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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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不知為何,喬琬只覺得不妙,“太后有事求問,這些日子往來,你可知曉?” “確有此事,”妙真嘆道,“只是太后每回遣人來,師父都病得更重一些。我們也想請山下的醫者前來,但是師父說她自知好賴,讓我們不要節外生枝。” 喬琬心中一凜,她此時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直覺來,她今日一定要見到這清虛道長! “妙真師父,與你說實話,今日我也是奉太后之命前來。”她沒有再說下去,妙真已然明白。 “太子妃,請勿傷到院中其余人,我領你去見師父。”妙真垂首道。 喬琬前有金鱗衛開路,身邊武婢相隨,隨妙真道人到了清虛道長的院前。 只見院門是敞開的,一個年紀不大的道童垂首道:“師父請貴客獨自入內。” 眾人望著太子妃,都沒有擅動。 喬琬立于院門前,只是笑道:“奉太后娘娘懿旨,請清虛道長出來相見。” 霜清和玉鳴領著眾武婢清喝道:“請清虛道長出來拜見!” 金鱗衛護在外圍,依然拔刀寸許,但盡然有序,默然威懾。 玉真觀雖在御苑內,但因天子尚道,誰人前來不是客客氣氣。觀內眾人一驚,那道童也是手足無措。 就在此時,一位道姑從院內緩步而來。她面龐清瘦,確是病中的樣子,有幾分形銷骨立,但更顯得身姿出塵。 “貧道清虛,見過太子妃。”她行了一禮。 “清虛道長,真是好請。”喬琬受了她的禮,只輕笑了一聲。她倒要看看這道人賣的什么關子。 清虛道長起身,看向喬琬,突然一怔:“怎會如此?” 她望向候在一旁的妙真道人,又看喬琬,只道:“你竟比她合適。” 合適?合適什么?眾人只覺得從前還算識趣的清虛道長,如今竟不懂禮數,將太子妃擋在這院門前胡言亂語。 只見清虛道長拂開袖袍,又是一禮道:“太子妃,敢問從何處來?丙火從天,明火、毒火,皆從火來。” 喬琬聽到火字,只覺得不對:“道長知道些什么?” “太子妃,過了火劫,只怕今生已經注定,”清虛道長似是覺得有什么豁然開朗,“李宸子做到了,他還會回來的,東宮與太后娘娘只需靜待。如今見了太子妃,貧道還有一句話,請帶給太后娘娘。” “道長請說。”喬琬在玄妙間,總覺得這突然神神叨叨的清虛道長看透了什么。 明火與毒火,可是指她與太子前世之死? 清虛道長眸光湛湛,她拜下道:“請太后娘娘不妨見一見故人,定有所得。” 作者有話說: 不知不覺,劉妧出家都快一年了(x 第74章 夢轉圜 喬琬回宮, 一路上風雪兼程。細碎的雪粒打在車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午后天氣陰沉,只怕夜里要下大雪。 清晝點了一盞小小的羊角燈, 因車內還有炭爐,門簾被卷起小小一角透氣, 透進來的都是絲絲寒意。 御苑回宮的路程不算遠,喬琬只是在車內握著手爐,神思不屬。 喬琬在想清虛道長的話, 聽起來雖有故弄玄虛之嫌,但她卻忍不住代入去想。丙火是天火、純陽之火, 亦是天威,她暫不明白是何意。 而明火,可是指她前世曾死于康平伯府明火執仗?抑或是說她死于自己所放之火?若道長只說到此處, 她還不會過于多想。但那毒火,她第一時間便想起了前世害死太子的丹火之毒。 火劫又指什么?是太子前世恰好替天子擋了一劫,還是她之前因為春水, 而遭遇了一場火劫? 喬琬本該讓清虛道長細細說來, 可是當著左金鱗衛眾人的面,她又不愿意讓道長多說。若那道長當真有理, 那李道人自會轉回,屆時他只怕是再難脫身了! 車架停在宮門前, 喬琬又轉乘轎輦往元熙宮去。 今日路旁的宮燈亮得早了些,天色未暗,靜默佇立的宮燈沒有照亮道路,只在宮墻上映出彤彤亂影。雪漸漸大了起來, 陰沉低垂的天幕與長長逼仄的宮巷, 是她不喜歡的風景。 待進了會寧殿, 融暖室內才叫喬琬發覺自己的手腳都涼透了。 宮人們迎了上來:“娘娘先請沐浴更衣吧。” 喬琬摘了雪帽脫了斗篷,喝了一盞姜茶,才漸覺緩了過來。清佩姑姑已經準備好了熱水與藥材,還請太子妃坐浴片刻,去去身上的濕寒。 “殿下回來了么?”喬琬不忘問道。 青蒿回話道:“殿下未歸,娘娘先暖暖身子吧。” 喬琬從浴室出來,又換上了被熏籠烘得干透溫熱的衣服,抱著手爐,坐到鋪了皮子的榻上,只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欲睡起來。 她強打起精神,等到了酉時三刻,榮諶才帶著寒意從外頭進來。 “用膳了么?”榮諶飲了姜茶,又去更衣,“我剛從左春坊回來,一時忘了交待人請你先用晚膳。” “無妨,我吃過點心了。”喬琬帶著疏懶的困意道,不管今日在外遇到了何事,回到太子身邊總是叫她安心許多。