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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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放心。”春水領(lǐng)命去了。 “啟稟娘娘,”清晝從外面進(jìn)來,打斷了喬琬的思家之情,“昨日晚些時候,長春宮派人送信來,今日昭王妃入宮請安,太后娘娘請您過去說話。” 喬琬心中一嘆,太后娘娘只怕是已經(jīng)知道昨日東宮中發(fā)生之事了。 ** 今日的天陰沉著,只不知雨何時會落下。宮人們收拾起雨具、油衣,以防萬一。 入了仲夏,玉京依舊霏雨難停,還不知南邊是什么情況。 喬琬至長春宮時,昭王妃已經(jīng)到了,嘉寧公主也在太后跟前陪著。 “婠婠,你怎么來得這樣慢?”嘉寧公主抱怨道。 喬琬連忙賠罪:“柔安昨夜早早就睡下,哪知半宿難眠,今日起得晚了,還請?zhí)竽锬锼∽铩!?/br> 此話一出,殿內(nèi)氣氛卻是一凝。 喬琬心下嘆息,原來連嘉寧也知道了么?她又看向程皎,不會連她都是瓊?cè)A宮叫來的吧? 程皎如今已是新婦打扮,一改她從前的端莊清雅,衣裙比她少女時還鮮妍幾分,發(fā)間珠環(huán)翠繞。喬琬明白,這打扮是今日特地討太后娘娘喜歡,可見她也并不是不知變通之人。 “讓老身看看,”太后伸手把喬琬叫至身邊,只道,“眼下都黑了,晚些時候拿熱巾子敷一敷。” 嘉寧公主打趣道:“怪道我瞧你今日把粉都敷厚了一層……” 眾人說笑起來,原來因著今日朝會,昭王也要進(jìn)宮,程皎便先來給太后請安。待前邊散了朝,程皎與昭王還要一同去瓊?cè)A宮請安。 殿內(nèi)正說著話,外頭果真又下起雨來。 太后道:“今年這雨下得也太久些,聽說邐河都淹了街巷。還是欽天監(jiān)的日子選得好,謹(jǐn)兒大婚這幾日都放了晴。” 程皎附和道:“正是呢,聽說陛下還特地賞了欽天監(jiān)。” 又閑話了幾句,喬琬想起夏汛,有些心不在焉。前世此時,南方多地已是洪水決堤,天子特地點了河道總督南下治水。可惜此人是個不堪用的,后又連累了許閣老與東宮。 少坐片刻,程皎正與太后說著昭王府中軼事,一時失手將茶灑在了喬琬的裙擺。程皎驚起,連忙謝罪。 太后看了一眼,道:“你在老身宮中如此便罷了,在瓊?cè)A宮可要小心些。” 喬琬起身圓場道:“無事,我去偏殿更衣即可。” 程皎滿懷歉意道:“太子妃見諒,我陪你一同去吧。” 喬琬看向太后,太后只與她們道:“快去快回。” 二人與宮人轉(zhuǎn)過游廊,一同去了喬琬從前常用的房間。東宮的宮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更換的衣服。 “皎娘,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命宮人在門外候著,喬琬這才轉(zhuǎn)身問道。 程皎自顧跪下,鬢間珠翠輕搖,她輕聲道:“上年太后娘娘壽誕那日,多謝太子妃娘娘之恩。如今只有一句話,工部侍郎此人不可用。” 這確實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喬琬一瞬就明白了,她在說河道總督! 喬琬心緒飛轉(zhuǎn),她想起清和宴留給夫人們清談的場所,她想起那日程皎也是這樣跪下承諾要做純臣。 “你可記得當(dāng)初立誓,要做純臣?”喬琬試探道。 程皎一刻也沒多想:“為了黎民百姓,這便是純臣。” “這是你祖父的意思,還是……與昭王有關(guān)?”喬琬又問。 程皎抬起臉望向她:“娘娘,程家與昭王,不是一路人。” 程閣老竟是命身為昭王妃的孫女給東宮遞投名狀?實在太過荒誕了!程府與昭王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喬琬心中五味雜陳,程家與昭王確實不是一路人。前世與宣寧侯府一同被滅門的,也有程閣老一家。 