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想拿爽文劇本 第3節
雖說沒能等來以身相許,可得個閑差也不錯,拿一筆不低的月俸,回到自己世界后還能換點本地貨幣,不至于虧得太狠。 想到這里,海心臉上笑開了花,就這樣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打包行李搬到了大殿侍女的專屬寢室。 比起洗衣房的通鋪,這里每人一張小床,算是極好的待遇了,至少有了自己單獨的睡覺空間。 崗前培訓一個月后,海心正式開工。 剛一走進巨大豪華大殿,差點讓海心移不開眼睛——沒培訓之前她是沒資格進大殿的。 石柱上的雕塑上是用黃金鋪上的,巨型水晶燈用的是真正水晶作裝飾,柔軟華美地毯上一踩上去就覺得往下陷,紫色帷幔帶著奇異的香味飄過沒有玻璃的拱形窗口,異常迷人。 海心目前剛上崗,還沒資格端茶送水,只能像電視里看到的丫鬟那樣端正站在王座不遠處,身邊還有另一個丫鬟,她可以端茶送水。海心主要起裝飾作用。 海心再次見到那個貓眼少年,不,是皇帝,是在正式上崗后的第二天。 每日的晨會在大殿舉行。海心和另一個侍女站在柔軟的紫色帷幔后,離王座最近的一個角落。 當大殿總管指揮著打開鑲滿珠寶的大門,一個穿著曳地金色長袍,頭戴金冠的美貌少年逆著陽光大步而入,一大群侍從侍女緊隨其后,之后便是一群貴族大臣魚貫而入。 陽光太猛,海心看不清少年的臉,卻能從他綠寶石眼睛的璀璨的光捕捉到令人窒息的絕色。 當所有人看向少年時,這種窒息感就更強烈了,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 陽光閃耀著他的全身,照亮他的淡金色細長發,光芒四射。 完全就是一個angel的形象,如果不考慮他所作所為的話。 整整一上午,海心就聽到他不斷下發死亡令,誰家的男丁一個不留,女的全趕出王國,終身不得返回;誰家必須鏟草除根,連幼子都不能放過…… 海心聽得心驚rou跳。 雖是經歷了三世,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血淋淋的事,聽了一會兒就不敢再聽。 兩個鐘頭后,政議會結束。 不過幾分鐘,大殿變得空蕩蕩。雙腿發麻的海心一屁股坐在精雕細琢的石柱后,滿頭是汗。 這想象中的閑職其實并不閑,還很辛苦,卻是大殿中最清閑的職位了,據說大殿主管還要辛苦千百倍,她是死也不會力爭上游做大殿主管的。 想到這里她突然明白前三世為什么不能攻略成功了,沒有裝備是一回事,她本人也實在不上進。 她從未想過成為最出色的人吸引男主們的注意,而男主們普遍都很優秀,他們只看得上同樣的優秀的人。 有句老話叫作,只有同頻共振的人才能相逢。 海心忽然發現一個很悲哀的事實,她這輩子都別想攻略成功了——她優秀不起來。 她唉聲嘆氣地坐在地磚上,想了一會兒突然想通,得,攻略不成功總得撈點錢吧,至少不能讓自己損失太大。 目前的月俸是一百枚銀幣,如果能同時打掃整個大殿,加一百銀幣,再加上端茶送水,加一百銀幣,一共就是三百銀幣,可以換成三枚金幣,就達到了王宮侍女的中等收入水平。一個大殿侍女一般能拿到兩百多枚銀幣,因為做衛生太辛苦了,只能五個侍女同時做,一個侍女分得四十銀幣,雖然少了點,但總比沒有的好。 海心決心首先達到端茶送水的水平,這樣可以多拿點錢。但在那之前,她得先賺到做衛生的錢。 仔細看過排班表后,發現正好有個侍女因病退出打掃的活兒,她立刻找主管補上,很順利地就上崗了。 大殿很大,一眼望不到頭,光是擦馬賽克地磚的活兒就夠嗆。海心是新來的,很不幸地被分到了這個最重的任務。其他侍女分別做擦拭石柱、擺設、桌椅板凳之類的活兒,至于擦所有墻壁、天花板與水晶燈,因為難度較大,通常是由宮內的男侍從完成。 