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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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了?”清晝扶住喬琬的手臂,感到她似乎全身戰栗。 “這道門……”喬琬伸出顫抖的手一指,“是什么時候有的?” 清晝與疏影望去,只見竹林邊的院墻上,開了一個寶瓶形的門洞。 喬琬可以指天發誓,直到太和二十八年,這面墻都不曾有過這道門洞。因為這道門,是新帝登基后為了連接后來的長樂宮與毓園而開。 前世太子薨后,天子常常至毓園悼念愛子,太子病逝的元熙宮卻漸成了一座荒草叢生的冷宮。山陵崩前,無人敢動毓園的一花一木。 不知出于怎樣的心思,新帝繼位后立刻就將毓園和不遠處的長春宮一并重修作長樂宮,獻與生母居住。 前世那個令喬琬一病不起的春雨夜,她正是恰逢此景感傷不已。 “許是新修的,”清晝不知自家小姐為何如此驚駭,只好安撫道,“小姐稍后可詢問嘉寧公主。” 喬琬盯著那門洞,似聽到后面有什么聲響。 “你們可曾聽到什么?” 清晝與疏影對視一眼,道:“似有人聲。” “過去看看。” “小姐,不可!” 喬琬雖自幼出入長春宮,但那是被太后娘娘護得嚴嚴實實的長春宮!其余時候,她多與嘉寧公主一起走動。眼下只有她一人,更需要謹言慎行,不可多踏一步。 偏偏此時的喬琬恍若被天外玄魔蠱惑一般,她盯著這個不該出現的門洞,覺得這道神秘的門與她的命運息息相關。 清晝與疏影攔不住喬琬,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若稍后出事,疏影便立刻去長春宮求援。 喬琬不知她們二人心事,著魔般朝那門洞走去。 走近了,卻聽見了壓抑的痛呼聲,以及……廷杖的聲音? 喬琬在門洞的這一側站定,不算徹底糊涂的腦袋讓她沒有多踏出一步。 站定后的第一眼,她就看見門洞那頭,幾個內侍正摁著一個小黃門行杖刑。 那小黃門被堵住了嘴,后背往下的衣袍上已透出累累血痕,只能發出壓抑的痛呼。幾個內侍手中不停,廷杖攜風作響。看這架勢,竟是要杖斃此人。 喬琬心中暗道不好,立刻轉眼望向旁邊正在觀刑的人。 只見那少年身著藍紗道袍、腰系銀絳,正負手立在一旁。 聽到聲響,他轉過臉來。 那面龐明凈清朗,濯濯若泉中玉。鳳目掃來,眸如點漆,燦若寒星,竟與往日溫文端方的神色有所不同。 “太子哥哥……”女孩兒猝不及防地倒退一步,吶吶道。 肅肅如松下風,軒軒似朝霞舉。 這是太子榮諶,玉京貴女心中不敢多想的深閨夢里人。 作者有話說: 此處花朝節為二月十五日,與月夕八月十五相對。 榮諶(二聲) ------------- 今日開文大酬賓三聯發,明日起每晚八點更新~ 慶祝開文紅包掉落,感恩么么噠(づ ̄ 3 ̄)づ 第4章 如來藏 榮諶的目光在女孩兒身上停留了片刻,似才認出她來,喚的是她的乳名:“……婠婠?” 喬琬心尖一顫。 她原以為自己早已漸忘了太子,哪怕她與嘉寧公主要好,但見到太子的次數還是屈指可數。 可是這猝不及防的一個照面,她才想起自己竟將他記得那樣清晰,甚至連目光的差別都能分辨。 可是她又糊涂,八年前的太子原來會喚她的乳名? 她自從太和十五年承父蔭得封縣主,太子不是應該喚自己的封號柔安嗎? “怎么,可是嚇到了?”榮諶溫聲問道。剛剛那猛一見著的熠熠眸光已然消失,太子此時一如遙遠記憶中溫和有禮的模樣。 太子沒有喊停,幾個內侍手上的廷杖便沒有停。那小黃門的痛呼聲漸弱,眼見就要不行了。 喬琬輕搖頭,面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來:“我不知這里何時開了一個門洞,方才好奇過來。” 榮諶挑了一下唇角,但眼里卻沒有笑意:“確實……是最近才開的小門。” 喬琬心中奇怪。 這道門開得蹊蹺,太子也似有什么不同。 面對此情此景,喬琬心中卻沒有多大畏懼。太子向來慈孝仁厚,絕不是那等虐打內侍泄憤之人。 但她此時確是誤撞見了太子責罰宮人,不論這小黃門是因何被按在此處行刑,她都不該在此多留。 當今天子乃喬太后親子,喬琬與太子仔細算來是表兄妹。此時兩人之間疏離的親切,倒也如尋常人家的表兄妹一般。 于是喬琬也不多循繁禮,福身道:“不打擾太子殿下,我這便去尋嘉寧公主了。”只字不提地上那已被打成一團血rou模糊的小黃門。 