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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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笑了,“拉倒吧。” 檀附校風嚴格,私底下倒是也有一對對的,只是誰都不會蠢到公然把外校女友在上學時間帶進學校,江槐更不可能成為這種事情的主角。暗戀他的人很多,但是很少有人覺得,江槐會喜歡誰,他就像一片遙不可及的影子,高山之巔的雪月。 阮揚帆和江槐一個宿舍的,平時他的生活作息清淡規律得像水,簡直可以說無欲無求。 “江槐不可能談的,他有個秘密。”阮揚帆眨了眨眼,神神秘秘說,“你們知不知道。” 大家都來勁了,能聽江槐的八卦實在是難得。 阮揚帆神神秘秘地說,“有天我臨時回宿舍……” 那天傍晚,阮揚帆在外面打球回來,大汗淋漓回宿舍換衣服,他拿鑰匙開門,進門被嚇了一跳,室內燈關著,只留一盞臺燈散發出微弱的光,洗手間門半掩著,里面有嘩啦嘩啦的水流聲。 阮揚帆當時真被嚇了一跳,他以前一直以為江槐只是話少,性格并不算難相處。此刻,洗手間里,少年的背影高而清薄,黑發上還滴著水,蒼白又安靜,只有唇紅得異常,一遍又一遍的,反復用水沖洗著自己雙手,這一幕顯得格外詭異.秾艷又病態。 江槐沒注意到他,阮揚帆忙偷偷關門溜走,想起下午剛過的友校交流會,江槐作為學生代表,其中有一個握手環節,當時他沒表現出任何異常。 只是握下手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后來,阮揚帆也留意了一下,生活里,江槐確實極少和人有肢體接觸,無論男的女的,不過他情緒內斂,完全不會讓別人察覺到。 說到這里,他話音戛然而止,教室門打開了,明霜跟在江槐身后走進教室,所有人瞬間都安靜。 班里靜悄悄的,門口,一個正在做題的短發女生擱下了寫字的筆,視線卻是投落到了江槐身后的明霜身上。 “班長,上次數學小測出成績出了嗎。”她看看江槐,又看了看明霜,小聲問。 江槐走過,淡淡說了聲,“還沒有。” “這是?”吳青苗看向一旁的明霜。 江槐徑直走過,“新來的轉學生。” “你好。”明霜朝她一笑,她知道自己笑起來好看,梨渦里像是裝了蜜,很甜又很純,很容易拉近和第一次見面的人的距離。 吳青苗猶豫著朝她回了個笑,估計也在奇怪,為什么會有人在這時候轉學。 不過,她也有這個年齡少女獨特的直覺——暫時小小松了口氣,江槐甚至都沒有因為她漂亮的五官多看一眼,比起對別人還更冷淡些。 教室還剩下最后兩個空位,明霜看到自己那堆新發的課本資料放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倒還挺滿意的,她喜歡安靜,坐這個位置最合適不過了。 明霜放下書包,準備在那里就座,鄰座是個戴眼鏡的高壯男生,很熱情問她,“你要抹布嗎?這兒很久沒人坐了,灰挺多。” 教室門再度打開,馮紅后腳進門,看到明霜已經到了,她視線在班級里逡巡了一遍,指揮道,“劉一維,你挪挪位置。” “明霜,你先暫時和江槐坐一桌吧。”馮紅對明霜說,“學期很快結束了,之后會再調座位,他是班長,有事可以找他幫忙。” 明霜把自己的書包重重放下,劉冰如——后座那個男生明顯有些失落,但還是殷勤地幫她把課本搬了過來,因為個子高,江槐座位和之前那個座位離得也不遠,明霜坐在內側靠窗的位置。 “謝謝,幫大忙了。”明霜朝劉冰如一笑。 男生黑黑的臉紅彤彤的,暈乎乎的回座位了。 江槐站在一旁,一言未發,安靜又挺拔,等明霜收拾妥當,方才坐下。 “好學生。”明霜貓兒眼閃閃發光,“和我分到了一桌,我們真有緣。” “不過,你怕不怕我影響你學習呀?”她撐著下頜,笑瞇瞇歪頭看他。 “畢竟我這么漂亮。”她臭屁地說,“天天坐在你身邊發光,每天多看我幾眼,書就少看了幾眼。” 少年斂睫,握筆的手頓了頓,還是一言未發。 明霜一點不覺得尷尬,她邊碎碎念,邊哼著歌兒收拾著自己桌子。 “有紙嗎?”她收拾好,甩了甩手,順嘴問了句,朝江槐自然攤開手,很自然的理直氣壯。 伸出的手掌心柔嫩,五指潔白纖細,指腹沾了些礙眼的灰。 她被人伺候慣了,動作帶著少女的嬌憨,渾然天成——忘記這不是在家里了,旁邊坐著的也不是平日里伺候自己的那堆人。 江槐桌洞里拿出紙巾,錯開了她的手,把紙巾擱在了桌上,垂眸繼續看書。 明霜抽出一張紙巾,擦著手,擦完后把紙巾扔進了江槐的垃圾袋。 隨后側目,繼續打量他。 他在解一道數學題,側面望過去,鼻梁挺拔秀氣,唇峰明顯,薄薄的紅,微微濕潤,冷淡純秀的美人模樣,卻長這么一雙唇。 像在故意勾引人。 明霜手支著下頜笑,眸子閃閃發光。 她對他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明霜就喜歡難以征服的,無論是人還是物。 下午一連兩節自修,大家都在安靜學自己的,明霜靠著窗臺,甜甜睡了兩小時。 