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緋聞還是在安希倫王五十歲生日時，與一個男爵的女兒撞出了火花。這個女兒是貴族圈有名的美貌風(fēng)情少婦，曾做過前首相的情人，后嫁給一個老男爵，幾年后老男爵病逝，她被老男爵的子女奪走了一大半家財后，不再嫁人，熱衷于參加五光十色、聲色犬馬的舞會，縱情歡樂，是有名的社交女王。

    她對男人相當(dāng)有一套，無數(shù)貴婦恨她恨得牙癢癢，卻拿她沒辦法。丈夫就是愛上她的床，床技、情緒價值一流的女人，沒男人能抗拒。

    她原本不夠格參加高級別皇族宴會的，卻軟磨硬泡地說服了一個p友帶她進來。p友原本不想帶她的，可經(jīng)不住她的綿軟情話，還是同意了。

    安希倫王五十歲生日那晚，海心皇后因為早睡很早就離席。海心皇后一走，美女們就活躍起來，爭先恐后地往安希倫王身邊蹭，毫無背景的她不是這些美女的對手。午夜過后，她重金收買樂師們，讓他們演奏極富節(jié)奏感的曖昧樂曲，表演了一段性感魅惑的獨舞，才引起了安希倫王的注意。

    一舞結(jié)束，她被召到安希倫王的身邊。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討安希倫王的歡心，成功和安希倫王翻滾到了一起。

    安希倫王此時還有兩個情人，據(jù)說當(dāng)晚還一起滾了一回。

    天亮后，海心皇聞知此事，只是淡淡一笑，隨后便收拾行裝，回了提塔爾。原本這次就是專門為安希倫王的生日而回，現(xiàn)在生日宴結(jié)束，她當(dāng)然就要回去。她是看在兩個兒女的份兒上，才來參加他們父親的生日宴。兒女總是希望看到父母在一起的。

    很多年以后，達(dá)羽若作為有幸能閱讀海心皇后《回憶錄》初稿的人，曾讀到這么一段：“男人與女人是兩種不同的物種。對男人來說，愛情是個偽命題，‘忠貞’‘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雙人’對男人來說，只是聽聽而已，聽過就忘。對女人來說，在某種程度上也一樣。其實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本質(zhì)上都有多偶的傾向，但女性受到的約束和付出的代價也大得多，這才導(dǎo)致女性無法像男性地自由地放飛。

    “這何嘗不是女性的一種幸運？她們把自己從強烈的情i欲中抽離出來，將精力放在育兒、讀書、事業(yè)或發(fā)展自我、了解自我上，而男性深受雄性荷爾蒙的控制，無法擺脫人類原始的欲望，使他們的發(fā)展受限。只有少數(shù)精力充沛、能力過人、出身良好還擁有豐富資源的男人才能在受荷爾蒙控制的情況下，依然將事業(yè)推向高峰。大部分的平凡男人只能庸庸碌碌一生。

    “我從不認(rèn)為‘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是褒義，這恰恰說明了他們?nèi)狈Τ砷L，鮮少反省自身，到了一定年齡后便停滯不前，還自私自利，只顧自己快活，不顧家庭成員的感受。少數(shù)精英和成長型男人除外。

    “不要對婚姻的要求太高，尤其當(dāng)你嫁了一個位高權(quán)重還光芒四射的男人時。人天生就有‘慕強’特質(zhì)，這種男人注定是人群中的焦點，即使他想獨善其身，也不一定經(jīng)得起誘惑，人性是軟弱的，不要把男人看得太高。我不是為男人開脫，只是從人性方面來講，若是一個女人位高權(quán)重，光芒四射，四周總有美男各種獻(xiàn)殷勤，制造各種浪漫，她又能堅持多久呢？

    “改變別人永遠(yuǎn)比改變自己難得多，那就改變自己吧。因各種原因無法分開，但我至少可以改變我的生活。”

    讀完這幾段，達(dá)羽若回憶起海心皇后回了提塔爾后，繼續(xù)自己的精彩生活。她把所有的關(guān)注點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專注健康、育兒、讀書、運動和事業(yè)，生活過得豐富多彩。

