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呂宋敢死隊(2)
“萬歲爺,還有這廝!” 李景隆指著刑房中慘叫的人犯說道,“此人敢?guī)藫尳俟俑A站,而且抗拒抓捕,身上帶著一身功夫。殺了他也是殺了,臣想著若是帶到呂宋去......” “搶劫官府歷朝歷代都是死罪,由此可見此人目無王法。若是在亂世,也是殺官造反之人!”朱允熥笑道,“你聽那邊打了半天了,他連求饒都沒有,把他弄到呂宋去萬一直接來個占山為王?” 呂宋的移民不能是善茬,但也不能是這些不服天朝管,劫要劫皇綱日要日娘娘的人。這些人去了呂宋,那就是龍歸大?;[山林,誰也沒奈何。 “其實此人劫掠官府倒也有隱情!”李景隆繼續(xù)道,“他原本是衙門中的弓手,負責捕盜抓賊。有一次路過的郵政商隊被賊人搶劫,他從中說和,讓商隊花了點小錢安然通過??煞催^頭來那商隊就告他和賊人串通一氣,他丟了差事差點下獄,所以一怒之下,搶劫了揚州驛的倉儲!” 地方上的這些弓手都是衙門招募的,這人負責維持當地的治安。也就是說黑白兩道都要給面子,認識些賊人強盜不足為奇,甚至就是和賊人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不是什么怪事。 其實這時代的槍劫和后世人認知的不同,不是上來就殺人開槍,而是先報號。報出自家的門號,若商隊中有人知曉,便給些買路錢。 或者商隊中也有江湖中人,找人間來說和。看著面子,也給些錢財,花錢消災。 “他搶劫揚州驛時帶了多少人?都是什么人?”朱允熥問道。 “帶了十二個!”李景隆道,“說起來跟他搶劫的,還正是他幫著說和的那伙賊人!那些人也講義氣,幫他搶完之后分文不要,就是幫他出口氣!” “那些人還沒抓著?”朱允熥又問。 李景隆回頭瞅瞅張彥青,“哎,你是刑部的人,皇上問你話呢?” 張彥青趕緊惶恐的說道,“臣等無能,刑部發(fā)了三次海捕公文。那些人進了山東地面就渺無蹤跡,據說是那邊有名的響馬!” “來人!”朱允熥回頭叫了一聲。 “皇上!”跟在皇帝左右的翰林書記官上前。 朱允熥道,“發(fā)朕的旨意給山東布政司,山東都司,各衛(wèi)所指揮。”說著,表情嚴肅起來,“直接告訴他們,你們干什么吃的?太平盛世還有響馬強盜?一個月之內,見不到匪首,全部革職!” 當了皇帝朱允熥才知道,為何歷朝歷代都要實行愚民政策,恨不得老百姓都是老實巴交,三棍子打不出屁來的人。因為我華夏的武德,實在是太充沛了。 不管哪個省,隔三岔五就能冒出一伙強人來。來去如風防不勝防,這些人好像天生就不肯安分,不種地不經商就為了搶劫錢財。 而且這些人,往往和地方大戶還有牽連,甚至有人給他們打掩護。 北方還好,云貴川廣西那些的地方的山民百姓,才更是讓官府頭疼。因為官府根本分不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強盜。往那一站,一個看著比一個老實。 “傳旨給各行省布政司,凡是有強人歹人,已經抓獲直接遞解進京!”朱允熥又道,“交由刑部處置!” 既然要移民,那就把中原這些不安分的家伙,都給移過去吧。 就這時,刑房那邊又是一聲吶喊。 “嗨,今兒遇到硬骨頭了,指甲都掰了還是不說!”獄卒站在門口大喊,“哪位兄弟,把五爺請來?” 朱允熥納悶,“五爺是誰?” 張彥青馬上說道,“刑部大牢的供奉,不管什么犯人,落到五爺手里就沒有不說的。” “呵!”朱允熥笑道,“他能有什么手段?” “他的師傅陳二,原先是宮里掌刀的!”張彥青道。 宮里掌刀這個職務朱允熥知道,隸屬于中官監(jiān)。 說成大白話就是負責給男子凈身,切那一刀的。 別小看這一刀,沒有二十多年練不出來。 而且這個職務,可是油水多到驚人。因為掌刀的不但負責切,還負責把切下來的寶貝裝起來。想想,若是他哪天手一哆嗦,寶貝不見了,被切的人找誰哭去? 不多時,一身材干瘦的老頭,邁著八字步從另一邊的房間出來,手里還捧著個紫砂壺。 “喲,張大人您在?”五爺先對院子中的張彥青行禮,然后看看朱允熥看看李景隆,他不認識這二位,但是看他們身上的氣度,就是貴人,忙道,“二位爺,小五子這多禮了!” 說著,又笑道,“那邊有公務,告辭!” 他說話做事,完全不似個動刀的,倒好像是個市儈的教書先生一般。 朱允熥有些好奇,站起身緩緩走過去,李景隆和張彥青忙在一邊跟著。 刑房里赤膊帶著鮮血的獄卒站在門口,面目猙獰,“五爺,里面硬茬子,怎么都不說,交給你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朱允熥在門外看到,里面的墻上掛著一個血rou模糊奄奄一息的壯漢。 “成,哥幾個先歇會兒,我來!”五爺笑笑,放下紫砂壺。 然后,蒯了一瓢水,嘩啦一下潑在那人犯壯漢的臉上。 “有種...........殺了我............我不出賣朋友........” “好漢子!”五爺豎起大拇指笑道,“五爺最欽佩您這樣的好漢,義薄云天!”說著,直接在壯漢面前蹲下腰,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個銀色的棍子,開始撥動。 “嗯!嗯!”壯漢忽然驚恐的喊道,“你要干啥?你要干啥?” “好行貨!”五爺笑道,“多少年沒見過這么雄壯的物件了,嘖嘖,可惜了!” 說著,手腕一抖,多了一把雪亮的剃刀。 刷刷幾下,壯漢的褲子全部掉落,身體一覽無遺。 “放開老子!有種殺了我!我日你媽的!”壯漢的身體開始瘋狂扭動,吶喊。 五爺的手指輕柔的掠過刀鋒,然后沾了水,笑道,“別急,別怕,咱們從剃毛開始!” 說話的同時,還伴隨著他陰森的笑意。 聽得朱允熥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男人誰不怕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