廢太子舊黨不可活,嫡派老臣也不可活! 喬琬扶程皎起身,低聲道:“我明白了,我會轉(zhuǎn)告太子殿下,東宮自會思量。” 程皎微微一笑,那表情比從前生動許多,向來沉靜的眸中有熠熠之光。她輕聲細(xì)語道:“婠婠,原來我從不喜歡中規(guī)中矩的生活。” 喬琬只是定定看著她:“皎娘,萬事小心。” 二人更衣回來,太后也不多問。這樣明面上的小把戲,太后只當(dāng)是昭王妃想與昔日手帕之交私下敘舊罷了。就連嘉寧公主也只做無事發(fā)生。 不多時,前頭散了朝會,天子又留人移步天章閣。近午時,昭王才前來長春宮請安。 “給祖母請安,見過太子妃、嘉寧meimei。”昭王還穿著朝服,清俊的面上掛著笑,看起來神采奕奕。 喬琬與嘉寧公主起身回禮,太后笑道:“大婚了就是不一樣,謹(jǐn)兒瞧著愈發(fā)成熟穩(wěn)重了。” 昭王笑道:“孫兒如今在宮外開府,才知諸多不易。只怕過陣子,祖母再見了孫兒,更要覺得滄桑了。” “你倒會賣乖,快見惠妃去,讓她好好心疼心疼。”太后笑罵道。 昭王一禮道:“還要多謝祖母今日照顧皎娘,孫兒這便告退。” 程皎也行禮告退,只是起身時見著昭王的目光流連過端坐上首的太子妃。 她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求不得么?求不得便對了!上年秋狝時,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如今再看,她只覺得快意。 “皎娘小心。”昭王扶著妻子步出宮門,一旁的宮人亦步亦趨地打著傘。 程皎收回心思,也只是羞澀一笑,又與昭王靠得近了些。 殿中眾人自是不知這對小夫妻的心思,只目送他們離開。嘉寧公主還嘆了句:“倒也是一對璧人。” 喬琬在心中一哂,只怕是貌合神離、同床異夢。 此時,太后卻道:“婠婠,昨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快與老身細(xì)細(xì)道來!” 喬琬微嘆,終究還是等來了這一問。 作者有話說: 婠婠沒有這么快自曝,畢竟太子也什么都不肯說呢~看看這輪拉扯誰勝利。 其實給劉妧和程皎設(shè)計過她們各自的心路歷程,但是終歸不好為配角花太多筆墨>w< 第55章 恨不解 喬琬笑道:“不知娘娘想問的是什么?” 太后面色一沉, 道:“婠婠,怎么才入東宮幾個月,你就不在老身面前說實話了?” 喬琬面不改色行禮道:“柔安的意思是昨日發(fā)生了許多事, 娘娘想問哪一件呢?其實有些事,柔安也不是很明白。” “那日你說的那個偷竊的小黃門是怎么回事, 為何后來沒有送回司禮監(jiān),反而傳出了是東宮在用私刑?”太后嚴(yán)肅道。 喬琬望了眼殿內(nèi)的宮人。 嘉寧公主正在一旁不敢言語,此時與喬琬四目相對, 但她眨眨眼又轉(zhuǎn)過臉去,顯然是不愿離開。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 使了個眼色。八寶姑姑便清退了屋內(nèi)的宮人,但她依舊立在太后身側(cè)。常喜公公則退出去,守在門外。 仲夏的蟲鳴透過窗紗, 還有仲夏潮熱的濕意,喬琬靜下心來,只是道:“娘娘, 其實今日您若是不傳柔安前來, 柔安也是要來請安的,只因有要事稟告。” “哦?”太后往后輕輕一靠, “你方才不是還推諉么,怎么如今又冒出了要事?” 喬琬起身, 親自為太后倒了清熱的涼茶來:“娘娘,您所問之事與柔安要稟告之事,有些牽連哩……柔安嘴笨,您聽我慢慢道來。” “那個小內(nèi)侍卻是有些由來, 是從前太子殿下心善救下的, 當(dāng)時七殿下急病得愈, 本是個善緣。況且那小內(nèi)侍向來老實,太子便想把他留在東宮先審著,哪知那小內(nèi)侍昨日一早便吵著要見太子殿下……” 喬琬見太后面色不愉,繼續(xù)道:“這確實沒規(guī)矩了些,但娘娘您也知道,太子殿下向來仁善親和,昨日殿下恰好回宮,就過去了一趟……哪知那小內(nèi)侍原來是自知受了太子殿下之恩,干脆就認(rèn)罪了。” “認(rèn)罪了,他認(rèn)了什么罪,他可偷了你什么東西?”