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時間，岳天河就想明白了因果。倒也真是他們的作風(fēng)，惡心人實在有一套，在沒什么新學(xué)員，而老學(xué)員陸續(xù)退費的關(guān)頭過來挖墻腳，試圖讓東岳越來越空。

    或者說……

    可能之前那些學(xué)員退費也跟他們有關(guān)系？

    心里一股火燒起來，但岳天河在陳悅面前還是維持著從容冷靜：“打電話聯(lián)系你的？”

    “嗯，打電話，也發(fā)過短信?！?/br>
    “我大概了解過各個武術(shù)培訓(xùn)中心的情況……”陳悅斟酌著開口，但似乎并不擅長應(yīng)付這樣的場面，語句間有些猶豫。

    岳天河心里有些沉，大概能猜到陳悅之后要說什么，他抬眼看了下林子玥，主動給她解圍：“嗯，我明白你的意思?！?/br>
    “??？”

    “謝謝你跟我說這個，”上了一天課，岳天河的聲音有點啞：“做家長的，當(dāng)然希望孩子接觸到的都是最好的，嗯……我也不瞞你，東岳現(xiàn)在的發(fā)展確實不太好，你要是想讓子玥換個環(huán)境當(dāng)然可以?！?/br>
    “……啊？”陳悅的表情有點意外。

    岳天河沒注意那么多：“不過，如果想換個地方的話，龍英，我不太推薦。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子玥推薦到朝陽國術(shù)中心去，我跟他們的負責(zé)人有點交情，朝陽那邊也……”

    “等等——”陳悅是聽明白了，趕緊開口：“等一下岳教練，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嗯？”

    “我沒打算讓子玥換地方學(xué)，”陳悅失笑：“要真打算換了，我就不會跟你說這些?！?/br>
    “最近看家長群里，退費的學(xué)員不少，后來龍英聯(lián)系我的時候，也說其中兩個去了他們那兒，”陳悅認真道：“我就想著把這件事告訴你……我作為家長也只是知道各個武館之間都有競爭，可能這個消息沒什么用，不過你知道了看看能不能防一手……”

    岳天河明顯愣了下，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已經(jīng)習(xí)慣了家長們陸陸續(xù)續(xù)以各種理由退費，沒想到陳悅卻站在他這邊。

    心里有點莫名的酸澀。

    東岳已經(jīng)不是爺爺那輩的東岳了，每一天都在走下坡路，之前沒這種感覺，陳悅說了這些后，反倒升起誤人子弟的無力感。

    “謝謝，我……”

    陳悅笑著搖了搖頭：“子玥喜歡這里，我們不會走的?！?/br>
    岳天河微微皺眉看她。

    “子玥沒有爸爸，性格比較內(nèi)向，她太乖了，很少向我表達喜歡什么，”陳悅轉(zhuǎn)身朝女兒招手，回頭繼續(xù)說：“但她很多次告訴我，她喜歡岳教練，每次該上課了，也會催我送她來?！?/br>
    林子玥跑到mama身邊，仰頭看著岳天河，沒有笑，但眼神還是好奇喜歡的。

    岳天河終于淺笑了下：“我明白了?！?/br>
    “所以，只要子玥一直喜歡這里，我就會一直送她來學(xué)?！?/br>
    岳天河正色道：“只要你們來，我會一直好好帶。”

    陳悅笑了笑：“……那我們先走了，子玥，跟教練說再見?！?/br>
    岳天河低頭看她，小姑娘比最開始來的時候大方不少。

    “子玥再見?！?/br>
    “教練再見。”

    已經(jīng)六點過了，岳天河看著往外走的人：“現(xiàn)在天黑得早，這邊有點偏，你們回去注意安全?！?/br>
    “好的?！?/br>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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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好，今天就到這里，這幾天辛苦了，接老師通知，說給大家放兩天假?！眴铁Q生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訓(xùn)練服，聽到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有假不忘吹風(fēng)人，喬鶴生被視作救命恩人，一幫人謝了好半天。

    “可以啊，不愧是鶴生，咱們眼巴巴爭取好久都沒批下來的假，今兒一說就成了。”說話的是紅日另一個也很優(yōu)秀的青年舞者，秦彧。

    秦彧長了一雙標(biāo)準(zhǔn)的丹鳳眼，但長相偏硬朗，二者不矛盾，反倒融合得很好，讓他適合各種古典扮相。

    “我也就是傳達下大家的意思，其實老師本來也就打算這兩天讓大家休息休息，勞逸結(jié)合。”喬鶴生笑著開口，他跟秦彧同臺過很多次，關(guān)系還不錯。

    “不過你這次就只上個雙人舞嗎？”秦彧喝了口水問他：“以前這種節(jié)慶演出你可沒這么輕松啊?！?/br>
    “我這次出去有點久，沒趕上初期的編排，能上一個就可以了?！眴铁Q生沒打算去換衣服，披了外套就準(zhǔn)備走。

    秦彧笑了笑，丹鳳眼延伸出好看的弧度：“行了別謙虛了，這種程度的表演給你幾天就夠了?！?/br>
    喬鶴生失笑：“算了吧哥，我可不敢，老師那脾氣……”

    “什么什么？老林又咋了？”喬鶴生和秦彧偏頭，看到了從旁邊房間里出來的董昇，抬頭一看，剛巧是更衣室。

    喬鶴生還沒開口就被勾住脖子。

    秦彧看兩人這樣，笑道：“行了，我去換衣服，再見?！?/br>
    “秦哥拜拜?！?/br>
    “再見?！?/br>
    “嘶……你這一身是……”喬鶴生看了眼董昇的打扮，這家伙難得穿得正式點。

    “本少爺要巡視工作去了?！倍瓡N收回手，煞有介事地理了下領(lǐng)帶。

    “哦？”難怪最后一遍過動作的時候不見人影，敢情是提前過來收拾自己。

    “嗐，我媽說今天幾個重要崗位上要來新員工，讓我也得去看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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