海心左手拖著一把大拖把,右手拿著一把大掃帚,開始上工了。 整整做了一下午,才把地磚全部打掃完,癱軟在大殿門前,一動不動。 其他侍女早已做完,躲在休息間吃水果和小食。 待她慢慢走進休息間時,卻見侍女們全都不見,只有空盤子和空水壺擺在桌上。摸著空空的肚子,她一聲長嘆,真是做哪行都不容易啊。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拿到月俸的那天,她喜極而泣,歷經三世第一次拿到這么多錢——她從前的月俸很低,后來被趕出宮還是靠系統給的低保過日子,難怪與一熟人在系統轉換器里相遇時,熟人罵她沒出息,現在再不會罵她了吧?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她自認沒有裝備,又沒美貌加恃,一定不可能成功,便自暴自棄起來——被趕出王宮后流落市井,用低保租旅館最便宜的房間,每日閑逛或昏睡,混吃等死,直到回去的一刻來臨。 那時的她是真正絕望了。她完全不可能接近男主,整個人處于一種絕望狀態,放棄了努力,更放棄了自己。 轟隆一聲雷響,打破了她的回憶。她抬頭便看見了漫天烏云沉沉欲落,籠罩了自己所在的大殿和高大臺階。 她站在臺階頂端,大風吹過她的臉龐和發絲,陣陣涼意。 就在這時,大雨傾盆落下,而她的眼睛與一雙綠貓眼對上了。 這一切太突然,她甚至忘了回避,對他對視了一小會兒。 他的綠眼閃耀透亮,璀璨迷人。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章 回過神來,她連忙閃站一邊,彎身行禮,他現在可是皇帝啊。 他顯然只是經過此處,突遇降雨,為避雨而來,他穿著日常的華袍,沒有戴金冠,數十個侍女侍從謙卑地跟在他身后,不時伸手為他遮雨。 她有些發懵。話說她這一世的男主到底是誰?之前那個皇帝已死,難道現在是他? 現在是不是勾引的時機?她有些慌了,該怎么做?故意摔一跤讓他扶,就像第一世那樣?可他會扶嗎?還是會察覺她是在“碰瓷”? 腦子一團麻時,一陣淡香的風飄過,他已走過了她身邊。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緊,整個腦子是空的。 只見他徑直走入大殿,一大幫人跟著他進去后又關上了殿門。 砰的一聲,關門聲使她清醒,她這是怎么了,怎么有點魔怔了? 暴雨嘩嘩直下,到半夜都沒停,大殿中的人一直沒出來。 海心感到好奇,但沒敢去問。 今晚她值班,一個人坐在休息間。 但給皇帝泡茶、準備茶點都不需要她動手,他的幾個近身侍女甚至不會讓她有碰茶葉和食材的機會。 一直熬到午夜,海心打起了瞌睡。 休息間有張安樂椅,她趴在上面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特別奇怪。 她夢到了前三世的結局。第一世的帝國皇帝慘死在戰場,隨后所有子女自相殘殺,最后被外族入侵,吞并了國家;第二世的皇太子與王位失之交臂,死在同母兄長的劍下,所有子女被迫殉葬;第三世的國王中了劇毒,癱瘓在床,無繼承權的私生子視他為傀儡,借他的手cao縱國家,并暗殺了他所有子女,國王最后一火把與私生子同歸于盡。 睡夢正酣,突然被人推醒,“醒醒,你怎么睡著了?政議會要開始了。”早班的大殿侍女已經到來。 “哦哦。”海心揉揉睡眼,連忙坐起身。 匆忙梳洗時,她還在回味昨晚的夢,狗血,實在太狗血了。 梳洗完畢,小跑進入大殿,政議會馬上要開始。 剛站立石柱旁,早已站在這兒的侍女擠眉弄眼道:“皇帝昨天整晚都在這兒?” “好像是。” “好像?” “我不是一直在大殿,他身邊有很多侍女。” 侍女掩嘴笑起來,“皇帝身邊的侍女個個能干,你想突破她們接近皇帝幾乎不可能,但我們一直以為你可能是例外。” “什么意思?”