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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邪魔,怎么你渾身圣光? 第349節(jié)

    第289章 逃跑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海殊的話一出,整個萬佛殿都是一震,一股邪性的氣息突然變得濃郁起來,充斥在空氣之中,比那地底的裂縫中散發(fā)出來的黑氣還要更加詭異。

    一座座佛像金身砰砰砰的倒了下去,海殊身后的地面逐漸隆起,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地底鉆出來。

    廣安原本顫顫巍巍,臉上懼色未消,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往后退。

    下一刻,他雙眼瞪大,呼吸都好似在這一刻停滯。

    地面破裂,隆起一個碩大的鼓包,上面全是洞洞眼眼,如同蜂巢一般。

    那些偌大的孔洞里面,逸散出濃郁的香火氣息,大量青煙從里面涌出,隨后又噴出大量黑色黏稠的東西。

    一只手從那孔洞中伸出來,抓到了邊緣位置。

    手臂上有一串串佛珠,已經(jīng)嵌進了rou中,就連指甲都已經(jīng)成了黑色。

    緊接著一張臉緩緩從孔洞中向外探出,雙眼漆黑,正好對上了廣安驚懼的目光。

    廣安一下子被嚇得癱坐在地上,嘴張大卻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一點,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直到那道恐怖的目光緩緩挪開,廣安的身上才像是被挪走了一座大山,只感覺整個人渾身無力。

    啪嗒。

    那人從孔洞之中走出,掙脫了身上無數(shù)粘附的黑色黏稠物質(zhì),這才展露出了全貌。

    他身形高大,十分壯碩,身披袈裟,卻未著僧衣,從他的臉上能看出虔誠,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瘋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吐著黑色信子的蛇。

    他的腳落在地上,蕩漾出一道黑色的波紋,這層波紋不斷向外延伸,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身體,唯獨避開了海殊,又繼續(xù)向著萬佛殿之外擴散出去。

    伴隨著海云從中走出,那蜂巢一樣的鼓包快速融化,最終縮回了海殊的體內(nèi)。

    “師兄如此心急?師弟正在閉關的關鍵時刻,找其他人不行嗎?”

    海云明明是在笑著,但是言語之間對于海殊十分不滿。

    “真性之海事關重大,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共利,如果你不想去,我也很樂意看到其他人出手。”

    海殊并未有任何的動作,看都沒看海云一眼,半個骷髏頭上的血rou又滑落了不少。

    “好,師弟應下了。”

    海云再無意見,緊接著目光突然又轉(zhuǎn)回到了廣安的身上。

    廣安瞬間意識到不妙,但整個人根本無法反抗,海云已經(jīng)眨眼間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只是伸手輕輕往他頭上一撫。

    下一刻,廣安的身體就像是突然被掏空,只剩下柔軟的皮囊一下子落在了地上,而海云的手中則是多出了一顆黑色的念珠。

    他隨手將念珠丟進了嘴里,似乎是在細細的品味,臉上的笑容更盛。

    “師兄為我準備的貢品真不錯,多謝師兄。”

    “速去速回。”

    海殊平淡的說道,只不過是一個護持而已,他會很高興為一位菩薩奉獻一切。

    海云笑了笑,化作一道黑蓮,快速離去。

    ……

    廣安死了。

    這是從大德寺內(nèi)傳回來的消息。

    金縷閣中,專愚老人神色難看,他又被閣主三十流召來,告知了他這個消息。

    別人不知道,但專愚很清楚,自己那弟子進入大德寺,法號便是廣安,是大德寺新任佛子的侍僧。

    現(xiàn)在閣主卻告訴他,廣安進了萬佛殿,便沒有再出來,氣息也消失了。

    “這不可能,規(guī)則封印明明還在……”

    說到這里,專愚一下子頓住。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那個廣安,或許是假的,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真正的楊桉,早已金蟬脫殼。

    可規(guī)則封印無法聯(lián)系上楊桉,難道是有人對規(guī)則封印動了手腳?

    除了大德寺那些家伙,他不相信楊桉還能認識更強大的存在。

    這件事讓他越來越捉摸不透。

    就在這時,閣主三十流又說起了一個新的消息。

    “據(jù)說,歡龕會早已結(jié)束,但大德寺那位新任佛子,遲遲未歸……”

    專愚瞇起了眼睛,原本難看的臉色一下子充滿了憤怒,胸中的血海都在躁動翻涌,掀起無邊的血浪。

    閣主的話突然點醒了他。

    真的有大能對楊桉身上的規(guī)則封印動了手腳,他的弟子楊桉,叛逃了!