終于挨到了放學,明霜在校門口不耐煩地等著。 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不遠處,車上下來一個人,徐天柏一米八的個子,留著平頭,左顧右盼,在人群里找明霜。 “鐵蛋兒,你爹在這。”明霜朝他揮手,挑眉喊道。 徐天柏,“……”鐵蛋是他不忍回首的小名。 “林崇之呢?”等徐天柏走近了,明霜問。 “和林哥說了,叫他別來了。”徐天柏罵罵咧咧,“媽的,這條狗屎路也太堵了。” “陸哥今天放假回來,說小聚一下,遠子在車上。”徐天柏說,“老地方。” 陸措比他們大一兩歲,已經上了大學,在隔壁城市,偶爾會回來。 李恒遠坐在副駕上,戴著耳機哼歌,見他們上來,摘了耳機,探著身子,朝明霜吸了吸鼻子,被明霜一根手指戳了回去,“?” “我來聞聞,看你有沒有被檀附的氣息熏陶一下。”李恒遠一臉正經地說。 “你好臭。”明霜嫌棄地說,“離我遠點。” “我這叫男人味兒。”李恒遠嘿嘿笑,“來之前剛打了一場球。” “謝謝,已經yue了。” 明霜鼻子靈,很多男人身上都沾點臭,她從不靠近。 徐天柏從車里拿出冰袋包裹的一杯果茶,遞給明霜。 “我不要。”明霜看了眼包裝。 “jiejie,這是我從城南一路帶過來的哎,之前不是你說想喝他家的那個什么果茶。”徐天柏瞪大眼。 明霜,“那不是上個月說的,現在已經不想喝了。” “得,小祖宗,你真難伺候,以后哪個男的攤上你可真倒霉。”徐天柏說,“行,那我自己喝了。” 他這發小的底細他一清二楚,偏偏那些個男的,都趨之若鶩趕著犯賤,想來伺候她。 幾歲的時候,明霜就能笑著把他們欺負得吱哇亂叫。 明霜切了聲,“那活該他們倒霉咯。” 她說了不喜歡了,有時候甚至口出惡言,還攔不住,那只能說活該了。 她的喜愛就是如此,對人對物都是如此,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對自己的所有物有極強的占有欲。 明霜九歲時,有人送了只名貴的寵物小狗給她,她那時候不喜歡人,倒是不討厭動物,狗狗很親她,明霜也少見地對它展示出了友好和喜歡。某天,明家親戚來家里做客,小狗狗歡喜得不得了,每個人膝蓋上都趴會兒,不停搖著尾巴討好。 明霜在不遠處冷眼看著。 隨后,她再也沒碰過這只寵物小狗,無奈之下,明立誠只能把狗送了人。 屬于她的,必須完全屬于她。 幾個發小沒少吐槽過她這過于離譜的雙標。 紙上落了污點,有人選擇涂抹修改,明霜選擇把紙撕了。 一個年齡尚小,但冷血傲慢的小惡魔,偏生有張美麗面孔和優渥的家世。 “吃完飯我們送你回去,你現在是住南苑那套別墅吧。”徐天柏忽然想起,“你阿姨在家嗎?” “和明立誠出國玩去了。”明霜打了個呵欠,陰陽怪氣道,“怎么,她在家你怕了?放心吧,這家里我說得暫時比她管用。” “是,我怕得要死啊,拜托大小姐罩我了。” 李恒遠又說,“對了,那顧芝之是不是也在檀附啊,聽說成績挺好的,你今天看到她了嗎?” 顧芝之是顧婉寧侄女,和他們同齡,李恒遠隨了他爸爸,記性好,記人尤其厲害,依稀有這印象,因著顧婉寧和明立誠再婚后沒有生育,顧芝之父母離婚,顧婉寧經常尋著各種由頭,把侄女帶進明家別墅里。 “沒注意。”明霜沒抬眉,興致缺缺,“關我屁事。” 在食堂吃完晚飯后,回到宿舍,江槐去洗澡,檀城地理位置偏南,緯度低,夏季熱得快,眼下身上已經出了薄薄一層汗,他從浴室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拿毛巾隨意擦著頭發。 他身材修長清薄,指尖滴著水,泛著些白。幾個舍友在宿舍里吃盒飯,邊熱火朝天聊天。 楊固說,“……真的漂亮,而且說話聲音好甜好嗲啊,聽著真受不了。”他促狹地拿手臂一撞挨著的阮揚帆,這個年齡的男生,心里想的是什么,幾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笑嘻嘻。 江槐一言未發,開窗的手停頓了片刻。 “我聽說她家里特別特別有錢,她爸爸是能上電視那種。” “白富美啊這不是。” “我們學校校花位置是不是要換人了。” “班長,你覺得咋樣?”阮揚帆扭頭,看著江槐,“說你新同桌呢。” “你問班長那不是白問。”楊固說,“班長看誰都一樣。” 江槐把宿舍窗戶徹底打開,讓味道散出去,他還是平時那副安靜寡言的樣子,站在那里,越發顯得干凈出挑地挺拔。 “吃完收拾一下。”他沒回答,淡淡說,單肩挎上黑色書包,推門離開了。 他剛走到樓下,口袋里手機忽然震動。 是個來自陌生號碼的彩信。 “哥哥,吃晚飯了嗎?要不要出來一起吃?” 沒有署名,第一眼,他心里已經明白是誰了。 果然,附著的圖片背景是一個裝潢奢華包間,一桌豐盛的飯菜,依稀可以看到對面幾個男生的衣角和桌下的腿,最右側是一只在比耶的女生的手,指甲熟悉的粉嫩圓潤。 明霜低頭擺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