    她要求所有人不要在她面前提安希倫王和他情人的故事，屏蔽了負(fù)面消息，她就避過了讓自己情緒不穩(wěn)的東西。

    漸漸地，她越變越好，精神頭越來越充沛，情緒也越來越穩(wěn)定。孫輩們經(jīng)常過來玩，特別特別喜歡她，她為此感到高興——她終于受到后代們的認(rèn)可了，再也不用被指著鼻子罵“你對我們不負(fù)責(zé)”了。

    安希倫王也經(jīng)常來提塔爾，但經(jīng)常被海心皇后拒之門外。在他來之前，海心皇后會問一下心腹侍女，“他和那女人斷了沒”，通常是否定答案，海心皇后就會把他關(guān)在門外，連手都不會讓他牽一下。

    但是白天，海心皇后依然會和他一起吃飯，面見群臣，一起討論政事，一起陪孩子，一起在花園散步。對她來說，他更像一個生活伙伴，而不是他的丈夫。

    他若煩了、膩了，有了更好的選擇，想離婚也可以，

    她會飄然而去。她有足夠的能力和心理能量去繼續(xù)自己的生活。

    若不離，也可以，她同樣也可以過得很好，眼不見心不煩，繼續(xù)把自己生活編織得豐富多彩。

    反正離或不離，她都立于不敗之地。

    反之，若她沒有能力，也沒有心理能量，不管婚內(nèi)還是婚外，她都會過得不好。

    所以對人來說，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顯而易見。

    只有千錘百煉出來的能力，和強大的內(nèi)心世界，才是一個人立足的根本。

    這樣的人，在任何境遇下，都可以微笑面對人生。

    “希律亞王曾說過，我這樣一個普通女孩進入頂級權(quán)貴世界，是很難適應(yīng)的。”海心皇后還在《回憶錄》中這樣寫道，“我也這樣認(rèn)為，真的很難適應(yīng)。無論是一夫多妻還是一妻多夫，無論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還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1），這都是一個我所面對的陌生的世界。

    “我無法接受權(quán)貴圈子時的情愛規(guī)則、婚姻法則，我也無法改變。但他以何種態(tài)度對我，我也會以何種態(tài)度對他。他若視我為尊貴的妻子，我也會視他為尊貴的丈夫，處處以禮為先。他把情愛留給別人，我也會把情愛留給別人，我的心中，會有另外一個人占據(jù)我的心。

    “我其實還想說的是，我的兩段婚姻都不算差。第一段給了我尊貴的地位，尊貴的子嗣，第二段給了我圓夢的機會，還有成長的機會。幾世的夢終于成真，雖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但總是圓了。現(xiàn)實與理想中總有差距，即使這種差距不是人所料想的。

    “我還獲得了成長，真正開始思索自我生存的意義是什么。不是婚姻，也不是男人所給予的生活，而是我想要的這一生，是什么樣子。”

    第273章 番外（九）

    海心皇后六十歲那年，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她帶著幾個孫子孫女、外孫子女回阿撥斯參加新后冊立大典。塔利德王的原來的皇后死于難產(chǎn)。原本大齡還能懷上孕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可沒想到生產(chǎn)時大出血，死在了產(chǎn)床上，舉國悲痛。

    一年后，塔利德王冊立新后，阿撥斯有名的名門世族之女。

    在海心皇后的強烈要求下，安希倫王不得不同意她回國參加婚禮。

    這是她與安希倫王結(jié)婚后第一次回阿撥斯，十分激動，興奮得好幾個晚上都沒睡著。

    “我想念阿撥斯的海風(fēng)，帶著咸濕苦味的海風(fēng)，透著夏天和美好的氣息。”海心皇后這樣對她的心腹侍女多娜說道。

    多娜掩嘴笑，“您說話總是這么詩情畫意。”

    “那當(dāng)然。”海心皇后也笑，然后開始收拾行裝。其實也不用她收拾，能干的侍女們早已收拾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她只用看是否還需要加帶上什么。

    幾個月后，海心皇后的海船出發(fā)，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芸斓诌_(dá)了阿撥斯。

