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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云珂聲音低下來,似有安撫意味。 元南溪沒回頭。 云珂自覺沒趣也松了手,看著她走遠。 怒氣未消。 這時,站在一邊的梁新月囁喏著,心虛詢問:“云總,您還好嗎?” 江潔淡淡瞥她一眼,略有深意,又轉頭對云珂道:“你說你這是何必,不是要讓南溪開心過個生日,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南溪只是喜歡她的畫而已。” “喜歡畫也不行,我的人怎么能跟季斐然沾上關系。” 云珂怒火更甚。 云慧笳在一旁道:“小姨,你這是遷怒,南溪姐又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你剛才那樣對南溪姐真的太過分了,我都被你嚇到了。” 云珂許久沒這么心煩過,“閉嘴。” 小姑娘訕訕地抿緊唇,委屈巴巴上樓了。 江潔作為局外人看得清楚,她忽然想起什么,含笑看向梁新月,“聽說你跟南溪以前是好朋友,應該很了解她的事,她跟季斐然之間到底有沒有什么,你詳細說說。” 梁新月忽然被叫很緊張,指尖攥緊裙邊,面色沉沉的云總也朝她看了過來。 剛要開口,江潔又笑著提醒她一句:“對了,別說謊,不然被你們云總查出來會很慘。” * 元南溪和方遠遠走出云珂的公寓,司機以為她們還有什么事要出門,依舊替她們拉開車門。 元南溪說一聲“謝謝,不用了”,拉著方遠遠走出百米,才自己打車。 “南溪,你還好嗎?”方遠遠擔心地問。 “沒事。”元南溪默默把兩幅畫抱緊了些。 “有傳聞說云珂跟季大佬是死對頭,看來是真的。” 元南溪腳步一頓,“我沒聽過。”她向來不關心媒體八卦,就連云珂本人被媒體說得多爛,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真實感受。 “難怪季大佬給你寄畫也是寄到我那兒,應該也是擔心影響到你。”方遠遠嘆了聲氣,“但她沒想到你把她之前送的畫一直帶在身邊,還是被云珂看到了。” 不過一般不會注意的,季大佬的印章很隱秘,方遠遠想,畢竟一開始她都沒找出來。 她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面,很確定的道:“是梁新月。” 元南溪看見梁新月抱著自己的畫時也想到了。云珂去過她房間,見過但沒怎么注意那兩幅畫,應該是有人故意指出的。同窗四年,一個宿舍,梁新月知道季斐然給她送畫的事。 “不過,就算沒有她,今天這樣的事情可能還是會發生。” “南溪,事情是你說的這樣沒錯,但你就這樣原諒梁新月了嗎?前腳剛借你的光升職加薪,后腳就給你使絆子,這樣的人你也能包容?” “不。”元南溪搖頭,“遠遠,我真的沒那么大度,只是客觀分析,以前覺得新月那么拼命就只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作為朋友心疼她,但是現在我看清了。” “看清就好。”方遠遠嘆氣,“不是什么人都適合做朋友的。” “南溪,你和云珂…...” “遠遠,今天我生日。” “好,那先不想不開心的事了,我現在給你定個蛋糕,等到我家就可以吹蠟燭許愿了。” 回到方遠遠家,蛋糕還未到。她讓元南溪先去她房間泡個澡放松一下。 元南溪很自然地去了,大學時,她就來過方遠遠家,方遠遠也去過她家。 客廳,方遠遠叫住方中信,“爸。” 方中信原本在看報紙,看到女兒帶好友回來想起上次的事有些心虛,想溜回房間,不料被叫住。 方中信猶豫片刻,還是坦白,“遠遠,爸上次沒怎么幫到南溪。” 甚至南溪為了不影響他到會場后就跟他拉開了距離。 “嗯。”方遠遠料到了,如果她爸幫上了,云珂怎么會有機可乘。 方中信沒有完成女兒的囑托,有些站立不安。 想到一件事立刻開口轉移話題道:“對了,遠遠,你意大利那邊的包裹到了,放在你書桌上。” 方遠遠聞言有些意外,竟這么快。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浴室門關著,沒傳出什么水聲,應當是南溪泡在浴缸里,可能在發呆,也可能在想今晚的事情。 走到書桌旁,她看著桌面上精致的包裹,彩色的四方體,其上卷邊的流云條紋細致又漂亮,內外多層防護,還在意大利時,她就一直強忍著沒打開。 元南溪洗完澡,蛋糕也到了,兩人盤腿在鋪了地毯的地面坐下,圍著一張圓形的木制小矮桌,方遠遠為她點上蠟燭,關掉室內的燈,在她閉上眼睛許愿時對她說:“南溪,24歲生日快樂!” 元南溪閉著眼睛,虔誠地許了一個簡單又奢侈的愿望。 睜開眼,方遠遠開始給她唱生日歌,中文版,英文版,意大利語版,還有法語版,很努力為她營造熱鬧氛圍。 元南溪笑著拍手打節拍。 唱完歌,方遠遠把自己的生日禮物拿出來,這是南溪離開意大利后,她一個人在佛羅倫薩晃悠偶然在珠寶店面看見的一條銀制項鏈,鏈子很細,到鎖骨處,吊墜是雪白晶瑩的一雙小翅膀。 她替她帶上后說:“南溪,希望以后不管你到哪里,遇到什么,永遠不會困住自己。” “希望你永遠是我認識的那個勇敢明媚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