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風(fēng)暴開始了(2)
差事解縉接了,但皇帝為何忽然又這種想法,他還是沒猜透。只是隱約的覺得,這絕對不是報紙那么簡單,而是有著更深的用意。 其實(shí)用意很簡單! 刀把子朱允熥有,筆桿子他也要有。有時候筆桿子比刀把子還好使,輿情輿論都要掌握在他的手中。 這可是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無往不利! ~ 轉(zhuǎn)眼,已是第二日。 京城的天看著就像小孩的粑粑介子,模糊又凌亂濕濕漉漉。 今年的雨水大,一早上起來空氣中就滿是水汽,水汽之中還帶著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尤其是皮廟場那邊,味道尤為濃厚。 裝著糧食看不到盡頭的車隊(duì),從城門出發(fā)路過此地,押送的軍兵都忍不住揮手驅(qū)趕。 這味道他們很是熟悉,腐爛的味道。 抬望眼,皮廟場外邊,一張張還沒曬透因?yàn)橛晁l(fā)霉變色的人皮,都在桿子上撐著呢! 那些,都是這幾日處決的貪官污吏,哄抬物價的jian商。 即便是這些軍兵們都見過血,可見了這樣的場景也是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 李景隆披著寶色的大氅,看著望不到頭的車隊(duì),臉上的神情很是肅穆。 “傳令下去!”馬背上的李景隆甩甩馬鞭,冷臉道,“運(yùn)送米糧的軍伍之中,若有人敢手腳不干凈,這些人皮就是他們的下場!” “喏!”親兵李小歪大聲答應(yīng),調(diào)轉(zhuǎn)馬頭前去傳令。 隨后,李景隆又緊緊披風(fēng),回頭對著一三旬男子笑道,“這些殺才,不先把狠話說了,道上他們真敢做手腳!” “慈不掌兵!國公所言極是!”那男子笑著回道。 這男子不是別人,就是他舉薦的鄧鐸。 鄧鐸就是一身普通的束腰貼里,半點(diǎn)豪門子弟的驕奢之氣都沒有。而且,他好似總是在皺眉,好像總是在想事一般。 “老三,這趟出門辦差,前程有望??!”李景隆又道。 “都是皇上隆恩!”鄧鐸對著天空抱拳,隨后又低聲道,“也是曹國公一片美意!鐸,受之有愧無以為報!” “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好事我能不找你?”李景隆大笑,隨即又低聲道,“其實(shí)呀,你也不用這么小心謹(jǐn)慎的。勛貴之家起起落落都是常事兒,只要自己爭氣,翻身也就在眨眼之間。”說著,又笑道,“人這輩子就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少時吃點(diǎn)苦頭,不是什么壞事。你看你,現(xiàn)在多穩(wěn)當(dāng)!” 鄧鐸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這木頭樁子!”李景隆心中罵道,“老子拉你一把,你不來點(diǎn)實(shí)在的東西不說,反過來我還要開導(dǎo)你勸著你,我這是...既當(dāng)?shù)之?dāng)媽!” 就這時,李景隆忽然眉毛一揚(yáng)。 他視線中出現(xiàn)幾匹快馬,馬上的騎士鮮衣怒馬威風(fēng)凜凜。 “太平奴來送你了!”李景隆看得真切,來的是鄧平。 “三哥!”鄧平遠(yuǎn)遠(yuǎn)的下馬,開口道,“昨晚上弟弟在宮里當(dāng)值,一早上回家,嫂子說您走了,我這趕緊過來送送!” “送什么?我還能丟了?”鄧鐸皺眉,開口就訓(xùn)斥,“你帶這么多人做什么?講排場嗎?” “這都是弟弟的好友!”鄧平低頭,顯然對這個兄長有些畏懼,又從馬鞍上掏出一包東西,“三哥,出門在外的怕手里有個不方便,弟弟這....” “我是奉旨辦差,不是出去花天酒地!”鄧鐸又訓(xùn)斥道,“我去的淮北水災(zāi)之地,要這些黃白之物哪花去?” 說著,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罵道,“你看你!才做官了幾天官,就張揚(yáng)成這樣子。