    婚禮很盛大，宴席上的美味佳肴饞瞎人的眼，新后也很美麗，還很雍容文雅，海心皇后很滿意。

    她和多年未見的安琪拉、亞斯?fàn)枴Ⅺ惖涎抛谌A麗宴桌旁聊天，過了一會兒，便帶著他們一起向塔利德敬酒。

    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她走上金色臺階，剛走到王座前，正要與剛站起的塔利德說話時，嗖嗖嗖，幾聲鈍器劃破空氣的聲音，閃電般迅疾朝他們襲擊。她頭腦一片空白，想也沒想地就抱住塔利德，以身擋住箭雨，可塔利德反抱住她往地上打幾個滾，干脆利落地避開了這十幾支箭。

    嗖嗖嗖，又是十幾支箭飛來，塔利德抱住她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更恐怖的在后面，宴廳中一半貴族突然脫掉華袍，露出黑色利落勁裝，抽出黑色長靴中的鋒利短匕，用力一甩，短匕變長劍，發(fā)出猙獰雪亮的光。

    這些貴族揮著這猙獰的長劍朝宴廳中的賓客砍去，尖叫聲、慘叫聲、哭嚎聲和吼叫聲震天響起，賓客們四散逃躥，可還是比不過這些可怕貴族的速度，被追上后迅速被砍倒，鮮血流了一地……

    她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在帝奧斯宮廷遭遇流血事件的那天，也是這樣血流成河，塔利德抱著她邊滾邊躲時，一群持劍貴族朝他們沖來，她發(fā)出了恐懼的尖叫。

    沖在最前方的一個貴族狠狠一劍刺了過來，說得遲，那時快，她猛地翻身抱住塔利德，以身擋住了刺向他要害的一劍。

    尖銳的劇痛從后背穿過胸口，痛得她兩眼發(fā)黑，連叫都叫不出聲，又一陣劇痛從側(cè)腰傳來，是那個貴族兇狠地一腳踢開她，瘋狂地再次刺向塔利德，塔利德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連刺幾劍，其他持劍貴族也沖了上來，他們踩著她的手、背還有大小腿，轟地一下沖向塔利德，長劍如暴雨般直落……

    她兩眼再次一黑，這次再未睜開……

    醒來時四周一片沉寂，明明是夏季，僵冷的空氣卻充斥每一個角落。她慌亂地想起身，后背、胸口和腰部傳來的劇痛卻使她痛呼著倒了回去。

    動靜驚動了門外值守的幾個侍女和醫(yī)女，她們端著托盤和熱水盆匆匆奔入，同時說著話：“快去叫御醫(yī)，殿下醒了。”

    “是。”

    長長的床幔被很快拉開，見她痛呼在床，侍女們手忙腳亂地為她拆紗布、換藥，還有的為她用熱毛巾擦拭冷汗。

    “塔利德王怎么樣了？”疼痛緩過氣來，她才問道。

    除了換藥的侍女，其他侍女齊齊跪在地毯上。

    “怎么了？”她顫聲問道。或是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結(jié)果，她閉上了眼睛，淚水忽然狂流。

    “陛下、陛下已經(jīng)過世了。”一個侍女哭著回答。

    劇烈的疼痛再次傳來，從她的心底深處，痛得她再次暈了過去……

    塔利德出殯那天，她跟在黑色棺木的后面，茫然地跟走著。身后是大批的哭靈人，凄慘哀怨的哭聲似乎飄滿了整座都城。

    沉重的喪鐘不斷敲響，一聲又一聲，一下又一下，與哭聲交融，透出無與倫比的哀傷氣息。

    這已是她第三次送葬了。前兩次是她的丈夫的，后一次是她兒子的。

    阿撥斯對她來說真是個充滿傷痛的地方。

    全身黑色軍裝的安希倫一直走在她身后。他之所以穿軍裝，是為了再次出現(xiàn)刺客時行動方便。

    當(dāng)她滿面哀傷、痛不欲生時，他卻用一雙精明的綠眼警惕地看著四面，手中的散發(fā)殺氣的長劍似乎隨時離鞘而出。

    大群衛(wèi)兵跟在他們四面，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其他人都在圈外沉重地跟走著。

