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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蘅嗤笑一聲,調侃道:“喲,也不知道誰背著我們去和葉學姐去吃飯。” “不是說了嗎?她幫我拍視頻,我請她吃飯,”李清河停下機子,即使速度很慢,但兩人跑了快一個小時,也勉強消耗了點脂肪,額頭泛起細薄的汗水。 她抿起嘴,語氣多了些鄭重,像是在說什么很重要的事:“都說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噫,你去年就和我們說有喜歡的人了,到現(xiàn)在連影子都沒有看見,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拒絕那個人才故意編出來的借口呢”,木子蘅也從跑步機上跳下來。 “不過您喜歡的到底是哪位祖宗啊,一年了還沒有個準信,可憐我們葉學姐來宿舍問了你好幾次,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旁邊盡情奔跑的肌rou猛/男差點被這連夕陽紅帶歪,想要慢一點的想法在腦海里掙扎了無數(shù)次,見到她們即將要離開,居然松了口氣。 “在追了在追了,”李清河撇了撇嘴,語氣敷衍道。 “以后別亂說了,人家誤會不好”。 “走了,也不知道那家店現(xiàn)在人多不多。” “才四點,應該沒有排到街尾,好煩啊,大學生都那么閑嗎?天天在人家店門口排隊,我上次排了一個小時才買到,”木子蘅看了一眼手上戴著的積家手表。 “希望吧,你問問宿舍的那兩個要什么,你給她們帶回去。” “行。” - 升起圓月的夜晚。 側坐的床邊的林故安單手拿起毛巾擦拭滴水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打開手機,并不冷清的微信界面上,零零散散的紅點,顯然在這段時間里,有許多人給她發(fā)的消息,而李清河的消息被置頂在第一位。 她大致看了一下,都是些閑聊,沒太多心思理會,反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只點開李清河的聊天界面。 今天有兩張照片,但林故安看起來并沒有很開心,嘴角緊抿。 一張照片是透過銀色的防盜網拍的,被黑色云霧遮去一半的殘缺圓月,角度斜歪,也不知道那個人怎樣拿著手機才拍出這樣隨意的照片,好歹是個上過攝影課的、用過許多年智能手機的大學生。 另一張則是林故安此刻心情不悅的原因,角度比另一張照片就很正了,堆滿燃盡香煙的鐵盒被擺在相片的正中間。 下面是與照片間隔時間不長的文字。 “今天是月圓啊?還挺亮的”。 “對不起,我自爆了,我不乖”。 “超不乖的”。 看起來十分反常的李清河,林故安嘆了口氣,放下毛巾,選擇用吹風機快速吹干,直到她躺到床上,才開始給李清河回消息。 “?” 灰白色的界面上閃出簡短的回應。 “聽說坦白可以從寬。” “根據(jù)情節(jié)決定,”林故安冷酷無情。 “報告長官,犯人主動報告且已處理好案發(fā)現(xiàn)場,保證您回來時干干凈凈。” “……”林故安捏了捏眉頭,繼續(xù)打字“我怎么覺得情節(jié)會更嚴重。” “額,應該沒有。” “那原諒你,心情不好?” “多謝長官!” 林故安靜靜等著,一會小孩才發(fā)來一個小兔子哭唧唧的表情包,她想著李清河和這個表情包完全聯(lián)系不起來的臉,有點想笑。 “長官,我心情不好。” 小孩那么快承認……,林故安有點詫異。 “長官,我有弟弟了。” 林故安沉默,沒想到是這件事,快二十的時候突然多了一個弟弟這種事情,確實讓人讓心情復雜,不過你弟都生出來快一年,你才反應過來難過,是不是太遲鈍了一點。 林故安不知道說什么,沒回應沉默著。 還好,李清河不在意,自顧自的發(fā)消息。 “我在陽臺看月亮。” “……” “我在等下雨,” “?” “等一場卡尼期的雨。” 舞蹈生出身的林故安不太明白李清河的突然文科生發(fā)言,但不妨礙她越過卡尼期是什么的問題來理解李清河現(xiàn)在糟糕的心情。 她想到之前朋友給她發(fā)的消息里有一個摸摸頭的表情,于是她又轉回去,翻到之前的消息記錄,找到那個表情包,轉發(fā)給李清河。 成熟的小兔子站起來摸著另一個趴在地上眼淚汪汪的小兔子的毛絨腦袋。 林故安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很可愛。 林故安等了好久,幾乎要睡著了。 李清河終于回了消息。 “蹭蹭手” “謝謝” “晚安” 林故安放下心來,回了一句“晚安”。 界面再沒有出現(xiàn)新的消息。 但林故安沒有立刻睡下,手機界面變成了百度搜索,卡尼期的相關消息彈出。 在晚三疊紀的卡尼期,地球下了一場兩百萬年的暴雨,無數(shù)物種在那場停不下來的雨里絕望地死去。 林故安總結了一下搜索到的內容,繼而沉默,覺得無罪對于想法不簡單的李清河可能太輕了。 寂靜的房間,嘆息滴落,引起湖面的漣漪。 她又回到了那個消息界面,把摸摸頭的那個表情包保存了下來。 林故安覺得自己為世界付出了很多。 第7章 螢火 一個壞消息,林故安參加的比賽從前段時間開始對參賽者篩選,也就是開始進行淘汰制,剛開始刻意構建出來的其樂融融氣氛逐漸瓦解,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林故安的幾個朋友里也有人也在淘汰名單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