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不來啊……我去個新地方離了導(dǎo)航是真不行。”

    “那你要是到了什么沒網(wǎng)絡(luò)的地方，或者手機(jī)沒電，找不到路也問不到人怎么辦？”

    喬鶴生看著前車偶爾閃爍的尾燈，思考了會兒無奈道：“你這個假設(shè)把解決辦法都劃掉了，能怎么選啊……換做是你呢？”

    岳天河似笑非笑：“跟直覺走。”

    “……”可能這玩意兒真的是天賦吧。

    天有些黑了，而這條高速上的車還不少，都是結(jié)束假期往回趕的人。

    一開始聊了兩句后，喬鶴生就靠在椅背上合眼養(yǎng)神了，岳天河知道他這兩天應(yīng)該都沒休息好，默默關(guān)上車窗打開空調(diào)。

    不過沒多久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在想什么？”

    喬鶴生失笑，這個人也太敏銳了，還是說自己什么都寫在臉上了？

    “沒什么……只是這次回去又得忙，我們住的地方距離也不近，”喬鶴生嘆了口氣：“平時想見上一面好像都有點難。”

    大概猜到了是這樣的原因。

    岳天河沉默了下平靜開口：“你之后都要忙些什么？”

    “《國殤》有一個外省的巡演，然后是春節(jié)匯演，雖然之前已經(jīng)把大部分內(nèi)容都敲定了，我的表演任務(wù)也不重，但還得幫老師盯著其他環(huán)節(jié)……”喬鶴生望向窗外，天已經(jīng)慢慢黑了：“除此之外，明年我打算弄個個人專場……現(xiàn)在也得開始準(zhǔn)備了……”

    這一串聽得岳天河挑眉：“大事兒不少啊……”

    喬鶴生忽然笑著問：“會不會覺得我在這個關(guān)頭跟你挑明，有點坑了你啊，剛確認(rèn)關(guān)系就難見著人。”

    喬鶴生確實把這一點考慮進(jìn)去了的。

    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感覺挺好，要是后面因為忙起來又冷下去，那就太可惜了。所以他得提前下手，早點確認(rèn)關(guān)系才安心。

    “你提前就算好了吧……” 岳天河笑了下：“安心忙你的，別瞎想。”

    “再忙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這話一出口，又試探著補(bǔ)充了句：“可以嗎？”

    這個問句倒是讓岳天河有點好笑，他快速瞥了眼喬鶴生：“想想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你說可不可以？”

    沒等喬鶴生回答又補(bǔ)充了句：“不是連電話號碼都給了嗎？”

    “……”喬鶴生愣了下，笑道：“那我知道了。”

    不知想到什么，喬鶴生笑了兩聲。

    “嗯？又想什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我還要繼續(xù)加深對你的了解才行，”喬鶴生撐著頭打量他：“昨天到今天，你的變化很大。”

    “很大么？”岳天河失笑。

    喬鶴生笑了笑，沒說話。

    岳天河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大概是有點傳統(tǒng)的，在他的認(rèn)知里，身份是很重要的東西，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之前就算對喬鶴生有感覺也沒什么表示，那是他覺得兩個人沒那層關(guān)系，很多言行舉止都不合適，只能選擇性回應(yīng)。

    而有了這層身份，無論是出于感情還是義務(wù)，都不必拘束自己了。

    真說起來，大學(xué)那會兒談戀愛時，他也是個挺好挺合格的戀人，該熱烈的時候一點兒不含糊。

    所以，車?yán)锍聊藭海捞旌诱f：“以后變化可能會更大，能接受嗎？”

    喬鶴生愣了下，挑眉笑道：“當(dāng)然。”

    他以為自己得到的是個寶箱，沒想到還有更豐富的寶藏。

    堵了會兒車，岳天河開到的時候已經(jīng)七點半了，車停在東岳路邊的燈下。

    兩人沉默地解開安全帶，岳天河轉(zhuǎn)頭看明顯有了睡意的喬鶴生，猶豫了下問：“要不我直接把你送回去？”

    喬鶴生打開車門，冷空氣灌進(jìn)來，瞬間清醒了些：“不用，這點兒時間還是撐得住的，剛才瞇了會兒，能行。”

    “真不用？”

    喬鶴生笑了下：“真不用，你也累了。”

    “行，那你路上小心點。”岳天河勾了下嘴角，叮囑了句就下車了。

    喬鶴生也下來跟他換位置。

    隨意地將包搭在肩上，岳天河點了下頭：“我回去了，到了給我發(fā)個消息。”

    “嗯……”喬鶴生倚在車門上笑著看他。

    岳天河也笑了笑，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柔和幾分。而等他轉(zhuǎn)身時，喬鶴生忽然叫住了他。

    “嗯？”

    喬鶴生兩步走上來，認(rèn)真看了他幾秒，淺淺一笑——

    “……可以親一下嗎？”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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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岳天河聽到這句的時候愣了下，表情空白的那一瞬間看起來有點無措，但也只是一瞬間。

    旋即挑眉輕笑，有那么幾分桀驁感，他忽然想看看這個向來溫和克制的人能做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上揚的笑意：“那你來。”

    “……”

    喬鶴生本來以為他會委婉拒絕，或者沉默，他甚至連找補(bǔ)的話都想好了，但沒想到對方這么坦蕩。

    對方的眉眼看起來有些挑釁，像是慵懶的猛獸，想看另一只踏入領(lǐng)地的雄性要采取什么行動。

    手腕被拉住，往前帶了下。

    喬鶴生湊上來，稍微遲疑了下，然后在他臉側(cè)，靠近嘴角的位置輕輕貼了下，大概三四秒。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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