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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沒有開燈,周念被他扣在餐桌上熱紅了眼。她像艘失了方向的船,被他牽引著無從思考。 直至他實在惡劣過了頭,捻得用力,周念驚嚇地按住了他的手臂,脫離了他迷惑性的吻,結結巴巴說。 你別這樣。 姜陸潮的手臂沒被她推動分毫,只是動作顯然溫柔了些,啞笑說,那這樣? 周念沒有應聲,垂著眼,卻借著窗外月光窺見了抵在自己膝蓋上的輪廓,及觸感。 去哪間? 改天吧 周念低著頭,難得這時候還能理智思考,只是聲若蚊吶,你房間被子太薄,我房間床太小都不合適。 姜陸潮的笑在胸膛震蕩開,低沉悶響。 周念以為他要反駁,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她的說法,只說,好,那就改天。 并說: 那在這里再繼續一會。 - 12月31日,周念去了趟公司。 新歌準備在一號發布,讓他們三人合體錄了一小段預告視頻發在官博上。 要走時,紅姐給他們每人包了一個紅包,她看起來心情并不太好的樣子,但仍然拍著他們的肩說來年一起好好干。 貝貝和蒙西家不近,從公司出來后就直奔火車站和機場了。 周念背著琴包在公司樓下等了一會,姜陸潮過來了。 姜陸潮接過她的琴包端詳一眼,貝斯? 是電吉他,蒙西才是貝斯手。 周念跟著他走近汽車,好奇道,哥哥不是看了那么多場巡演?這都不知道? 姜陸潮正將琴包放上后座,聽到這話時,軀體一頓,但也承認得坦蕩。 不好意思啊,你哥沒什么藝術細胞,光顧著看美女唱歌了。 兩人去了趟大商超。 食材區主要是姜陸潮在采購,他買的多是新鮮蔬果,唯一一個看起來略顯違和的食物是果凍。 你不是喜歡吃? 周念抿著唇角,沒有說出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口感滑溜的甜食。 逛完一樓,兩人推著購物車乘扶梯去二樓生活用品區。 這幾天降溫,我那被子蓋著怪冷的。 姜陸潮若有其事地說著,推著購物車走向床上.用品區。 并問周念,喜歡什么顏色的床單? 周念定定看他,男人臂肘搭著推車,高大的身軀欠了下來回望她。 藍色。 周念最終回答他。 兩人還在二樓挑了臺投影儀。 不能聯網的舊電視在這個時代已經成了裝飾品。 但回到家,卻發現整套房子里只有姜陸潮房間對床的那面墻完全空白且足夠寬敞,更過分的是,他的床邊恰好擺了個能用來放置投影儀設備的木架。 周念洗過澡擦著頭走過姜陸潮房間,往房里掃了眼。 深藍色厚被單已經換上,墻上也放映著姜陸潮的電腦投屏,邊角柜子上還連著一臺藍牙音箱。 恰到好處的一切讓周念品出了幾分不對勁,瞇著眼質問姜陸潮,你是不是早就盤算好了這些? 姜陸潮坐在床邊暗處,笑意深沉,被你發現了。 說著,敲擊鍵盤。 墻上放起周念巡演時粉絲錄的直拍視頻。 看自己的臉被放大投上去實在羞恥,周念火速紅了臉,叫他不許放。 電腦屏幕的光打在姜陸潮臉上,笑得巨他媽混蛋。 那你進來阻止我啊。 姜陸潮的心思昭然若揭,周念也如他的意,草草吹了頭便主動走進他房間了。 難得這火爐似的人老老實實蓋著被子。 見她進來,往另一側換了個位置,將周念帶進了他方才躺過的地方,果然溫暖。 姜陸潮在放的是一部外國電影,說是首頁隨意點的,不知道好不好看。 問周念想看什么。 這時已經九點多了,她也興趣缺缺,說這個就挺好。 兩人顯然都不是善于品鑒電影的人。 電影講了三分之二,抵達劇情最緊張點,周念打了個哈欠,姜陸潮關了投影儀和電燈,翻身覆了上來親吻她。 緊張嗎?他問。 這就是姜陸潮的狡猾之處。 他從不問你要不要搬上來、要不要留下,只問何時搬、和能否開始。 周念環抱他的脖頸,回答: 我喜歡你,哥哥。 那是2019最后一天的11:30。 姜陸潮吻她的唇角往下,行為極富有耐心,往外丟衣服時卻顯得胡亂。 新買的棉被厚得仿佛能去北極玩荒野挑戰,熱氣都叫它嚴嚴實實得擋了下來。 姜陸潮結束單方面的親吻時問周念,能否把被子拿開。 周念此時哪里還怕冷,只是哪怕在黑夜中也下意識想要有所遮擋罷了。她猶猶豫豫地拉著被角沒有說話。 姜陸潮會意,手掌替代了被角的作用。 我擋著。 午夜零點,兆海這座冉冉升起的新興城市燃起無數煙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