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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邪魔,怎么你渾身圣光? 第572節(jié)

    “還有,師尊知道世界之眼吧?這件東西出現(xiàn)的時間是不是太過于蹊蹺?就在你帶我第一次見到妙業(yè)前輩之前?

    它甚至能透過時間和空間的阻礙,看到往后之物,連《妙道解數(shù)》的后續(xù)功法也能看到。

    很神奇吧?!?/br>
    楊桉又開始動了起來,向著命鶴走去。

    這個時候,原本被火焰環(huán)繞的那巨大樹影,也開始出現(xiàn)了崩潰的跡象,坊主的身影如同焦炭一般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渾身都已經(jīng)被火焰侵蝕得不成人樣。

    但此刻坊主的氣息已經(jīng)淺淡到一種不可察覺的狀態(tài),像是氣若游絲的將死之人,無數(shù)的枝丫開始在他身上煥發(fā)了新生,長出嫩芽。

    “師尊和坊主是舊相識,同為五大天宗之人,卻為何要演我一個無名小卒?”

    楊桉看向坊主說道。

    坊主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機(jī),現(xiàn)在看來,也是那般的巧妙,為他打開了新知識的大門,但也將他一步步的引到現(xiàn)在。

    誰能想得到,當(dāng)初一個蟄伏在洲外的小門派,會是來自于這個世界的最強(qiáng)者?

    誰又能想得到,只是以煉器著稱的玉瑯煉器坊之主,竟與中洲小天道相識?

    最重要的是,這兩人都陪他走到了現(xiàn)在。

    “弟子認(rèn)識的人很少,僅僅局限于命鶴門與經(jīng)叛會,就連傳說之中的中洲都未曾見過。

    中洲真的存在嗎?”

    無人回應(yīng)楊桉的問題,這一處充滿光明的小空間之中,寂靜無聲。

    楊桉看向了自己身上一直背負(fù)的長弓,輕輕的將長弓取下,看著那銀色的鬼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猙獰。

    “弓娘,中洲真的存在嗎?”

    曾經(jīng)他在弓娘的意識領(lǐng)域之中看到了中洲,但也僅限于驚鴻一瞥。

    平日里有求必應(yīng)的弓娘,在這一刻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楊桉的目光充滿了柔和,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他最信任誰,那無疑是弓娘,這個一路陪他走來的長弓,甘愿為他付出一切。

    但他也沒忘記,長弓是由坊主贈予,當(dāng)初將她交到了他的手上,這才有了弓娘。

    一道微弱的氣息隱隱約約之間掠過,纖纖玉手就像是小貓一樣,帶著一絲顫意從那長弓之中伸出,抓住了楊桉的手臂。

    但在楊桉感受到一片冰涼之時,原本沒有應(yīng)答的命鶴卻在此刻突然暴怒。

    “夠了!”

    “不夠!”

    楊桉的臉色突然變得扭曲,直視著命鶴,寸步不讓,額頭青筋爆裂。

    “我如你意,順?biāo)炷阈?,師尊cao控著一切,待我如傀儡木偶,不就是等待著我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真相嗎?”

    “你要的真的是地仚法碑嗎?不盡然吧?”

    “師尊知道弟子達(dá)到仙囼的那一刻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仚命!你們口中所謂的仚命!根本就沒有仚命!還是說仚命一直都在?!”

    “而你!”

    楊桉伸手指向命鶴,從他真正的來到仙囼,擁有了領(lǐng)悟仚命的資格,卻發(fā)現(xiàn)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你不是鶴!”

    “你是命!你才是命!你才是真正的仚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楊桉笑了,笑得很大聲,如雷聲滾滾,洪水滔天。

    現(xiàn)在他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

    他看向命鶴,盡管從命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東西,但他很想知道。

    “師尊!告訴弟子,你們……究竟在恐懼誰?”

    第452章 真相大白

    “師尊!告訴弟子,你們……究竟在恐懼誰?!”