東宮每日最溫馨的時刻,不過是二人在一起用晚膳罷了。 榮諶更衣出來,從白英那里接了手爐,只管先去去身上的涼意,才敢靠近妻子。 他問道:“今日可順利?” 喬琬嘆了口氣:“我倒是更糊涂了。表哥,先用晚膳吧,此時說了只怕都無心好好用膳呢。” 如今天寒地凍,倒也不愿去偏殿用餐,只管去了會寧殿的偏廳。這里提前擺好炭火,暖熱更甚。典膳局的食盒下也裝著熱水,生怕飯菜在路上涼了。 用過晚膳,又上了香茶,喬琬這才細細將今日在玉清觀諸事說了。不僅如此,她還說了回來路上所思。 罷了,不忘問道:“表哥,左金鱗衛如今可得用?今日我礙著他們在場,不敢細問那清虛道長。” 榮諶神情肅然,他只道:“左金鱗衛多是可信的,但金鱗衛終是天子儀仗,只怕那道姑所言,此時已在福寧宮的案頭了。” 喬琬知道自己該有些憂慮,不知天子會如何解讀那幾句模糊的話語。但她看著太子,心又慢慢安定下來:“表哥,只怕李道長就快回來了。” 有了清虛道長這番話,天子只會派出更多人去尋他。 “過了火劫,今生已經注定?”榮諶還在想著清虛道長的話,“若不合我意,那便改命!” ** 第二日一早,喬琬便去長春宮請安。 下了一夜的雪,舉目望去,皆是白雪覆著宮墻。喬琬坐在轎上抱著手爐,只想著今日要多喝幾盞姜湯。 進了暖閣,依舊是水仙的花香,倒是沒有藥味了,只有姜茶的香味。 喬琬行了禮,就被八寶姑姑遞上了姜茶。 “昨日下了一整天的雪,難為你跑了一趟,如今還親自過來,”太后笑道,“喝姜茶暖暖身子吧,萬不可凍出病來。” 喬琬喝了茶,道:“太后今日瞧著容光煥發哩。” “是昨夜天冷,竟好睡些。”太后道。 窗外的雪并沒有打掃干凈,只因太后說想看看雪景。那雪地映著日光,倒把暖閣也映得透亮。 喬琬將昨日一路的所見所聞又細說了一遍,連劉妧手上的薄繭都不放過,只當是為了給太后娘娘湊趣。但清虛道人所謂的火劫,她只略提了。又復述了李道長會回來一事。 “清虛道長最后說,有一句話特地帶給太后娘娘。”喬琬道。 “哦,她有話要與老身說?”太后聽她說了那么一大通話,這時才微微傾身過來。 “清虛道長說‘請太后娘娘不妨見一見故人,定有所得’,”喬琬一字不差地復述了,“我再追問這故人是誰,道長卻說,娘娘一定知道。” 太后蹙著眉,想不到竟是這樣一句話。她倏爾冷笑道:“胡言亂語,我可不知是誰。” “娘娘不必多想,或許答案自會浮現。”喬琬寬慰她道。 “老身可不愿被這道姑牽著鼻子走,如今怎么連道人都仿佛參什么禪機一般,諸事不能說個清楚!”太后抱怨道。 嘉寧公主知道她們有事相談,并沒有來請安。太后見著外頭天色又陰沉下來,便道:“怕是又要下雪了,你先回去吧,不必再替老身cao心這些。” 喬琬乖順地告退了。 果然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又下雪了。 太后望著窗外,只道:“不知婠婠到了元熙宮沒有。” 八寶姑姑道:“娘娘不必擔心,定然已是到了。” 太后收回目光,只握著手爐,闔眸不語。 就在八寶姑姑拿來薄毯,以為太后娘娘要小歇之時,就聽她問道:“八寶,玄穹宮那個罪宦,如今在何處?” ** 玄穹宮本已算作深宮,每年只有幾日得用。但是再偏僻些,有一處當初紫微城造匠們的值舍,一直沒有拆除。時日久了,那些犯了錯的宮人、內侍若不必打殺,便丟來此處拘著。 今日聽聞太后要來,司禮監立刻派了幾個小黃門過來灑掃。又將那罪宦挪到一間還沒徹底破敗的敞屋內。 自去年安神香一案后,太后將養身體,有好些時日沒有出長春宮了。今日又在飄雪,八寶姑姑恨不得再給太后娘娘披幾件皮子。 太后下了鳳輦,行至那屋前,還有幾分猶豫。 此時就聽那屋內傳來一個喑啞干澀的聲音:“少夫人,你終于愿意來見我了?” 眾人皆是一驚,原來這罪宦還能開口說話! 當時裴知留了個心眼,不知日后是否再審,故而沒有取了他的舌頭。這老宦一直沒有再開口說話,掌管此處的內侍還以為他不能言語了。 太后看向身后:“八寶隨我來,你們退下吧。” 眾人連忙應喏,只候在院中。 八寶姑姑扶著太后進了屋子,那罪宦被放在一口缸內,因方才是匆忙整理,還有些不雅氣味。他瘦的脫了形,猶如一個衰朽的死物,不成人形,眼看就要熬不過這個冬去。 “你叫我什么?”太后冷聲問。 “少夫人,你不認得我了嗎?”那罪宦問道。 八寶呵斥:“大膽,在太后面前裝傻弄癡!” 太后看著他許久,終是一嘆:“秋入云山。” 那罪宦嘿嘿一笑道:“秋入云山,物情瀟灑。少夫人,多謝你還記得云山。” 八寶一怔,直覺得眩暈。幾十年過去了,如今在此處與故人重逢,不是叫人唏噓感嘆,只是覺得世事慘痛!誰能想到當年那個總笑著喚她八寶丫頭的少年,如今成了這副模樣。 “你為何要見我?”太后放緩了聲音。 “少夫人當年一劍刺殺,好不決絕,”罪宦說道,“只是我們少爺并不知當初獻丹之人是誰。那些與北戎的往來書信,也皆是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