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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32節(jié)

    喬琬回過神,笑道:“我沒有這樣小心眼呢,那日在德康公主面前只是因為不知深淺,不愿東宮示弱。”

    她又道:“殿下,我方才只是奇怪,為何程皎會與二皇子、德康公主一道。他們?yōu)楹稳绱梭w貼周全,親自送她回住處?”

    榮諶沒想到她在沉思這個:“你可知程閣老,當初正是帝師。”

    帝師入閣,情理之中。

    喬琬傾身小聲道:“可是,一直傳說的是惠妃娘娘求娶劉閣老家的孫女呀。”

    “你知道得還挺多?”榮諶啞然失笑,“那么此事,你不久后便會知曉原因。”

    喬琬一呆,原來太子還喜歡賣關(guān)子。

    **

    太子將喬琬送至宣寧侯府的別院前,自有家中門房報信、丫鬟婆子相迎。

    喬琬想請?zhí)雍炔栊⑵蹋吘苟艘菜闶窃诹种写颢C了半晌。

    榮諶只道:“從前尚未入府拜訪,如今到這別院也不算正式,更不必上門了。”

    他不忘叮囑:“婠婠還是快試試那藥酒,熱熱地揉開,以防明日酸痛。”

    喬琬應了。

    又有霜清保證道:“殿下放心,霜清會幾分推拿手法,不教縣主明日不適。”

    榮諶這才拉動韁繩:“快進去吧,別在此處平白受了風。”

    太子縱馬往行宮方向去了,出了百丈,白公公回頭看到:“殿下,縣主還在門口恭送呢。”

    太子沒有回頭,只是道:“婠婠是個守禮的,從不輕狂。”

    白公公本以為此事就算是過去了,沒曾想回到了行宮,太子復而問道:“我今日瞧著,婠婠對那沈家兄妹,倒是厭惡沈昱多一些?”

    白公公想了想道:“雖說那則流言是沈氏女所傳,但這源頭,終究是沈家公子。”

    太子卻道:“我聽聞康平伯府確實有意向他們家提親。你說,她可是怨忿沈家公子早有外室一事?”

    白公公如今摸不清太子心思,不敢輕易作答,只道:“奴婢冷眼瞧著,縣主眼中只有厭惡之情,并無其他。”

    太子明白他的意思,只沉吟不語。

    白公公接過內(nèi)侍端來的茶,遞到太子手邊,笑道:“殿下在意此事,可是醋了?”

    太子接過茶,睨了他一眼:“你倒想來調(diào)笑孤?”

    “奴婢不敢,”白公公連忙作揖,“只是殿下若能迎娶心儀之人,真是一樁美事。”

    太子飲了茶,半晌才說:“白英,我見著婠婠,只像看一株花木。我想見她華茂自然,便舍不得她由旁人養(yǎng)護。可我每日想著她是喜歡日光還是雨露,又不想她被雨打風吹,只能挪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我也憂心,這花木在屋子里若蔫著了,我這番心思,又有什么趣呢?”

    白公公不明白太子這番奇怪的心思,但他還是說道:“殿下,奴婢進宮后沒有分管過花木,但也見過一些門道。那些折下的花枝,不過一旬就敗了。

    想見著華茂自然的花木,終是需要日光雨露與精心養(yǎng)護的。若您擔憂風雨,不若等狂風驟雨來時仔細護著便是。”

    “你此話倒是有理。”

    白公公卻想,太子說那柔安縣主是一株花木,而不是一朵嬌花。

    被摘下的花朵無根易敗,花木卻能葳蕤長存。

    若這還不是愛重,什么才是愛重呢?

    **

    喬琬尚未回到府中,喬珣與喬琰已經(jīng)匆忙出門迎接。

    “殿下已經(jīng)回行宮去了。”喬琬道。

    喬琰望著遠去的一行人馬,感嘆道:“婠婠,今日真是刺激,我恨不能立刻就給你寫個話本,好叫玉京閨閣流傳你射斷沈昱發(fā)簪的佳話。”

    喬珣:“然后害得婠婠被罵仗勢欺人嗎?”

    喬琬聽他倆斗嘴忍不住笑了,挽著兄長入府:“我也是驚訝極了,太子今日是怎么了?”

    喬琰倒是并不奇怪:“七殿下常說,太子殿下有幾分護短。”

    喬琬想到自己也能被列入東宮護短的名冊里,心中泛起幾絲波瀾。不過她并不愿細想,只是趕緊行禮道:“今日之事還請二位兄長瞞一瞞父母,婠婠拜謝。”

    那一邊,程皎也回到了府中。

    程家老爺還在圍場,母親余氏見她回來了,不禁問道:“怎么你自己回來了,你的兄長呢?”

    程皎面色郁郁:“兄長途中被好友家的仆從叫走,我便在附近等他……但是不慎驚馬,下馬時崴了腳。”

    “驚馬?”余氏吃了一驚,“可有大礙?”

    “并無,”程皎道,“只是我騎術(shù)不精罷了,但是……我遇到了二皇子與德康公主,是他們送我回來別院。”

    余氏怔然道:“二皇子與德康公主?”

    程皎咬了咬嘴唇,不甘道:“還路遇了太子殿下和喬琬。”

    “皎娘……”余氏明白她的心思,“你何苦去想?”

    “母親,我不明白……祖父與父親從小教我謹言慎行,只是嫻靜守禮。我從不像劉二那般好虛名,”程皎凄凄道,“我也不做喬琬那樣華美明艷的打扮。我終日如此,究竟是為了什么?”

