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本事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擺在道然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被從姐兒裙子底下拽出來的丑事,傳遍天下,以后他想當(dāng)和尚都當(dāng)不成。 要么,好好配合,成為那些即將收拾天下僧人的文官們手中的棋子。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路可走。 再狠一點,錦衣衛(wèi)詔獄里,再加上一條胡惟庸同黨的罪名。到時候他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他有七品僧官的身份,名義上管著京師一帶所有寺廟和僧人。文臣們是朱允熥對付和尚這個階層的刀子,而道士則是文臣們手里的刀子。 道然被抓走了,碩大的禿頭在秦淮河的燈火下,格外耀眼帶著反光。畫舫上依然是嘈雜慌亂,差役們絕不會放過這個狐假虎威的機會,繼續(xù)對著那些客人大聲的審問。 還有那些鶯鶯燕燕,哭哭啼啼梨花帶雨,凌亂了妝容。 朱允熥正看的有興致,忽然見差役班頭低聲和李景隆說了什么,后者臉上的表情格外精彩。 “讓他過來,問問!”朱允熥說道。 稍后,李景隆過來,小聲道,“殿下,那些客人中,有..........” “有誰?”朱允熥拉下臉,“朝廷命官?” “一個戶部的堂官,兩個工部的郎中!”李景隆低聲道,“據(jù)船上的姐兒說,是這里的常客!” “嘖嘖,一年就那么點俸祿,還有閑錢來這地方?”朱允熥冷笑數(shù)聲,“記下名字,回頭報給督察院!” 說著,上下看了李景隆兩眼,“你以后,少來這種地方。你堂堂一個國公,家里什么樣的女子沒有?非要來這兒?老鴇子都把你認(rèn)出來了,你說丟人不丟人?” 李景隆面紅耳赤,訕訕道,“臣.........臣也就嘗個新鮮!” “還新鮮?你都快拿這事當(dāng)飯吃了!”朱允熥用扇子懟了下李景隆的胳膊,“也就是你,換旁人你看孤怎么收拾?” “殿下厚愛,臣惶恐不已!”李景隆馬上笑道,“臣,以后一定改!” “你少嬉皮笑臉的!再讓孤知道有下次,孤直接差人告訴你夫人!”朱允熥笑罵,“你夫人是寧河王的嫡女吧?聽說可是潑辣著呢?”(寧河王,鄧愈死后追封) 頓時,李景隆頭皮發(fā)麻。家里母老虎可惹不得,平常想和丫鬟親近親近,都要躲著她。若是被她知道了,后宅起火誰也壓不住。 這時,又聽朱允熥說道,“行了,差不多了,該抓的也抓了,讓應(yīng)天府的人撤了吧!回頭你和何廣義通個氣,審的時候讓凌部堂,方學(xué)士他們旁聽!” “是!”李景隆回道。 熱鬧看完了,朱允熥也該回宮了。出來玩,有些事他還是知道分寸的。不過,還是有些眷戀的看了一眼那些梨花帶雨的姑娘們。 宮里的女人,哪有如此鮮活,除了妙云各個跟木偶似的。前幾日老爺子賞賜了一些高麗進貢的美人,可是只看了一眼,他就覺得了無生趣。 怪不得這時代的男人,都喜歡這些風(fēng)月之地。家里的妻子都守著禮,相敬如賓的。對著她們,哪有和這些姑娘喝酒談心,深入了解來的有趣。 李景隆見朱允熥不追究他,一顆心放在肚子里。昂首挺胸,走到甲板上,對著那些還在各個房間亂竄的差役們喊道,“收了!收了!” 隨即,看看還在地上趴著的老鴇子和那些打手們,心里頓時又氣不打一出來,“這幾個,你們應(yīng)天府帶回去,敢阻攔官差,好大的膽子!” “公爺,殺人不過頭點地,人您抓了,買賣您攪和了。若是還要抓人,抓奴家就是,和這些兄弟們無關(guān)!”歲月站起身,微微福禮,嬌笑連連。 要是別的場合,憑這小娘子的媚態(tài),李景隆可能也就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了。可是一想到身后還有皇太孫看著,李景隆心里就滿是惱怒。 “知道老子的身份,還敢張揚出來!”李景隆怒笑兩下,抓著歲月的胸口,“不過是一個老鴇子,還真以為自己金貴了..........咦!” 說著,感覺不對。 然后,用力的拽了兩下歲月的領(lǐng)子。 “你........怎么平的?”李景隆驚道。 歲月掙扎著推開李景隆的大手,蓋好領(lǐng)子,冷笑道,“公爺,奴家雖然是風(fēng)月中人,可也講究個廉恥,這么大庭廣眾的!” “你閉嘴!”李景隆心中發(fā)寒,忽然一手抓住了歲月的領(lǐng)子,一手抓著他的脖頸,上下看看,頓時呆若木雞。 “喉結(jié)?你有喉結(jié)?你是...........” “公爺今日才知?”歲月也不反抗,柔媚的笑道,“秦淮河上,這不是什么秘密呀?您這風(fēng)月中的老手,居然沒看出來!” 不遠(yuǎn)處,朱允熥看著李景隆似乎又鬧出什么幺蛾子,不悅道,“又怎么了?” 李景隆噔噔蹬的跑回來,“殿下,那老鴇子......是個........是個男的!” 嗯? 朱允熥定睛看去,江風(fēng)之中船頭之上,歲月身材曼妙楚楚可憐,哪里有男人的樣子。 莫非,這時代也有........女裝大佬? “帶來孤看看!”朱允熥心中好奇,開口說道。 頃刻,歲月被幾個侍衛(wèi)扯到朱允熥身前,“跪下!” “哎喲!”歲月娘子身上吃痛,驚呼一聲,抬起頭滿是嗔怨,“就不能輕些,奴家又沒犯什么王法死罪,哪里惹了你們,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朱允熥上下左右,仔細(xì)的看了許久,眼中是一個皮膚白皙風(fēng)情萬千的女子,哪里能看出是個男人? “你是男的?”朱允熥奇道。 “我們爺問你話呢!”傅讓喝道,“老老實實說,別做那些丑態(tài)!” 歲月笑了下,有些人比花嬌的味道,隨后撩下頭發(fā),美目流轉(zhuǎn)柔聲道,“爺說奴家是男的,奴家就是男的,不過在奴家心里!”說著,低頭輕笑,“我本是女嬌娥,不是男兒郎,只不過生錯了皮囊。要怪呀,就怪老天太荒唐!” “誒呀!”朱允熥心中惡寒,后退半步,對李景隆說道,“拉下去,快!” 李景隆也渾身汗毛豎起,一想起曾經(jīng).........更是痛不欲生。忍著心里的不適,就要動手。 “公爺輕些,奴家不吃痛!”歲月笑道,“上回您來,跟奴家皮盅時,可柔得很呢!” “皮盅是什么?”朱允熥轉(zhuǎn)頭問道。 侍衛(wèi)們大眼瞪小眼,各個一問三不知。 解縉搖著扇子低聲說道,“就是..........嘴對嘴......飲酒!” “啊?”朱允熥差點驚呼出聲,指著李景隆,“你,皮盅,和他?” 李景隆笑比哭還難看,凡是大手筆的恩客親來,老鴇子必定要殷勤招待,那回得麻麻的,稀里糊涂就皮盅纏綿了片刻。 現(xiàn)在一想起來,只覺得陣陣惡心,好似暈船一樣。 “臣.........大意了!”李景隆悲聲道。 ~~~~ 此章荒唐,博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