海心愣了。 “你不是皇帝親點到大殿的嗎?” “這個,這是因為……”海心發現她無法說出原因,說了就等于暴露皇帝隱私。 大殿的珠寶大門這時開了,侍女又迅速低聲道:“皇帝說這兒清靜,從今日開始會在這里處理事務。” “哦。”海心微驚應聲。這代表她會有機會碰瓷兒嗎,不,是接近。 政議會再次開始,王袍加身的戴金冠的年輕皇帝走上大殿的寶座,猶如燦爛驕陽般照亮整片大殿。 海心一如繼往地微低著頭,看著腳尖。 他處于少年變聲期的微磁聲音在大殿響起,似有陣陣回音。天花板太高了,大殿又太大,哪怕集中了十幾二十人,似乎仍有回音的感覺。 海心很喜歡這種回音,或者說這個少年的聲音。 不管這個少年是不是她攻略的對象,她都會喜歡他。 因為他實在太迷人了,從外形到嗓音,是人就會喜歡他。而她是人,她當然會喜歡。 她會用腳尖悄悄地畫畫,勾勒他的肖像。她想如果有天她回去了,她一定要把他畫下來,每日只是欣賞也是好的。 政議會快結束時,腳尖有些酸了。 忽然聽到寶座上的少年皇帝提高聲音:“各位,我今天想要揭穿一個蓄謀已久的王室陰謀,首相舍利夫大人不僅與敵國的財務大臣串通做假賬,吞掉十萬金幣,養肥一個邊陲小國,還與我母后的義父之死有關。前皇帝其實早知我的身世,殺掉我母后的乳母全家及母家的全部知情人,便與舍利夫大人合謀制造了十年前我母后義父的滅門慘案,放火燒掉整座宅邸,制造出火災假象,掩蓋殘殺一百多人被殺的事實。諸位,你們說我是不是現在就應該把他送上斷頭臺?” 也不待其他人有所反應,少年皇帝反手就把一摞資料扔上高空,雪片一樣紛揚落在地下,“你們自己看看,有敵國叛逃大臣的簽字供認,有當年僥幸逃脫的義父仆人的全部供詞,還有舍利夫的三個妻子的畫押招認。” “冤枉啊陛下,”一個華麗白袍老頭突然跪在地上嚎哭道,“我與敵國的那個叛逃大臣素有舊怨,他此次是借機報復我;我在王宮待了幾十年,明里暗里的對手不少,都想把我拉下來,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這是想取而代之;至于我那三個妻子,不是與人通jian,就是偷走家中財物,全被我趕出家門,她們這次是受了自己母家的唆使伺機報復,要讓我名譽掃地。” 年輕的皇帝冷笑,“哦,這么說是我不辯是非,將這種滔大天罪強壓在你頭上了?” “陛下,”白袍老頭哭道,“是jian人們手段莫測,讓人防不勝防。” 年輕皇帝冷笑得厲害,忽然一揚手,一群盔甲衛兵從大殿四面八方涌了出來,貴族們一時慌亂不知所措,紛紛退避角落。海心也想往后逃,但看到身邊侍女紋絲不動,便不敢動彈。 白袍老頭忽然不哭了,站直身體,指著年輕皇帝怒罵:“安希倫,我當初就很不看好你,就算你是皇后親子,可你殘忍的本性注定了你不適合做王者。你現在不過是想用這些罪名致我于死地,我現在就成全你。” 海心以為他會自殺,但見白袍老頭滿臉戾氣地用懷中取出一只黑色包裹,“我來之前就做好準備了,如果真要我死,也要拉上你們墊背。” 黑包裹被扯開,竟是一枚黑色炸彈,一根白色引線被白袍老頭緊緊抓在手心。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貴族大驚,恐慌大叫。 “你想做什么,舍利夫?” “舍利夫,你冷靜點!” 驚慌失措的叫聲中,年輕的皇帝卻異常冷靜,“你以為同歸于盡能威脅到我?” 他完全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像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江湖。 白袍老頭緊抓引線的手微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