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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我對領(lǐng)證這件事忽然生出一些別的想法,對于傅之珩的提議,也不想那么快答應(yīng)。 傅之珩看出我的猶豫,問:“怎么了,你不愿意嗎?” “也不是……” 話說一半,沈南嶼突然進(jìn)來。 我看到他,條件反射地把話咽回去,換了一種平和的語氣,問:“南嶼?” 幾乎是同時,傅之珩松開我的臉,轉(zhuǎn)頭看回去,沒好氣問:“你進(jìn)來干嘛?” “我看你們這么久不回去,所以過來看看。”沈南嶼對傅之珩說完,目光移向我,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我可以幫什么忙嗎?” “沒有。”傅之珩替我回答,語氣依舊很不客氣。 沈南嶼沒有介意傅之珩寫在臉上的不耐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微微垂下眼簾,問:“你們……準(zhǔn)備結(jié)婚了嗎?” 看來剛才的對話他還是聽到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覺得站在明暗交界處的沈南嶼,看起來并不像平時那么溫和無害。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擋在眼前,顯得目光格外晦暗。 “不然呢?”傅之珩冷哼一聲,“我以為這件事你很清楚。” “原本是很清楚。”沈南嶼淡淡地回答,“只是沒想到,哥哥現(xiàn)在還愿意和你結(jié)婚。” 饒是傅之珩再不會察言觀色,也聽出了這句話背后的嘲諷和敵意,立馬炸毛說:“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沈南嶼抬頭看向他,微微一笑。 趁他們吵架,我從傅之珩的禁錮中脫身出來,轉(zhuǎn)身走向冷飲柜,問:“你們喝什么?” 沈南嶼先反應(yīng)過來,換上了平時和我說話的語氣,說:“和你一樣就好。” 于是我倒了兩杯橙汁,轉(zhuǎn)頭問傅之珩,“你呢,檸檬氣泡水可以嗎?” “我自己來寶貝。”傅之珩走過來,順手摸了摸我的頭發(fā),“你拿不了。” 他給自己拿了一個杯子,加上冰塊和檸檬片,然后倒了滿滿一杯氣泡水。我端著兩杯橙汁等在旁邊,傅之珩給自己倒好之后,習(xí)慣性地接過我的杯子,俯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走吧。” 這些親昵的小動作平時不覺得有什么,但現(xiàn)在沈南嶼在不遠(yuǎn)處看著,卻讓我莫名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我抬眼看過去,剛好對上他目光里沒來得及掩飾的陰沉和晦澀。毫無來由的,我心里某個地方繃緊了一根弦。 但沈南嶼沒有給我太多反應(yīng)的時間,很快收起自己表情中的陰郁,走過來對我露出微笑:“給我吧哥哥,我來拿。” 第62章 整整一天,傅之珩和沈南嶼都是這樣,誰也不肯離開我身邊半步,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一定免不了互相攻擊。我一個頭兩個大,到最后誰也不想理,只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聽不到聲音。 傍晚時分城市交通終于恢復(fù)正常,傅之珩提出要讓司機(jī)送沈南嶼回去,沈南嶼沒有說話,只悄悄看我,表情欲言又止。 我嘆了口氣:“這么晚了,明天再說吧。” 傅之珩正要說什么,沈南嶼先他開口:“那……麻煩你們了。” “小鷺!”傅之珩顯然不大高興,但我沒有理他。 晚飯前沈南嶼主動進(jìn)廚房幫忙,傅之珩正在氣頭上,干脆扔下切了一半的菜,把整個廚房都交給沈南嶼。 我原本靠在沙發(fā)里看電視,見傅之珩黑著一張臉從廚房出來,不解地抬眼看過去,問:“怎么了?” “沒怎么。”傅之珩說。 我又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大概猜到了什么,隨口說:“你不要總和他生氣。” “生氣?我不揍他都是看你的面子。”傅之珩一下來了火氣,“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他仗著你縱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jìn)尺。” “你也說我縱容他。”我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坦然承認(rèn),“所以說到底,是我的問題。” 傅之珩噎了一下,五官rou眼可見的耷拉下來,摘下圍裙扔在一邊,蹲下來握住我的手,笨嘴拙舌地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嗯了一聲。 “我真的錯了寶貝,沒有怪你的意思。”他繼續(xù)解釋,像小孩一樣搖我的手,“寶貝,鷺鷺,小祖宗……” “……好了。”我無奈道,“你起來。” 傅之珩沒動,就著這個姿勢抱住我,頭埋在我腰間,說:“我只是忍不住嫉妒。” “我知道。”我說。 “我當(dāng)然希望你開心,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希望你開心。只要你喜歡,怎么樣都可以。”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可是有時候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討厭每一個靠近你的人。” 我沒有說話,看著傅之珩,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書上說,愛情最特別的一點(diǎn)是,它有排他性。 所以愛可以是無私的,但愛情不可以。 我能接受傅之珩身邊其他的人,也不在乎沈南嶼的社交圈是什么樣,或許還是因為我不夠愛他們。 但我不確定愛情的排他性是否是雙向,如果是,那么就意味著人不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 “寶貝,你在想什么?”傅之珩出聲打斷我的走神,我收回目光,看見他正眼巴巴地看著我,手上不輕不重地捏我的指尖。 “沒事。”我心不在焉地笑笑。 傅之珩看了我半晌,很輕地嘆了口氣,“為什么我覺得……你對沈南嶼的耐心比對我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