榮諶還未開口,恰在此時那小黃門斷了氣。 幾個內侍把他翻過身來,太子身邊得用的白公公上前伸手一探,回稟道:“殿下,刑畢。” 喬琬定睛瞧見那幾名內侍腰間牙牌上掛著青金色的牌穗兒,正是司禮監的人,心下微松。但目光掠過那小黃門表情猙獰的臉時,她一愣,霎時間心中巨震。 榮諶見喬琬俏臉一瞬間雪白,又問了一遍:“婠婠可是嚇到了?” 喬琬的嘴唇抖了抖,又看了那小黃門一眼,提袖掩面道:“讓太子哥哥見笑。乍一看見,確實有幾分可怖......” 榮諶往前走了幾步,擋住那小黃門的尸體:“不必怕,此人犯了宮規,司禮監正是依律行事。” 喬琬垂下衣袖,頷首道:“柔安省的。” 太子對她微微一笑:“你且去找嘉寧頑吧,莫辜負今日春|光。” 喬琬裊裊一拜,規規矩矩道:“柔安告退。” 喬琬面向著那寶瓶門洞垂首后退了幾步,又是一拜,方才轉身離開。 這一路走得有些急,她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 那奇異的寶瓶門洞、那藍紗道袍的身影、那小黃門被血染黑的青色貼里、那內侍搖晃的牙牌穗兒…… 喬琬心如擂鼓! 一直行到一處隱蔽的假山,喬琬才停下腳步。 “小姐,可是嚇到了?”清晝與疏影擔心地輕撫她的背。 喬琬咬著牙,半天說不出話來。 喬琬并不怕瞧見死人,少女時便不怕,重生一次的她更不怕。正真令她驚駭的是剛剛在她面前咽氣的那個人,她竟認得! 哪怕那個小黃門死前因為驚痛而顯得面目猙獰,但那張臉喬琬卻十分熟悉。 那正是當今天子身邊谷大伴的干兒子。前世新帝登基后,他搖身一變成了長樂宮的高公公! 那個延和元年還在長樂宮里迎來送往的高公公,就這樣被杖斃在八年前一個春日的午后……這令喬琬怎能不心驚! 喬琬還記的侯府佛堂里檀香的味道,她記得祖母與她說過,“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 今生醒來的她曾覺得這果報來得太慢了些,可如今這算什么? 她這算重活一世,還是已得來生? 前世的她并沒有參加這場春宴,前世的毓園竹林旁也沒有這一扇門洞,前世的高公公更沒有被杖斃在這個春日里。 亂了,全都亂了! 喬琬心中一時又驚又懼,若這一切都變了,宣寧侯府又該何去何從? ** “婠婠,你怎么走到了此處?倒叫我好找!” 一聲嬌呼打斷了喬琬的思緒,一時心頭亂跳。 她回過頭,只見一個身穿桃紅百蝶穿花對襟長裙的少女。少女頭上還簪著幾朵新摘的桃花,幾乎是一身春日的鮮妍。 成國公府與宣寧侯府,皆是前代的簪纓世家,大鄴開國武官勛貴,有通家之好。 前世直到最后,也是成國公府想方設法把喬家兄弟染血的玉牌送到喬琬手中。 喬琬的好友方芙,正是成國公家的女兒。 “聽說你病了好些日子,我不敢貿然上門打擾,心里著急你錯過春宴呢。”方芙擔憂地打量她道。 喬琬此時還有些驚魂未定,又乍然見到少年時的好友穿紅簪花的模樣,一時怔怔沒有言語。 方芙捏了捏她的臉,奇道:“你這是怎么了,可是病傻了?” 喬琬揮開她的手,強自鎮定下來,隨口道:“你今日怎想的簪了桃花?我竟是看呆了。” 方芙得意洋洋轉了個圈:“最近玉京可流行簪鮮花了,倒也不取木芙蓉與牡丹這樣富貴華麗的,近些時日是桃花應景些。我瞧你還戴的花樣雖纖巧可愛,但仍是假花,豈不是要被人笑了去?” 喬琬撫額,難怪進宮前屋里丫鬟總勸她簪些鮮花。原來及笄前的日子真是圍著這些花樣打轉,她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你竟還有心思笑我……”方芙見她毫不在意,故作惱怒地瞪了她一眼。 兩人慢慢行至玉華池畔一處湖亭,方芙讓侍女守到外面去。 “怎么了?”喬琬知她必是有話要說。 方芙壓低了聲音,輕輕道:“你可聽說這次春宴雖是嘉寧公主下的帖子,卻是太后娘娘有意為太子相看京中的女孩兒?” 若是前世,喬琬定不會繼續這個話題。可是此時的喬琬目光一轉,頷首輕聲道:“母親與我略提過一二,父親原是不想我此時入宮……” 方芙收起了原先玩笑的模樣,低嘆一聲:“我父親也是這個意思,但我又沒什么好理由拒絕嘉寧公主的帖子。總不能你病我也病,嘉寧公主還不得生氣?” 喬琬心中微動,成國公也是這般想的,可是太子有什么不妥?前一世成國公雖堪堪保全了自身,但從來被當做保嫡黨,在新帝手下定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