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心動 第120節(jié)
為什么都不肯幫我,為什么都要我原諒,我不能默默忍受。 哥哥說過,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 到后來,“哥哥”在她筆下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她似乎把“哥哥”當做支撐她前行的精神動力,用“哥哥”的優(yōu)秀鞭策自己繼續(xù)努力。然而她生活中所遭遇的不公、歧視、排擠,卻一步步把那個脆弱的女孩逼向深淵。 陸習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哥哥”到底是誰,直到他翻到后面,每頁遍布著陸宴臣的名字。 “嘭咚”一聲,筆記本重重落到地上,日記本在空中翻了好幾頁。 過了許久,陸習才從震撼的真相中回過神,彎腰撿起本子,意外翻頁的這段文字卻讓他瞬間脹紅眼眶。 20xx年5月 我堅持不下去了,我想給哥哥打電話,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我找到了陸爺爺曾經留下的號碼,猶豫了很久才打過去,接電話的人好兇,他說哥哥很忙,警告我不要再往他們家打電話。 …… 人都是這樣的,舅舅舅媽都不想管我,更何況沒有血緣的故人。 被親人冷待,遭受校園暴力,姜予眠最煎熬的時候,曾鼓起勇氣給陸家打過一通求助電話。 那天陸習抱著籃球正要出門,順手接了電話,聽說有人要陸宴臣,“找我哥?我哥忙著呢,誰管你啊。” “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拿到我家電話,但我警告你,別再亂打電話,小心我告你sao擾!” 認識他哥的人都知道,陸宴臣不住陸家,想通過他們騙取大哥的聯系方式,門都沒有。 那個時期的陸習眼里只有玩樂,沒有深究那通電話背后的故事,接完就拋之腦后。他根本不知,自己脫口而出的諷刺,斷送了女孩最后的希望。 從那以后,姜予眠再也沒聯系過陸家。 陸習死死的攥著筆記本,反復看這段話,雙眼充滿紅血絲,他此刻悲痛的模樣嚇到路人。 “小伙子,你是要找人嗎?” “我……朋友就住在起火那棟樓。” “這附近不安全,人都被疏散到學院路那邊去了,要不就是醫(yī)院。” 陸習帶著本子轉身朝他手指的方向跑去。 他想立馬見到姜予眠,跟她道歉。 一些安全無傷的人集中安排在一處空地休息,受傷的則被送到最近的醫(yī)院,陸習拿著姜予眠的照片問了一圈不在這里,于是去了醫(yī)院。 他一番尋找終于有了收獲,護士告訴她,“剛才的確來了幾個從火場出來的人,在急診區(qū)。” 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來看病的人都掛急診,尋人范圍縮小許多。 可他來得不巧,急診區(qū)的確坐著一堆從火場來的人,唯獨沒有姜予眠。 “你們見到這個女生嗎?她是我朋友,聽說發(fā)生火災,我聯系不上她。”陸習拿出姜予眠的照片。 旁邊人看了一眼,對美女總是印象深刻:“有,剛才她跟一個男人一起來的。” 男人? 難道是沈清白? 路人給他指了一個方向:“那個男的手受傷,剛包扎完,好像去洗手間了吧。” 陸習跟著圖標指向一路尋去,在走廊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然而她并不是一個人,她面前站著那個身材挺拔的男人,正是他熟悉的大哥——陸宴臣。 陸習來不及思考本該跪在祠堂的大哥為什么出現在這,就在他提步上前的那一秒,親眼看見自己掛念許久的女孩主動摟住男人的脖頸,踮腳吻上去。 作者有話說: 很想劇透下一章:陸習,你對得起誰呀,你誰也對不起 從最近的評論和營養(yǎng)液來看,你們不追文了嗎!!吱一聲也好啊,最近努力完結,給我來點動力啊啊qwq 第65章 被陸宴臣救下來的時候, 姜予眠就醒了。 樓上那一下撞得她暈乎乎的,好在并不嚴重,去往醫(yī)院的路上已經清醒過來。 陸宴臣不顧自身安危, 徒手爬上四樓,系上救援繩抱她下去,胳膊和手全被不同程度的擦傷、勒傷。 而在他懷里的姜予眠被保護得很好。 去往醫(yī)院的車里, 姜予眠眼淚不止。 “別哭。”陸宴臣抬手想替她擦拭,看到手上布滿的血絲, 又收起來,藏在她看不到的身后, “你一哭,我心就疼。” “都這時候了, 你還說胡話。”姜予眠只當是他是在說好聽的話哄她。 