    “皎娘……”

    “東宮選妃,第一選的便是劉妧。祖父同為閣臣,我是文采不如她,還是姿容不如她?后來宮中賜婚喬琬,她嬌美動人又是太后家的侄孫女,我并無不甘。可是,如今為何又重來一回?我是什么被人挑剩下的物件嗎?”

    “慎言!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余氏為女兒拭淚。她本以為皎娘是因為一心傾慕太子,如今心中愁悶,但細細聽來,又不止如此。

    “兄長已經(jīng)告訴我了,母親,”程皎道,“劉閣老此次沒有伴駕,正是因為被御史參了幾通,令天子煩悶。”

    她目中含淚,冷笑道:“不然,二皇子怎會想起我這號人來?”

    **

    這天晚膳,喬琬獵的水鴨子被做成了熱鍋子,還有雉雞下午就進了廚房,晚上做成涼菜。

    喬琰不吝夸獎meimei的箭法,有幾回差點把她教訓沈昱的事吐露出去,叫喬琬暗自懸心了半天。

    可惜到了晚間,管家來報,康平伯那邊派人送禮來謝罪。

    侯爺不解道:“康平伯府上公子小姐得罪了太子,為什么往我們這里送禮?你們今日遇到了?”

    這一下,暴露了兄妹三人遮遮掩掩。

    喬琬只說要讓霜清拿太子賜的藥酒推拿手臂,趕緊溜了。她知道文武雙全的二哥定有辦法對付父親,至于三哥,明日再賠罪吧!

    今日丫鬟婆子們出門迎喬琬,都見到了太子殿下。回到了屋里,幾個小姑娘才敢一邊服侍她梳洗,一邊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原來那就是太子殿下,怕就是戲文里說的芝蘭玉樹、龍章鳳姿吧。”

    “清晝jiejie,還是你有文采哩。”

    “又不是我說的,都是現(xiàn)成的詞!”

    “太子殿下看起來脾氣也好,一點都不嚇人。”

    喬琬并不拘著她們,但還是要說:“不可妄議東宮,你們私下悄悄說便罷,可不要讓我聽到傳出一句。”

    幾人連忙告饒,但面上都是為小姐開心的欣喜光彩。

    待喬琬梳洗過后,霜清端了太子賜下的藥酒來。這藥酒的味道并不好聞,但為了明日胳膊還能動,喬琬咬牙忍著霜清的按揉。

    霜清還勸道:“縣主,實在疼要與我說,我輕一些。”

    因父兄習武,喬琬自是知道一些,只忍著疼道:“我明日約了人出門,還是今日揉開些好。”

    今日雖遇見了憎惡之人,但喬琬仗著太子的勢,好好出了口惡氣,倒也是一夜無夢。

    第二天正是喬琬約了好友進圍場的日子,她今日是不打算打獵了,只想去散散心。

    父親與大哥依舊是一早去了圍場,母親去了馬球場,而三哥喬琰也去尋七殿下了。今日府中只有二哥,他說想畫一副昨日在溪谷見著的秋景。

    喬琬出了別院,已有仆從牽了馬來。今天慣常是霜清陪她出門,也早已牽馬候在門外。

    喬琬與這匹大宛寶駒相處了數(shù)日,心中十分喜愛。她對霜清笑道:“我尚未給這匹馬兒取個名字呢,今日可要好好想想。”

    上了馬,喬琬正欲與霜清前行,倏爾感到一絲不對勁。

    她聽見馬兒嘶鳴一聲,像是一聲痛鳴,而后立刻跳動甩尾,想把她從背上摔下去!

    喬琬戰(zhàn)栗,一瞬間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涼了。

    為何會這樣!明明已經(jīng)錯開了時間,明明這次秋狝已經(jīng)沒有了黃云雁,為何又會驚馬!

    為何又是只有二哥在身邊的這一日!

    “縣主!別慌!”霜清喊道,“拉住韁繩!別讓馬沖出去!”

    對了,有霜清!

    喬琬努力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握緊韁繩抱著馬脖子不被甩下去,細細回想馬兒似乎是從她坐上馬鞍時吃痛了一下。

    她想靠馬鐙站起來,但是馬兒吃痛得更厲害了,一陣跑跳,又把她摔回了鞍韉上。

    馬鐙、鞍韉……喬琬努力想使自己冷靜下來,一定是有人夾了東西在鞍韉下讓馬兒吃痛。

    周圍的仆從已經(jīng)亂做一團,有人想去攔馬,有人已經(jīng)跑進府中稟告二公子。喬琬甚至隱約聽見了奇怪的呼哨聲,不知道是不是有馬倌想來制住這馬。

    喬琬管不了太多了,她不敢再坐實在馬背上,嘗試夾著馬腹支撐自己。

    她向霜清喊道:“鞍韉下有東西,我現(xiàn)在跳馬,你接得住我嗎?”

    “婠婠!我來接你。”喬琬聽到了二哥的聲音。

    喬琬額上冒起冷汗。

    她不敢應。她在害怕,她害怕自己又毀了二哥一次!

    又是一聲呼哨,似乎有一隊人馬沖到近前,喬琬聽到了太子的聲音:“這是在做什么,還不速速斬殺此馬?”

    “不用!”喬琬突然覺得心安定下來了。

    今日太子在這此呢,如今有許多世事已扭轉(zhuǎn),定不會再像前世一般了!

    她一手攥著韁繩,一手抓著鞍橋,只用腿的力氣夾著馬腹,慢慢將腳從馬鐙中滑脫。

    “是鞍韉有問題,我脫了馬鐙,你們制住馬!”

    喬琬話音剛落,幾個金鱗衛(wèi)的大漢已經(jīng)上前拉住韁繩,抱住馬身。然后喬琬只覺得身上一輕,一道手臂攔腰將她從馬上抱起,她落到了另一匹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