嘉寧公主問。 喬琬搖頭:“他并未偷什么東西,只是翻看了我所寫的文箋,原來他瞞下了自己識字一事。昨日他認(rèn)罪之意是,他、另有恩人讓他潛伏在東宮,他不愿背叛恩人,只求太子賜死……” 太后聞言柳眉倒豎,厲聲道:“好一個恩人,好一個求死!這等背主之人難道成了報恩的義士?” 嘉寧公主瞠目道:“哥哥怎么還真的賜死他了,不是該送去司禮監(jiān)好好查一查么?” 太后也道:“諶兒還是太過心善了!既你說不是要特地稟告我此事,又是什么有牽連之事,可是已經(jīng)查出了這所謂的‘恩人’是誰?從前太子年幼,總有人想往東宮遣人,怎么趕了幾回,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先有女官,現(xiàn)在連內(nèi)侍也是如此!” 喬琬搖搖頭:“娘娘,事情還在查哩,太子今日也會親自稟告圣上。柔安想說的是,這個內(nèi)侍在面見太子前曾特地凈面更衣,他將一個花結(jié)特地藏在衣襟內(nèi)。” “什么花結(jié)?” 喬琬道:“清佩姑姑看了,說是用普通宮絳和彩線做的,只是那個花樣子并未見過。哪知這時,我從侯府帶進(jìn)來的清佩卻說,她見過這個花結(jié)。” “她入宮才多久,怎么會見過?”太后坐直身子,她敏銳地察覺到,問題就在此處。 “娘娘,柔安也覺得奇怪呢,這正是今日柔安想要稟告娘娘之事。清佩說她是去年春日,在娘娘賜給柔安的教儀嬤嬤李氏身上見過的,李嬤嬤說這叫‘丁香結(jié)’。” “李氏?”太后只覺得心頭一跳,“丁香結(jié)?” “正是,宛如丁香花簇的模樣。”喬琬一面說,一面望向八寶姑姑。作為長春宮的宮令女官,不知八寶姑姑是否知曉這個花結(jié)之事。 八寶姑姑察覺到她的目光,來到太后面前跪地道:“啟稟娘娘,長春宮的宮人、女官平日里并不配花結(jié)、彩絡(luò),奴婢之前并未見過什么‘丁香結(jié)’。” 太后只望著碧紗窗,卻還在出神。 嘉寧公主輕輕喚了一聲:“祖母?” 太后猛然回過神,她讓八寶姑姑起來,卻嘆了一聲:“八寶,你怎么忘了,你從前也是見過丁香結(jié)的……” “娘娘,您知道丁香結(jié)?”喬琬心中又驚又喜,但她在太后面前不敢失態(tài),面上依舊慢聲細(xì)語。 太后細(xì)細(xì)回憶道:“李氏叫它做丁香結(jié),怕是玉京的說法,在舊都的時候,我們叫它‘千千結(jié)’。” 嘉寧公主立刻明了:“無端又欲恨春風(fēng),恨不解、千千結(jié)……” “這個花結(jié)是個花簇狀,并不好編,花樣子不算常見。只是前代好郁詞清曲,講究的丁香結(jié)還要用丁香花熏過,既可是情思百結(jié),也可是愁思百結(jié)……”太后慢慢道來,前代的事如今想來,都恍若昨世了。 八寶姑姑連忙請罪道:“娘娘,竟是婢子忘了!” 太后卻擺擺手:“不怪你,你跟著我的時候,咱們家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日子了,女眷每日里也只顧抄經(jīng)祈禱……唉,不說了。” 喬琬聽明白了,只怕這丁香結(jié)是前代滅國前曾在舊都流傳過的花結(jié)樣式,或許是通過宮人傳到了當(dāng)時的蘭泉行宮。但隨著戰(zhàn)亂,這丁香結(jié)漸失傳了花樣子和編法。年紀(jì)再輕一些的,或是身份地位不夠的,譬如八寶姑姑,只怕是當(dāng)年見過也沒放在心上。 “娘娘,如今太子殿下想從蘭泉宮入手,您覺得如何?”喬琬垂首問道。 太后摸了摸手腕上的念珠串,嘆道:“是該查查了。” 自從說了丁香結(jié)一事,太后娘娘似回憶起幼時在舊都的生活,心情有些郁郁。喬琬與嘉寧公主又陪她談天說笑了一會兒,還一起用了午膳,可太后卻常常神思不屬。 到了太后娘娘午歇的時間,喬琬便識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