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也來看演出？”

    秦彧應(yīng)聲抬頭，看他過來問表情有一瞬的驚訝，而后笑了笑道：“畢竟是咱們團的人，怎么也得過來看看。”

    岳天河沉默看了他幾秒，正當(dāng)秦彧要疑惑開口的時候，側(cè)身讓了下：“秦先生，借一步說話。”

    “……”對上岳天河的表情，秦彧慢慢收起笑容，打量他片刻后起身，跟他往外走。

    岳天河找了個沒什么人來往的應(yīng)急通道，沉默著點了根煙。

    秦彧也沒開口，雙手揣在衣服口袋里，微微皺眉看著他。

    坦白說，秦彧這身材面相看著很正氣，稱得上是劍眉星目，而標(biāo)志的丹鳳眼又給容貌添了一分精致。

    就算現(xiàn)在岳天河的氣質(zhì)柔和了點，但面對喬鶴生以外不熟的人依舊冷淡。

    一支煙抽了大半，岳天河才開口：“秦先生什么時候到的？”

    秦彧掀起眼皮看他：“上午就來了，要談點事。”

    岳天河又問：“大概什么時候？走的哪些地方？”

    秦彧皺眉，語調(diào)有些冷：“岳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岳天河懶得跟他裝什么，直接道：“上午表演廳的事故你知道吧？”

    “……知道。”

    岳天河看著他，忽然陷入沉默。

    秦彧被他看得不舒服，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你到底想說什么？已經(jīng)七點了，鶴生那邊要準(zhǔn)備開演，別耽誤了……”

    “我當(dāng)然不能錯過，”岳天河捻滅煙頭，直截了當(dāng)：“我去看了監(jiān)控。”

    秦彧明顯僵了下。

    “也找相關(guān)的人核實過……”岳天河看著他：“上午九點十六左右，你順著休息室旁邊的應(yīng)急通道上了三樓，在設(shè)備間門口遇到要進去檢修的工作人員，聊了幾句后跟他一起進去……”

    秦彧的呼吸不自然起來，他猶豫了下道：“是，我在這里認(rèn)識的人不少，遇上了順便就聊兩句。”

    “根據(jù)他的說法，”岳天河想了想：“你跟他進去了，也靠近過當(dāng)時還沒滑出的排燈。”

    秦彧看著他，忽然冷冷一笑：“……你懷疑我故意破壞設(shè)備導(dǎo)致事故？”

    岳天河沉默而了下，而后緩緩點了點頭。

    “呵……”秦彧聳了聳肩：“岳先生，我知道你對鶴生的事上心，但說話也是要講證據(jù)的……”

    “就連我都根據(jù)監(jiān)控想到了這一步，”岳天河冷靜又冷漠：“你覺得真要報警來查，警方會查不出證據(jù)？”

    “……”

    “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岳天河吐了口氣：“秦先生，你是聰明人，鶴生暫時沒讓人徹查，也是考慮到今天的表演，不想帶來什么負(fù)面影響，但等他想起來要查了……”

    “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岳天河低喝一聲，震得人心里微沉：“我該問你想怎么樣吧？”

    秦彧胸口起伏更急促，沒說話。

    岳天河沉沉呼了口氣，忽然問他：“你知道鶴生身上的傷怎么來的吧？”

    “……”秦彧垂著眼，依舊不語。

    岳天河沒耐心了，拔高了聲音：“說話——！”

    “……知道。”

    “所以你他媽就是故意的！”

    岳天河壓著脾氣，原本只是懷疑，結(jié)合自己觀察到的詐了他一下，而秦彧的反應(yīng)讓他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人會對曾經(jīng)傷害過自己的東西有陰影，這一點岳天河很清楚，像他當(dāng)年從高處摔下來至今都會恐高，而今天喬鶴生那幾分鐘的表情真的刺痛了他。

    “……鶴生跟我講過你，提起你的時候從來都很尊敬，你們的工作情況我也知道一點……”岳天河忽然想起前段時間聽喬鶴生說感覺秦哥最近很累，比自己去年還忙的事，頓了頓厲聲道：“我不知道你對他有什么意見，我也不想知道，等演出結(jié)束我會跟他說，到時候怎么處理，他來定，你……好自為之吧。”

    岳天河的手機剛好震動起來，他看了眼后沒管沉默的秦彧，越過他徑直往外走。

    “……”

    “岳哥，這兒——”

    岳天河應(yīng)聲抬頭，在劇院大門口的人群中看到了董昇：“不好意思，剛才耽擱了下。”

    “嗐，沒事兒，”董昇今天也穿得休閑，看他過來笑著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來來來，勞駕幫我拍個照唄。”

    “行。”

    寬大的展示海報上，取的是喬鶴生一個回望的姿態(tài)，很簡單，但那個眼神卻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簡單深刻。董昇站在海報旁邊，指著喬鶴生的畫像，擺好了姿勢。

    岳天河迅速拍了幾張后還給他，董昇滿意收起手機。

    進去前，岳天河又看了眼那副清晰度極高的海報，上面有四個蒼勁的字，是舞劇的名字——擇路而生。

    “嘿，這位置真不錯，”董昇坐下后滿意打量了下：“以前可都是領(lǐng)導(dǎo)們才能坐這兒。”

    岳天河笑了笑，不動聲色往斜后方看了眼，那位置上果然沒人了。

    “嚯，你看后面那些小姑娘，”董昇嘖嘖道：“好家伙，這陣勢都快趕上后援會了。”

    岳天河應(yīng)聲看過去，中后排有一群女孩兒，手里舉著類似應(yīng)援牌的東西。

    倒是不意外，喬鶴生雖然商演接得少，但靠各種晚會表演、舞劇表演等已經(jīng)收獲了不少粉絲。岳天河偶爾上微博也關(guān)注過，尤其是之前他客串過的電影播出后，那跟他原本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造型和不錯的演技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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