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書迷正在閱讀:偏偏寵愛、被公主帶走后我成了禍水、把暗戀對象哄來同居后GL、陛下gl、刺芒、我祖父是朱元璋張浩朱允熥、穿成惡毒男配后被重生男主盯上了、這么嬌氣怎么當反派啊、火葬場的必要條件[重生]、相愛恨早
應聲“好”,繼續上樓了。 等元南溪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房東太太也從屋里出來。 男人語氣不滿:“媽,你讓我忍著,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都快一個來月了,她還是這態度。” “急什么,她在這租了半年,媽會幫你...” * 進門后,依舊是將門反鎖,元南溪將包放在進門的小柜子上,又換拖鞋去浴室洗澡。 浴室空間不大不小,跟洗手間合在一起,簡陋的一個蹲廁。墻壁瓷磚泛黃,地面瓷磚也被腐蝕掉一部分。 沒有浴缸,只能淋浴,元南溪的洗澡速度都比以前快了些許。 洗去一天的疲憊躺到床上,她向還在意大利的方遠遠求救,方遠遠慷慨地把身上現有資金的大頭借給她。 足足有800萬,但相對于她一個月后要還的10億還是杯水車薪。 方遠遠不放心她,撥了個越洋電話過來。 “南溪,是不是還不太夠?” 元南溪翻了個身,把頭埋進枕頭里,不知道怎么開口。 “南溪,我給你支個招吧。” “嗯?”她微微抬起頭。 方遠遠說:“你不是有好幾幅季大佬送的畫嗎?” “嗯。” “先賣掉吧,南溪。季大佬的畫千金難求,有錢也買不到,你賣了先解燃眉之急,以后有錢了再買回來?” 元南溪沒有做聲。 遠遠口中的季大佬是季氏總裁季斐然,元南溪跟她其實只有一面之緣---- 那是在季斐然人生中最后一次畫展上。 彼時,元南溪剛念大一,而季斐然研究生,經濟學、油畫碩士雙學位畢業,兩項專業上都是優秀畢業生,還是學校年度十大人物之首,人人艷羨的天之驕女,面臨二選一的兩難選擇,最終還是選擇了承擔家族責任,放棄藝術這條道路。 那最后一次的畫展便是季斐然向藝術生涯的鄭重闊別。 元南溪一直很喜歡季斐然的油畫,覺得她的畫里有種向死而生,盛放燃燒的瑰麗意境。 畫展那天,元南溪第一次向輔導員請了假,孤身一人打車,坐高鐵,幾經周折趕去隔壁市的一個郊區莊園去見證這場盛大的告別。 途中波折不斷,她趕到時莊園辟出的展覽廳似乎已經準備關閉。 苦苦哀求,工作人員才說再給她五分鐘。 她道謝,脖子上掛著單反相機跑進展廳。 參展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只剩姍姍來遲的她。 她深深吸了口氣,空氣里靜靜漂浮的都是淡淡的油彩味道。 展廳是一個客廳大小,不算太大,掛滿了油畫,大多是明艷色彩。 元南溪駐足,在看墻面上掛著的一幅火焰中燃燒的玫瑰----當時在想季大佬一定是個感情濃烈的人。 她舉起單反,瞇起左眼剛準備拍照。 “噹---” 畫掉在她面前,沒有任何征兆。 她立刻蹲下,小心翼翼撿起那副畫,舉起來檢查,確認沒什么損壞松了一口氣。 正準備找工作人員說明一下情況,轉身就看見季大佬本人。 她們之間隔得不遠。 季斐然一身剪裁得體的深黑色西裝,跟網上流傳的少數幾張慈善晚宴活動的圖片一樣,身形挺拔,臉是清冷的漂亮,表情很溫和,臉色有些蒼白,似乎不太舒服。 她頓了半晌,才緊張開口:“對不起,我...沒有...” 季斐然的聲音很溫和,甚至稱得上是溫柔,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沒關系。我看到了。” 那天,她激動地向季斐然表達了自己對她畫作的喜愛,以及以后再看不到她新畫作的惋惜,季斐然說謝謝她的喜歡,并把那幅燃燒的玫瑰送給她。 她覺得太貴重不敢收。 “它掉在你面前,或許是想讓你擁有它。” 多浪漫的想法。 那是她收到的來自季斐然的第一幅畫。 后來,每年都有一幅油畫寄過來,不顯眼處留有季斐然的私人印章。 元南溪給自己的解釋是:最后關頭,季大佬把她當成了最后能欣賞她畫作的人,亦或是能讓她安放理想的有緣歸處。 “南溪,你覺得呢?”方遠遠出聲將她的思緒從久遠的記憶中拉回來。 元南溪從床上坐起身,手向右探,將床頭柜立著那幅‘暗夜里的燭光’抱進懷里。 “不賣。” * 賣畫這事方遠遠連續勸了好幾天,元南溪都不愿意,她終于偃旗息鼓。 “真拿你沒辦法。”方遠遠在電話里嘆氣,氣聲好像夾雜著海浪的音。 “對了,南溪,我昨天跟我爸聊來著,國內過兩天有個慈善晚宴,到時候很多商界大佬出席,讓我爸給你引薦擔保,找個好地方發揮你的設計才能,也能賺錢不是,雖然慢點,但說不定那邊催債的看你發展好能寬松一下期限。” “謝謝你,遠遠。” “別跟我說這種話,我倆什么交情?” “那我不說了。” “嗯,快睡吧。” 意大利現在是白天,又是暑假,方遠遠挺閑,讓元南溪躺好,自己用意大利語給她講童話故事。以前她們晚上經常這么干,為了磨耳朵以及速成口語。 聽見電話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方遠遠才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