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
書迷正在閱讀:沈醫(yī)生(產(chǎn)奶,1v1)、貼身丫鬟、吃糖、她好甜(校園1v1 h)、絕對掌控(校園 高H)、女配逆襲記、黑道老大的女人h、回溯[無限流]、穿進反派家里當團寵、渣攻覺醒后[快穿]
夜闌人靜,萬物沉睡。月牙兒疲累地落入山岈間,遙遠深邃的天際線鑲著淡淡的藍邊。 蕭徇鐸哄著半夢半醒地美人兒喝了些溫水,又給換上干爽的睡裙,才放任她沉沉睡去。 看了眼手機,他心里盤算片刻,小心放輕腳步躲到陽臺上,撥了通越洋電話。 “于叔,久疏問候了。”他赤腳背靠著扶欄,不易覺察的饜足隱藏在金石之音里。 兩人簡單客套幾句,他問道:“于叔,我聽說K城徐家近來壞了事,到什么地步了?” 圈內(nèi)人都是千年狐貍成了精,聽聞此言便猜測到蕭徇鐸這通電話的真正來意。 那頭沉穩(wěn)地說了幾句,語調(diào)平緩,言辭中立,似乎只當是茶余飯后的閑談,并沒有任何表態(tài)。 蕭徇鐸皺起眉心,這明顯是明哲保身的意思,看來此事不簡單,轉(zhuǎn)而旁敲側(cè)擊道:“這樣啊...可光把人軟禁著也沒動靜,家產(chǎn)都是被徐家自己的旁枝瓜分了。那幾位們難不成犯糊涂了,這怎么看都不劃算吧。” 輕蔑的笑聲順著電波傳來,自認為只是對后生晚輩的說教,那人一不留神就多吐露了三分。 靜謐的金瞳印著暗藍色天幕,連星星的微光也無。蕭徇鐸緊繃了多日的神經(jīng),經(jīng)風一吹,隱隱抽痛起來。 “哦,原來如此。“他咽下喉頭暗啞,佯裝漫不經(jīng)心,“呵呵,姜還是老的辣。如此不留痕跡的做法,我也受教了。” 那頭估計碰巧喝了點酒,意猶未盡地絮叨著,無非是些年紀也不小了,早日完成學業(yè),回來承個一官半職,大家互相照顧之類的老生常談。 蕭徇鐸腳下是地暖,頭上是寒夜,恍惚間半冷不熱,頭重腳輕。他忍住胃里陣陣惡心,按著太陽xue,嘴上依舊滴水不漏地虛應著。 直到月牙兒完全跌下山頭,兩人互讓了兩三個來回,才結(jié)束這場忘年之交的逢場作戲。 池玨睡到晌午才被鬧鐘叫醒,窗外日光普照大地,身旁的床鋪整齊而冰冷。 蕭徇鐸昨晚沒在這睡? 她心里疑惑,轉(zhuǎn)頭看見床頭貼了張字條。 “瑣事繁冗,先走了,抱歉。徐家的事我去交涉,別哭別擔心。好好吃飯專心復習,吻你千遍。——鐸” 啊...他怎么這么暖,這也太犯規(guī)了吧! 池玨看著紙條,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了三遍,指尖撫摸著最后的署名,嘴角抑制不住高高揚起,紅著臉埋在枕頭里打滾。 起床喝了碗蕭徇鐸煲在電飯鍋里的八寶粥,香甜氣息縈繞在空氣里。冬日的暖陽照進笑瞇瞇地桃花眼,池玨的甜蜜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她走進教室之前。 大學校園一改深秋肅殺,臨近期末,下周又是校慶,許多科目都結(jié)了課,給學生們充足的時間準備考試并參加校慶活動。 這也是藝術(shù)史的最后一節(jié)授課。 秦棠雖不是個喜念書的,卻是個愛熱鬧的,因怕假期冷清,所以格外珍惜著最后的相聚。她買了一大盒甜甜圈,正雙手捧著,蝴蝶似的轉(zhuǎn)圈在階梯教室里分發(fā)。 池玨進來時,秦棠正巧走到最下面那層靠近門口的地方,見到相好的同桌,她圓眼彎彎,挑了個最好看的,點綴著滿滿草莓奶油的甜甜圈塞進她嘴里。 “唔?”池玨本能地咬住迎面而來的甜甜圈,另一頭猝不及防翹起,一坨奶油沾到她鼻尖上。粉紅的奶油戳了個小小的印子,桃花眼還無辜帶著晨露般的霧氣,遠看上去像是頂著紅鼻子的圣誕麋鹿。 “哎呀,都怪我不小心!我去拿紙給你!”秦棠吐了吐舌頭,慌忙跑回自己座位,往包里翻找紙巾。 上面一排的同學都拿到了自己的甜甜圈,看見池玨可愛又滑稽的模樣,紛紛善意地微笑起來。 池玨白皙的雙靨染上紅霞,有些難為情,雙手捂在臉前,低著頭跑上去。 “誒,你稍等一下啊...”秦棠抽空看她一眼,手往包里探得更深,“我記得我有帶紙巾的。” 池玨遮住半張臉,只看得見眼尾羞紅。奶油在皮膚的溫度下微微化開,軟綿綿得就快要淌下。她有些著急了,眉頭不覺皺起。 “先用這個吧。”百里在后座出聲。 其實不擦也行,粉紅的鼻頭更像小白兔了。 冰冷的黑眸里罕見地透出笑意,他勾了勾唇角,把笑意藏在池玨背后。 一塊月白光潔的手帕附在同樣白皙的手上遞了過來。 池玨趕忙接過,一把按在鼻子上,及時阻止了奶油下流的趨勢。 手帕自帶輕柔清冽的銀色山泉香水氣味,檀木和苦橙混了一絲奶油的甜膩,像天寒地凍之時,冷空氣中飄下的一根潔白羽毛,撓過卷翹的長睫,輕輕停在鼻尖。 池玨嗅著這干凈的香氣,腦海里不禁閃過那只深藍色鋼筆,想起昨晚那一幕,她心頭一顫,緋紅轉(zhuǎn)眼間爬上耳廓。 待拿下手帕,粉紅色奶油已黏膩地暈開一角,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捏了捏,半掀著眼簾回身。 百里今天穿了白色高領毛衣,從喉結(jié)到手腕都包裹嚴實。青竹般修長的身軀被粗絨毛線厚厚包圍,更顯得他形銷骨立。 他雖羸弱卻不喜熱,書房里都不取暖,鮮少穿得這么厚密。 ...會是因為過敏嗎? 池玨攥緊帕子,下意識躲避那雙丹鳳眼的直視,盯著他的毛衣慢吞吞問道:“是因為吃辣過敏了嗎?” “吃辣?吃什么辣?”秦棠聽見二人說話,眨巴眨巴眼,八卦地豎起耳朵。 “沒什么。”百里沖池玨挑挑眉,似乎想要保密的樣子,“只是這幾天不宜受風。” 那只鋼筆還亮晶晶躺在書房地板上,池玨心里多少有點別扭,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 “這帕子我洗干凈了還給你。”她裝作沒想起鋼筆的事。 百里無所謂地點點頭,不知為何也沒提起。 教授似乎也對假期期待已久,最后一節(jié)課草草結(jié)束了,學生們也大多走得飛快。 秦棠還想打聽她和百里的事,拉著池玨不讓走,誰知被掃蕩過來的助教逮住。 “下周校慶,你們愿不愿意來做志愿者?很好玩的。”助教走了好幾間教室都沒收獲,看到兩個小姑娘,仿佛老鷹看見小雞一樣來了精神。 好玩?又冷又累,還被拘束著干活,輪到誰都不情愿。 秦棠一個激靈,飛速編出個借口,搖著頭說:“校慶那天是我祖母生日,抱歉我來不了。” 池玨愣了愣,她不知做志愿者是什么情形,一時又難以扯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助教截住。 “那就你啦,我也是完成院里的交代,拜托咯。”助教硬往她手里塞了張紙,頭也不回跑走了,生怕晚一秒就會被拒絕似的。 池玨捏著寫了志愿者工作內(nèi)容的紙,張了張口,半個字也沒來及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