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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柒看著,就點了點頭。 盧師傅忍不住又嘗了一塊,問楚柒:你這個怎么這么好吃?能給點建議不? 楚柒不答反問:你這肘子表皮炸了吧? 炸了,盧師傅點頭,煮之前炸一下,表皮會更香。 楚柒又道:煮的時候應(yīng)該也放糖色和其他調(diào)味料了。 盧師傅這個肘子,除了最后酸辣的湯汁,其實有點像紅燒的,所以色澤才會那么紅亮。 這樣做出來表皮會很香,內(nèi)里味道也比較足。但就是太香太足了,反而有些喧賓奪主,掩蓋了肘子原本的鮮美,吃起來也會很快感覺到膩。 盧師傅聽了若有所思,低頭又嘗了幾口。 然后眾人就見他把剩下那半個肘子全吃完了,一抹嘴,沖楚柒豎起個大拇指,做東坡肘子,楚老板你才是這個。謝謝啊,回去我就改改試試。 說好的踢館呢?說好的砸場子呢? 這特么是上門來學(xué)習(xí)的吧? 什么刀光劍影針鋒相對都沒看到,圍觀的顧客們滿臉寫著失望。 直到盧師傅心滿意足離去,混在人群中的朱醫(yī)生才猛地回神,又四點多了! 他只是想為醫(yī)學(xué)獻個身,怎么就那么難? 朱醫(yī)生實在太難過了,于是他決定吃個肘子補充下體力,明天接著獻身。 正好下一個就輪到他,他在靠近廚房的桌邊坐下,一抬眼,和來點單的胖廚師來了個對視。 那貨小眼睛一瞇,你又來了啊。 一聽到這個欠欠的聲音,朱醫(yī)生臉就疼。 他忍不住抽了抽昨天被打到的腮幫,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給我來個東坡肘子。 胖廚師似乎有些意外,我們店里生意不好,您還來捧場,可真是個大好人。 朱醫(yī)生: 什么叫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貨不知道嗎? 他實在不想聽胖廚師說話,轉(zhuǎn)頭對楚柒道:給我來份東坡肘子。 肘子沒有了。 沈亮已經(jīng)將要用的面皮全部搟好,楚柒正低頭切去不規(guī)則的邊緣,聞言頭也沒抬。 朱醫(yī)生有些不信,真沒有了? 楚柒:剛才那是最后一個。 胖廚師也道:店里一般最多備八個肘子,先到先得。您要是不吃,我就叫下一位了。 朱醫(yī)生原本想走的,叫他這么一說,生生坐住了。 他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憑什么不吃? 連菜單也沒看,朱醫(yī)生直接指了楚柒手里的東西,就這個,給我來一份。 這個時候,楚柒正在往面皮上鋪豆沙。 她用的豆沙都是店里自己做的,紅豆去皮蒸熟,壓成細膩的泥狀,再混合上一點糖漿、桂花醬或者玫瑰醬。光一個豆沙,就有好幾種口味。 將豆沙抹勻,她手指輕巧地在面皮上一挑、一壓、一卷,面皮很快就變成了筒狀。 再在炒熟的黃豆面里輕輕一滾,立即裹滿了誘人的金黃色。 奈斯就在旁邊打下手,楚柒卷好一個,他就接過來,拿刀切成段。沈亮則負責(zé)裝盤或是裝袋,動作麻利合作默契,完全不像個朱醫(yī)生以為的蒼蠅館子。 而且這個驢打滾也是真漂亮。 面皮不會太薄,少了該有的層次感;又不會太厚,顯得餡料量少而可憐。 從側(cè)面看,豆沙的紅與面皮的剔透交相輝映,完美地掩在金黃色的豆面之下。 楚柒做的不算大,三個一組躺在瓷白的小盤子里,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朱醫(yī)生都沒注意到來給他上菜的是胖廚師,直接夾了一個。 上好的黃豆打成的粉,還沒入口,便先飄出撲鼻的香。 內(nèi)里的黃米面皮更是軟糯無比,香軟粘牙。 而跟精心調(diào)制的餡料相比,這豆面和面皮又都不算什么了。 去了皮的豆沙在口感上做到了極致的細膩,又綿又滑,像個害羞的小姑娘。只有耐心地和那層保護她的柔韌面皮糾纏,才能一層層觸到她甜蜜的內(nèi)心。 而這內(nèi)心深處,還埋藏著玫瑰的芬芳。 一整個驢打滾吃完,朱醫(yī)生就像是在玫瑰花叢做了一場旖旎的夢,口中只留淡淡余香。 這種感覺很難得,讓他從昨天下午就莫名興奮焦躁的心都跟著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三個驢打滾就吃完了。 朱醫(yī)生再看楚柒和這家店,徹底陷入了沉默。 旁邊另一桌,耿雪和三個妹子卻有了些分歧。 你們說,驢打滾、豆面卷和打高,哪個更好吃? 驢打滾吧。耿雪說,尤其是這個帶點玫瑰味的,簡直絕了。 我覺得桂花的更好吃。短發(fā)妹子有不同意見。 長馬尾妹子則表示,還是打糕更好吃,比較有嚼勁兒,驢打滾太軟了。 明明是驢打滾好吃!短發(fā)妹子不服,打糕有驢打滾這么好吃的豆沙餡嗎? 打糕不用餡也很好吃,全是甜甜的米香。 這簡直就跟豆花甜的好吃還是咸的好吃一樣,爭論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 眼見幾人各執(zhí)己見,互不相讓,溫玲插了句:那你們覺得哪樣?xùn)|西不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