    世上最凄慘的事莫過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雖然海心皇后的頭發(fā)沒有全白，但這長子一逝，頭發(fā)竟白了不少。安希倫王在她身后走著，偶爾流露心疼的神色。

    塔利德王雖然不在海心皇后身邊長大，但與海心皇后的關(guān)系不錯，海心皇后還一直覺得有愧于他，沒能陪伴他長大。現(xiàn)在他一走，她便是痛苦不堪。

    然而，她必須很快振作起來。

    塔利德王一走，阿撥斯的政局開始動蕩不安。

    按說，應(yīng)該是塔利德王的二十來歲的長子繼位，但這個長子前兩年在打獵時遇到意外，雙腿被一只巨熊摁斷，已經(jīng)癱瘓在床；次子在十五歲時已經(jīng)病逝，死于高熱。

    三子如今十七歲，不學(xué)無術(shù)，流連花叢，染上不潔之癥，已無法生育，這是眾人皆知的事，不可能讓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王子繼位。四子十三歲，在塔利德王被刺當(dāng)日被三個貴族同時刺穿咽喉、胸口和小腹。但即便他不死，也難當(dāng)大任。他頭腦愚鈍，反應(yīng)慢，經(jīng)常不及格，極易被糊弄的一個人。五子也在當(dāng)日被殺，死得還很慘，被一劍砍掉頭顱，他年紀(jì)還很小，僅六歲，還看不出有什么資質(zhì)。

    塔利德王還有五個女兒，可五個女兒中有三個都在未成年時就病死或死于意外。剩下的兩個，一個身體較弱，長年臥病在床，一個嫁到了冰雪王城做王妃，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肯定幫不了娘家什么。

    “他們?yōu)槭裁匆獨⑺拢俊焙Ｐ幕屎笤拗鴨柊蚕愅酢?/br>
    安希倫王只是微微嘆息。

    “是不是因為我是個平民女，而他們不愿意一個出身不高貴的君王壓在他們頭上？”她哭著質(zhì)問。

    安希倫王驚異地看著她，他以為她不知道，但她一直都知道。

    她無數(shù)次地告訴自己這不重要，自己的努力才最重要，但很遺憾，有些東西是真注定了的。

    在這片大陸上，所有人都極重視出身，皇家貴族更甚。你與他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或身上沒有流淌高貴的血，你注定被他人鄙視。塔利德雖是希律亞王之子，可其母出身實在太低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平民女，往上數(shù)祖宗十八代都沒一個貴族的，叫這些貴族如何忍耐？一想到阿撥斯今后數(shù)十年甚至數(shù)百年都要被這種劣質(zhì)血統(tǒng)統(tǒng)治，他們就沒辦法接受。

    一些極端分子便鋌而走險，起了弒殺君王，換人上位的想法。經(jīng)過精心的策劃，一場驚天殺戮便猛烈發(fā)起，一舉成功，極端貴族們便紛紛自殺……在他們行動之前，所有財產(chǎn)和重要家人都已轉(zhuǎn)移，所以也沒了什么牽掛。

    參加完葬禮，海心皇后又拖著沉重的腳步去了亞斯?fàn)柾踝拥姆块g門。亞斯?fàn)柼煨阅懶。瑓⒓尤魏窝鐣紩蠑?shù)十暗衛(wèi)貼身保護。可這次極端貴族們鐵了心要除掉他，竟沖破數(shù)十暗衛(wèi)的防御，要一舉奪了亞斯?fàn)柕男∶?/br>
    亞斯?fàn)枈Z過一個倒地暗衛(wèi)的劍，與他們激烈廝殺，拼死保護自己，可還是被他們一劍中了身下的要害的部位——這也是極端貴族們的策略，萬一取不了他們性命，取了要害部位也是可以的，一個被去勢的王子是不可能繼承王位。如赫帕亞的伊赫哲王子，原本聰敏過人，勇猛非常，卻被皇儲施計去勢后再無法繼承王位，即便十年之后從被流放的苦寒之地歸來，皇儲也不再視他為敵手，面上居然還笑嘻嘻地與他稱兄道弟……