    他的身份不是什么侍僧廣安,而是大德寺的新任佛子,從頭到尾他都被騙了,竟然被一個小家伙耍得團團轉(zhuǎn)。

    同時,專愚老人也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上的神色稍微松緩。

    “大德寺既然傳出此等消息,那想來佛子已經(jīng)叛逃,大德寺不會坐視不管的。”

    “所以你那徒兒就算是叛逃,也為我等做了最后一件好事,至少能吸引一個菩薩暫時離開大德寺。”

    三十流笑道,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

    如此一來的話,計劃完全可以提前。

    “螝道嗎?他能有此等能耐?”

    專愚老人有些懷疑,如果真的能引走一個螝道的話,這對于金縷閣來說確實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他那徒兒當初也只是rou殐的修為而已,就算有了新的突破,也不過是殭神。

    大德寺怎么會為他派出螝道?

    就連此前向他布置圓門四亭的任務之時,專愚老人其實也并未對他抱有多大的信心。

    “專愚,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徒兒在此次歡龕會上可是殺了不少殭神啊。

    那圓門四亭的鎮(zhèn)守者可是號稱大德寺內(nèi)的殭神最強,不也一樣死在了他的手底下?”

    聽到閣主的話,專愚心中的血海再次激蕩起來。

    如此苗子,他待其不薄,竟然會想著叛逃,枉他之前竟然一直未能察覺。

    同時,專愚也更想知道,幫助楊桉在規(guī)則封印上動手腳的那家伙是誰?

    有此等能耐,必定非是籍籍無名者。

    “此事就此作罷吧,有螝道出手,你那徒兒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他再強也不可能是螝道的一合之敵。”

    就連三十流也為楊桉感到惋惜,若是楊桉能夠老老實實等到他們將大德寺覆滅,重回金縷閣,不說是頭功,也是貢獻很大的一份子。

    奈何他選擇了叛逃,就算是金縷閣想要出手,無論殺他還是救他,亦是鞭長莫及。

    閣主說的沒錯,專愚沉吟著點了點頭。

    他曾在楊桉離開金縷閣之前,贈予他一道規(guī)則之力護身,最多可在螝道中期的修士出手下,為他替死一次。

    但那又如何?

    只是替死一次而已,螝道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他無數(shù)次。

    除非楊桉認識的那個強者能及時出手,將他救下。

    但此事專愚十分存疑,這樣的強者,楊桉怎么可能隨叫隨到,而且還要冒著同時得罪大德寺和金縷閣的風險。

    若真是如此,專愚反倒會懷疑那個所謂的強者對楊桉別有用心,到頭來楊桉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可惜了……

    專愚心中一嘆,本來楊桉是他十分看好的苗子,但既然是楊桉自己做出的選擇,也怪不得他。

    無論什么樣的下場都是他自找的,有時候走錯一步,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

    咻——

    一道黑影自明媚的晴空之下快速閃過,楊桉最終落在了一處山頭之上,向著遠處眺望。

    此時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在他的全速趕路之下,已經(jīng)馬不停蹄的穿過了十多個州域,現(xiàn)在終于來到了最后一個州域。

    只要穿過這個州域,就能到達崩甲,再穿過崩甲,便是福生域。

    楊桉不敢保證福生域一定安全,但若是有人追來,一定會驚動福生域的勢力,那是對他十分有利的。

    一路上也并非是毫無波瀾,在來時楊桉也曾遇到了麻煩,中途意外的路過一個妖魔的巢xue。

    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就差一點點,他……差點沒能全滅那些令人惡心的妖魔,險些讓一些零散的妖魔跑掉。

    非是楊桉對妖魔嫉惡如仇,非要干掉他們。

    而是萬一有人從后面追來的話,這些妖魔說不定會泄露他的行蹤,那就怪不得他,只好花點時間將自己留下的痕跡抹除。

    可不知為何,眼看就能穿過這最后一個州域,楊桉的心里卻有些莫名的不安起來。

    唯一能出現(xiàn)這種微妙的預感,那就代表后續(xù)會有危險,不得不防。

    楊桉沒有停留,繼續(xù)動身向著崩甲的方向而去,盡早離開這里為妙。

    就在楊桉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天際。

    一炷香后。

    一朵黑蓮突然自遠處快速飛來,大量黏稠的物質(zhì)翻涌著,最終顯露出了海云的身影。

    明明身形健碩,但是卻十分輕盈的落在地上。

    伴隨著他的腳踩在地面上,頓時以他為中心蕩開一層黑色的漣漪,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轉(zhuǎn)瞬間便蔓延方圓數(shù)千米。

    千米之外的一座山頭上,波紋蔓延過的地方,很快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的虛影。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