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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平靜地回答:“我是太女。” 因為她是太女,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迎合她的喜好,她何須去考慮那種情況下自己該如何?那是對方該考慮的事。 秋蘭溪眨了眨眼,還算滿意她的回答,太女是想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是后宮三千她其實都不在意,只要她不戀愛腦就可以。 “不過您說得對,兒臣會再好好考慮這件事的。”太女微笑著補了一句,她好奇問,“母親當初跟母皇有因為婚事爭執過嗎?” 太女在確定后便被過繼給了燕清黎,所以她也能稱秋蘭溪一聲母親。 秋蘭溪聞言,猜到太女與那個人大概產生過關于婚后生活的爭執,她問:“爭執什么?” “就是……”太女咬著筆想了想,才說,“讓你放棄權利回家相妻教子。” 許多女官在入朝為官后都會逐漸面臨這個困境,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不婚不育主義,婚戀的選擇便因此尤其重要,畢竟在這個時代傳宗接代是頭等大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愿意放棄的東西,”秋蘭溪說,“對我而言,我的事業更重要。” “可如果不愿意放棄的東西對另一個人來說唾手可得,那又有什么意義?”太女下意識說,“我是大寧未來的帝王,他想要的,多他一個,少他一個又有什么區別?” 太女似乎很困惑:“又不是每個人都像母親您一樣,失去了是大寧的損失。” “一個人有自己不愿意放棄的堅持,便已經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了,”燕清黎不知從哪走了進來,“觀念不同,不必強融,只要可以為之承擔相應的責任。” “母皇。”太女朝她行了一禮,才重新坐下,“可兒臣有能力做到去強融。” “那你可以去。”燕清黎并不強求儲君一定就得與自己觀念一樣,“但我希望你不要將對方的犧牲都視作理所當然。” “嗯?”太女有點不能理解,權貴者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擁有著一切,她足夠聰明,卻也早已習慣了享受別人的付出。 她認真思索片刻,才點頭道:“理應如此,若是不去體恤,定然容易離心離德。” 她從燕清黎的話延生到了官場,以為燕清黎是在教她為君之道,燕清黎也不在意她是如何理解的,走過去扶住秋蘭溪的腰:“累不累?” 秋蘭溪把她的手往上移了移:“這里酸。” 燕清黎依言按揉了一下。 太女看了眼被秋蘭溪丟給自己大半的公務和閑的看話本的對方,無情的打斷了她們:“母親當初也因為母皇犧牲過嗎?” 在大寧,她們的故事算得上一個愛情神話了,太女從未見過像她們這樣相處的伴侶。 “并無,”秋蘭溪說,“我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出于種種考量,沒有犧牲不犧牲這一說。” 燕清黎卻說:“她犧牲良多。” 太女左右看了看,不知該信誰。 燕清黎握住秋蘭溪的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講究那些,你想找誰那是你自己的事,只需告訴我結果便好,無需去想是否要效仿我,我與你不同。” 她坦率地說:“不是卿卿需要我,是我離不開她,我愿意奔她而去,而非她奔我而來,你能如此嗎?” 燕清黎知道,京中許多人因為她的緣故突然一個個都變成了一心一意的癡情種,但很客觀的來說,這是很難做到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與其去效仿別人,不如尊重自己的喜好。 畢竟,若是哪天憋不住了自打臉,還不如一開始就坦坦蕩蕩。 而太女顯然跟她爹一樣,都絕非癡情種,當初福王為了丹湘縣主要死要活,可不過一年,他便又為了另一人要死要活,他對一個人的專情只能維持個兩三年。 太女到底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哪怕對外表現得信心十足,實際上她走每一步卻都還是會考慮燕清黎的想法,歷史上并非沒有因為‘此子不俏我’就被廢掉的儲君。 太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此,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不愿意的,尚書家的公子眉目俊朗,將軍家的長子貌若好女,連她如今屬意的庶子,都同樣長得令人難以割舍,可燕清黎身邊從無外人,太女很難不去在意對方對此的看法。 “兒臣明白了,謝母皇教導。”太女恭敬跪下磕頭,也許她不該如此小心謹慎,從數十皇戚中挑出的儲君,該是難再找第二個的。 屋外的陽光明媚,太女腳下一頓,回頭看向殿內,這世間真愛本就難尋,她渴望過,羨慕過,可終究,她擁有的太多,人世間的誘惑也太多,她做不到舍棄只留其一,所以她注定不可能成為母皇那樣的人 但這種事若不是世間難尋,也就不值得被贊頌了。 她是大寧尊貴的儲君,是母皇看重的太女,又何必再奢求事事圓滿? 連月亮都有圓缺。 屋內秋蘭溪被說得有點暈頭轉向:“離不開我?” 燕清黎有點赧然。 秋蘭溪刨根問底:“有多離不開?” 連吐露心聲都要借著教導太女的名義,秋蘭溪以為她是不會再說的,卻聽她輕輕道:“勝于昨日,略匱明朝。” 她不禁瞇眼笑了一下:“殿下的情話還是這么動聽。” 燕清黎只跟著笑了笑。 她在心里輕輕糾正,不是情話,是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