鮮衣怒馬,腰里的玉佩滴里當(dāng)啷一大串,不知道的以為你賣玉佩的!還有那香囊,你男子漢大丈夫,弄這些胭粉作甚?” 鄧平比鄧鐸小了十歲,從小就被三哥打著長大,心中敬畏有加。但此刻在眾人面前被罵,也很是抬不起頭來。 張口分辨道,“弟弟在御前當(dāng)差,怕身上有怪味不體面....” “你還知道你是御前當(dāng)差的!”鄧鐸依舊毫不客氣,“避嫌都忘了?我心在是外官,你是內(nèi)官,即便是親兄弟,也要保持距離!” “我....”鄧平苦笑,目光看向李景隆。 “行了行了,太平奴也是一片好心!”李景隆擺出大姐夫的架子來,“你見面就一頓呲噠,不傷了孩子的心嗎?” 鄧鐸眼睛一轉(zhuǎn),沒搭茬,又看向鄧平,“在宮中當(dāng)值,多和那些穩(wěn)當(dāng)?shù)睦铣紓儗W(xué)學(xué),別一瓶不滿半瓶亂晃!” “我曹!” 李景隆頓時不悅,心中罵道,“鄧?yán)先氵@是說我呢唄?他娘的老子給你抬舉出來了,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當(dāng)著老子的面指桑罵槐!老子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個白眼狼?” 他有心點(diǎn)幾句,可又一想,鄧鐸自小就是這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樣,這些年對他這個姐夫也不大恭敬,所以肚子里的話就沒吐出來。 再說,面對這個小舅子,他李景隆多少有些理虧。鄧鐸是和他不親近,可他占鄧家便宜的時候,鄧鐸也沒跟他嚷嚷過。 忽然,李景隆眼睛一亮,“你們哥倆說,我那邊看看去!” ~~ “承恩侯,您怎么親自來了!” 趙家的馬車緩緩駛來,趙思禮紅著眼睛,低頭跟小石頭說話,很是不舍。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京城。又是他的嫡長子,此刻他半點(diǎn)嚴(yán)父的樣子都沒有,完全就是慈父。 見李景隆迎來,趙思禮趕緊跳下馬車,“不敢不敢!曹國公,下官已不是侯爵......” “嘖,那是給外人看的,侯爵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李景隆熱情的笑道。 “下官不敢,朝廷自有法度在,下官是帶罪之身,今日是娘娘特意求來的旨意,才能出來送送小石頭!”趙思禮這次是真怕了,張合的腦袋還在城門上掛著呢。 “您看!”李景隆低聲道,“您呀!這就是無妄之災(zāi),被小人給方了!京城之中,誰家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這陣風(fēng)過去就好了!” “下官不敢!”趙思禮固執(zhí)的說道,“下官罪有應(yīng)得!” “嘖!”李景隆嘆口氣,“行,這么著我不叫您侯爺!但是,您也別在我面前一口一個下官行不行?”說著,笑道,“那不是見外了嗎?咱們什么關(guān)系?” 隨即,想想說道,“這么著吧,晚輩托大,按照輩分來,喚您一聲世叔。您呢,叫晚輩的字也行,直呼其名也罷!” “豈敢豈敢!”趙思禮連連擺手,但心里頭熱乎乎的。 人呀,都是落難才能見人心。這李景隆以前對他如何,現(xiàn)在還是對他如何,半點(diǎn)沒有因?yàn)樗w思禮戴罪了就冷落變臉,已是非常難得。 “小石頭,趕緊見過曹國公!”趙思禮大手把趙石扯下來,在后腦上拍一把,“愣啥呢!咋不知道叫人呢!” 趙石一身戎裝,顯得英姿挺拔,俯首道,“趙石見過曹國公.....” “哎!”忽然,他胳膊被抬住,就聽李景隆笑道,“叫什么大人?叫哥!” 一時間,趙石愣住,顯然沒算明白輩分。 “孩子交給我!”李景隆拍著胸脯子,大包大攬,“世叔您踏踏實(shí)實(shí)在家等著,準(zhǔn)保給您帶一個好兒郎回來!” ~~ 帶著我的小貍花丫丫,一人一貓一臺破速騰,全程三千五百公里,回家。 游覽下我中華大好河山,體驗(yàn)下四節(jié)冷暖,期待一場相遇。 目標(biāo)第一站湖南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