    亞斯?fàn)栠@次雖說還談不上去勢，卻與去勢差不多了，幾乎無法人道了，受了強烈的打擊，痛苦得自殺了好幾次。

    她去他的房間門，安慰了他足足兩個小時，任由他趴在她肩頭失聲痛哭，拍打著他的背部，仿若他仍是當(dāng)年那個小孩子。直到他哭得睡著了，她才嘆息著離開。

    她多么想像他一樣，痛哭流涕，沉浸在悲傷中不愿醒，可她不能。

    現(xiàn)在，往前一步，是深淵，往后一步，還是深淵。

    若她的后代子孫繼承王位，將來會面臨更多慘烈暗殺或血斗；若她的后代子孫不能繼承王位，則會死得更快，因為新的君王不能容忍希律亞王的直系后代還活在這世上，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

    到時，她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外孫和外孫女，還有麗迪雅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全都會死于非命，或許還會死得很慘。

    希律亞王這一脈的根會全部斷掉。

    她再次嘆息，深深地，又深深地。

    她多么不想做一個殘忍的女人，可她不得不做……

    三個月后，她在安希倫王的支持下，扶持塔利德王的癱瘓長子登上了阿撥斯的王座，并以鐵腕手段消滅了幾個帶頭極端貴族的家族。滅族的手段極為殘忍，以掘地三尺的干勁和能力，挖出這幾個家族所有逃躥在外的人，將他們從上到下，從長到幼，全都?xì)⒌靡桓啥簦B懷孕的女人，襁褓中的嬰兒都沒放過。

    她所能展現(xiàn)的唯一的仁慈，便是為他們進行火葬，沒有將他們的尸首掛在城門作威望的展示。

    她還將繼續(xù)追殺其他貴族余孽，哪怕花十年、二十年也要把他們誅殺殆盡。他們一天不死，她就一天坐立不安。

    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她還不得不將她與安希倫王的女兒萊安娜嫁給了癱瘓長子的長子。這是近親結(jié)婚。可她沒有辦法，不這樣做的話，癱瘓長子的王位根本保不住，又一輪新的殘殺會發(fā)生。

    萊安娜是安希倫王的唯一女兒，皇家承認(rèn)的，將會獲得大筆的嫁妝包含與北大陸、夾縫之地的三條貿(mào)易線、五萬私軍和無數(shù)金銀財寶，這將成為癱瘓長子坐穩(wěn)王位的一個保證。

    三條貿(mào)易線可以讓貴族們看到癱瘓長子對阿撥斯的價值，一旦癱瘓長子死亡，癱瘓長子的長子又無法繼承王位的話，這三條貿(mào)易線就會收回。當(dāng)然，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五萬私軍和足以養(yǎng)活私軍的金銀財寶，有了這樣的人力物力，萊安娜可以隨時發(fā)起戰(zhàn)斗，向那些挑釁她公公、丈夫王位的人。所有人都忌憚萊安娜這樣的實力以及她身后的安希倫王。

    萊安娜原本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了，和提塔爾最有名的貴族世家之子，可為了母親，她決定立刻離婚，與阿撥斯的貴族結(jié)婚。當(dāng)然，也是她想當(dāng)未來的阿撥斯皇后的緣故。當(dāng)皇后，更能滿足她野心勃勃的政治欲望。

    為了他們能有健康的后代，海心皇后又做了一件她以前很不恥的事情。她不得不要求萊安娜和另一男子生子，記在其丈夫的名下，就像昔日的希律亞王母親所做的那樣。

    她不得不這樣做，她真的是逼不得已。一方面要求萊安娜與其他男子生子，一方面要求萊安娜與其丈夫避孕。她有時早晨起床真是不敢照鏡子，不敢看鏡中那個日漸老去，兩鬢蒼白的自己，她已經(jīng)完全不像她自己，昔年那個純真執(zhí)著、倔強任性的女孩子再也不復(f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