升的,初中時江槐還沒現在那么耀眼,男孩生一張漂亮的臉,但非常冷淡,極為不合群,對人防備心很強。 “我們以前都暗地偷偷叫他‘冰美人’的。”寧悅也是直升生,開玩笑道。 后來高中,江槐徹底長開了,個子高,氣質也好,加上原本成績一直穩居第一——于是開始有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他。 “班長以前參加競賽,拿到了我們附中最好的名次。”吳青苗說,“我們數競老師說,江槐是他帶過的天賦最高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