    雷聲大,雨聲也大,呼嘯的天災(zāi)黑霧在這片小空間之外狂暴的掠過,這處小空間就像是隨時岌岌可危的危房,或許眨眼之間便可蕩然無存。

    楊桉的手上緊緊的握住長弓,與一只如玉般的手臂交織著,卻面色之中充滿了憤怒。

    坊主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

    在楊桉脫口而出這些話之時,命鶴一直都在沉默,不知是無話可說還是無力反駁。

    坊主開始向著命鶴一步一步走去,一根根臃腫丑陋的根莖從他的體內(nèi)鉆出,扎入了地底之下,這以中洲所做的平臺,此刻開始向他的體內(nèi)傳輸血rou。

    他還打算著和命鶴再拼一次,妙業(yè)的虛影也在他的身上浮現(xiàn)。

    樹,坊主,妙業(yè),中洲。

    四者結(jié)合為了一體,以坊主作為主導(dǎo),意在這一刻重蹈覆轍。

    破碎到隨時都可能會碎裂的面具下,死死的盯著命鶴的背影,坊主來到了命鶴的身后,手臂之上無數(shù)的根莖交織形成了一根尖銳的錐,向著命鶴的心臟而去。

    但就在這錐即將觸碰到命鶴之時,卻又突然詭異的停了下來,坊主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命鶴只是輕輕的一撥,袖中兇火噴涌,將一切都渲染成了血紅,從火中取出了一物。

    那是一支箭,一支通體污濁,像是被無數(shù)鮮血浸染凝固的長箭。

    坊主手中的錐沒能落在命鶴的身上,但是命鶴手中的箭卻沒入了坊主的胸膛。

    命鶴的臉上似是帶著一絲遺憾和可惜,動作上卻沒有任何猶豫。

    坊主面具之下的目光好似充滿了不可置信,他不知道為什么關(guān)鍵時刻妙業(yè)會停下,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受他控制。

    眼睜睜的看著這支箭進(jìn)入了他的胸膛,沒有一絲鮮血流出,但他臉上的面具卻在此刻終于碎裂。

    這才是真正的未當(dāng)懈箭!

    嘩啦啦——

    面具碎裂的聲音充滿了清脆,化作無數(shù)的螢光,迅速消失,在這一刻露出了坊主的真面目。

    從第一次見到坊主開始,楊桉就沒有看到過坊主的臉,但現(xiàn)在看到了。

    當(dāng)看到坊主的真面目之時,盡管自認(rèn)為已經(jīng)猜到了太多的東西,但也沒想到會是如此。

    面具破碎之后露出的,是一張略顯清秀但卻滿眼滄桑的臉龐。

    這張臉,楊桉見過無數(shù)次。

    因?yàn)槟鞘撬哪槪?/br>
    是他原本的臉!一模一樣!

    盡管在合道渡劫之時,已經(jīng)借助天劫使rou身徹底合二為一,但楊桉距離曾經(jīng)還未去往原界之前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

    但那又如何?他怎么可能忘記自己的臉呢?

    他的臉,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坊主的臉上?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唯有命鶴!

    也是在面具破碎的那一刻,坊主也愣住了,似乎他也從未想過會這樣,似乎他也從未看到過自己的臉是這樣。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坊主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雙手,他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臉,通過感知。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

    從他想要攻擊命鶴的那一刻起,當(dāng)命鶴拿出真正的未當(dāng)懈之時,一切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他憤怒的質(zhì)問著,看向命鶴,滄桑的雙目之中布滿了血絲。

    但可惜的是,他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

    原本借助妙業(yè)的力量,在這一刻竟然成了禁錮他的容器,將他死死的鉗制著。

    命鶴并未理會他,他拿出了未當(dāng)懈,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命鶴的目光看向楊桉,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他一向覺得自己沒選錯人,但是還是不免有些可惜,遂而一聲長嘆。

    “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為師也沒想到你會發(fā)現(xiàn)得如此之早,真是可惜?!?/br>
    “按照計(jì)劃,為師會取走你留在你身上的地仚法碑,重鑄仚命,但最后也會死在你的手中,成為你的仚命?!?/br>
    “所以,你真的是命,而非鶴?”

    所有問題都同樣重要,誰先誰后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終于窺探到了這最后出現(xiàn)的真相。

    “為師什么時候說過我是鶴?”

    命鶴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他的計(jì)劃一直都很順利,楊桉在他的引導(dǎo)之下快速的成長,終于到了這一天。

    可惜的是,這最后一刻還是被楊桉發(fā)現(xiàn)了。

    從零到一百,即便是到了九十九,但差一步都是失敗。

    可失敗并不會影響什么,到頭來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為何要這么做?”

    楊桉質(zhì)問道。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被動的,被動學(xué)會了點(diǎn)燈法,被動去往了命鶴門,被動的成長。

    從洲外到外洲,又從原界到地球,他始終壓抑,能看到希望,但希望卻又離得很遠(yuǎn),若隱若現(xiàn)。

    所以命鶴才會成為他的夢魘,給他帶來了窒息般的壓迫。

    “與其問為師,不如問問自己,你想做什么?”

    命鶴未說,不明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