陸宴臣無力地笑:“不騙你,真的。” 姜予眠擦干眼淚,使勁兒憋,在醫(yī)生給陸宴臣上藥包扎時,死死咬著唇。后來陸宴臣說去洗手間, 她也非要跟著。 直到衛(wèi)生間門口,陸宴臣不得不提醒:“眠眠, 這是男廁所。” 女孩委屈巴巴地望著他,眼里滿是不舍:“我就在外面等你嘛。” 那副可憐巴拉的模樣, 像被遺棄的寵物。 可她不是寵物,是掉一滴眼淚都會讓他心疼的姑娘。 兩人站在公用的洗手池前, 陸宴臣決定讓她幫忙:“好了,我不方便, 幫我把左手沾灰的地方擦干凈。” “嗯嗯!”姜予眠扯了紙巾, 認真替他擦拭沒有受傷的地方, 在水龍頭下沖洗,又變回干凈的模樣。 休息的地方一堆人,走廊卻很安靜。 于是他們停在回去的路上,陸宴臣安撫她,“今天嚇到了,是不是?” 姜予眠老實點頭,回想起來一陣后怕:“大火來得太突然,好不容易跑下樓發(fā)下出口被堵住,跳氣墊的時候我也好害怕。” 結果那人拉著她,害她差點暈倒在火場。 如果沒有陸宴臣不顧危險沖上來救她,再晚一步,或許她就要葬生火海。 “你不是應該,在祠堂嗎?” “本來打算給你回最后一條消息。” 發(fā)達的網絡讓他在準備放下手機的關鍵時候得知這一消息,向來沉穩(wěn)的人失了理智,不要命地找到她。 困住他十七年的噩夢,因此而顛覆。 姜予眠知道他對父母那份愧疚,纏繞多年早已滲透骨血。曾經她愿意陪他一起,后來發(fā)現陸宴臣被困在其中,解鈴人死了,誰也拯救不了他。 現在,在他生日當天,她又差點出事。 陸宴臣無法想象那個場景,即使現在平安逃脫,他依然覺得那是一場令人恐懼的——噩夢。 “又是一場噩夢。” 姜予眠緩緩搖頭,“可是你救到我了,我們都還平安活著,這是好事。” 陸宴臣不得不承認,“你沒受傷,的確是好事。” “不止這樣。”姜予眠拉住他沒受傷的那只手,“陸宴臣,你的生日從來不是噩夢,我聽到叔叔阿姨給你錄的視頻了。” “他們很愛你,一定希望你快快樂樂地活著。” 每個人都肩負著不同的責任,努力工作、照顧家庭、陪伴孩子,無法兼顧的時候,他們更傾向于選擇前者,賺取足夠的資本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他們沒有錯,只是選擇不同。 “你想念他們,他們也在想念你。” “你看過視頻很多次,難道忘了他們在視頻最后說的話嗎?” 因為陸宴臣跟陸習年齡相差較大,能夠接受的文字信息不一樣,陸爸陸媽對兩個孩子一碗水端平,分開錄制視頻,用適合兄弟倆的方式分別道賀。 她聽過那對父母在視頻最后對陸宴臣說的話是:“你出生這天是我們最幸福的時刻,親愛的兒子,祝你生日快樂。” 陸宴臣沒忘,更不可能忘。 視頻從被他刻意封塵開始就再沒看過,那些文字和聲音卻牢牢刻在他的記憶中。正因為如此,他才更痛恨那通許愿的電話。 鮮少外露情緒的男人額前暴起青筋,姜予眠試圖撫平:“曾經只從別人口中聽到你年少的經歷,我也無法判斷,所以一直不敢發(fā)表其他想法。” “但是現在……”她感知到了那對夫妻對他的眷戀和愛,那樣的父母,即使走到生命盡頭,所想的一定不是埋怨坐上這架飛機,而是遺憾沒能滿足孩子的心愿,失約了他的生日。 所以現在,她勇敢地踮起腳尖,美好的祝福連同自己的心,一并交付:“生日快樂,陸宴臣。” 女孩的唇,柔軟而甜蜜。 男人眉頭舒展,緊握的手指逐漸松開,轉而扣住女孩纖細的腰,低頭纏綿。 遠處的陸習死死盯著這一幕,手里的筆記本快要被他捏爛。 竟然是這樣…… 姜予眠喜歡的人,就是她日記本里的“哥哥”,也是他的大哥——陸宴臣。 終于,分開的兩人發(fā)現了第三者的存在。 在他們看過來的瞬間,陸習不知道出于何種心理,轉身消失在醫(yī)院。 姜予眠有些驚訝,還有些無措:“陸習,看見了。” 陸宴臣單手護著她,穩(wěn)重而可靠:“他遲早都要知道。” 礙于跟陸習的關系,他們一直沒找到合適時機,既然被撞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姜予眠打算找陸習坦白,告訴他上次的答案,結果第二天,她先接到了陸老爺子關心問候的電話。 陸老爺子在醒來后得知嘉景公寓出事,連忙打給她,聽她說平安還不信,非要她回去,看著人才安心。 談嬸就在旁邊,兩人一唱一和的,姜予眠不得不答應。 不過這次,她是跟陸宴臣一起回的陸家。 見姜予眠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陸老爺子很是歡喜,轉頭一看陸宴臣,陸老爺子疑惑皺眉:“你沒在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