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并沒有掛斷，說明她的工作還沒有結束。

    褚鳶模仿著語氣，試探開口：“之北，你現在……在哪？”

    對面沉默了很久，就在褚鳶以為他不會開口了的時候，徐之北說話了。

    他說：“我在外面……和于小姐在一起。”

    沒想到徐之北會這么坦白，褚鳶微怔了下，說：“于小姐……你們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褚鳶認識于楚楚，卻不知道徐之北和她勾搭在一起了。

    相反贗品褚鳶知道徐之北背著心上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卻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于楚楚。

    褚鳶的話一問出來，對面又陷入了沉默。

    這次褚鳶很耐心地等待，她知道徐之北現在內心很掙扎，正處于坦白和隱瞞的邊緣。

    ……雖然面對的是“她”。

    徐之北說話了：“今天晚上有一個宴會，我在陪于小姐試禮服。”

    陪同試禮服的行為只有很親近的人才會做，這話變相在告訴她：他和于楚楚關系不一般。

    褚鳶不關心徐之北現在和誰在一起，她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往他身上扔刀子。

    “宴會？什么宴會……我能去嗎？”

    “不能——”

    這話如同一個開關，放出了徐之北心中那個名叫“恐懼”的魔鬼，他聽著褚鳶的話，好似看到了未來他的陰謀被揭穿后的下場。

    ——他一定會失去她的。

    徐之北陡然拔高了聲音，把手機那頭的褚鳶嚇了一跳，以為說錯了話，猶猶豫豫不敢再開口。

    徐之北長舒一口氣，冷淡道：“繼續。”

    某一瞬間，徐之北變回了惡劣的樣子，毫不留情的對褚鳶發號施令。

    褚鳶：就怕她還沒怎么的，徐之北先精分了。

    既然徐之北開口了，褚鳶也沒有不開口的理由，繼續和徐之北玩替身游戲。

    褚鳶說：“我好想你，你什么時候回來陪我？”

    這種話永遠不會出錯，褚鳶很明顯聽到她說完后對面的呼吸聲都加重了。

    “……很快。”徐之北的嗓音是啞的。

    徐之北的心里藏著秘密，一個所有人都能知道唯獨褚鳶不能知道的秘密。

    他知道這么做帶來的后果，卻依舊選擇了背叛。

    今晚他就要邁出離開的第一步，和褚鳶背道而馳，他的內心焦躁不安，和于楚楚在一起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個人。

    他有很多話想說，卻找不到人傾訴。

    因為他發現除了褚鳶，他誰也不信，他也沒有朋友，唯一說的上話的也只有那個贗品。

    好在這個贗品聽話，滿足了他心里的隱欲，賜予他一場幻夢。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會怎么做？”徐之北說。

    她會討厭他嗎？

    會永遠都不想見到他嗎？

    會后悔當初從徐添手里救下他嗎？

    徐之北心里惶惶然，既期待又害怕聽到結果。

    “你怎么會背叛我呢？”

    褚鳶輕笑了一聲，好似他開了個玩笑，“就算你背叛了我，我也相信你一定有苦衷。”

    “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傷害我的。”

    褚鳶點到即止。

    說到底她現在扮演的是一個替身，沒必要說太多，剛才那些話足夠安撫徐之北躁動不安的心了，接下來她只需等待。

    徐之北想聽到的就是這些話，他希望褚鳶理解他，永遠信任他。

    “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他害怕，他不信，他急需再次確認。

    褚鳶篤定道：“真的。”

    兩個字壓制住了徐之北慌亂的心，他的呼吸逐漸平緩了下來，情緒也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徐之北抬頭，視線里于楚楚還在換衣服，一群工作人員誠惶誠恐地給她遞上一件又一件華服。

    他說：“我辭職了，馬上就要去于氏上任，今晚和于小姐一起參加宴會就是為我的未來鋪路。”

    說完一句話，沒等褚鳶反應，他馬上又道：“你知道我有多恨徐家，除了這一條路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沒想背叛你，我的心里只有一個人，對于楚楚我也是逢場作戲。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要離開我。”

    徐之北說了很多話，全都在強調他對褚鳶有多么真心，他一定不會辜負她的。

    對著手機他說出了他接下來的計劃，將自己的真心剖給了褚鳶看。

    “你會……等我嗎？”徐之北小心翼翼地問。

    褚鳶忽然感覺到了悲哀。

    她在同情徐之北，卻不得不告知他一個事實，讓他從幻想中醒來。

    褚鳶的聲音很輕，也力重萬鈞。

    她說：“徐先生，這些話你不該對我說。”

    “我是鳶鳶，不是你心里的那位褚小姐。”

    “你認錯人了。”

    嗓音甜蜜，如刀割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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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自欺欺人這個詞現在用在徐之北身上再適合不過了。

    他一直逃避去坦白, 就是擔心褚鳶會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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