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歡 第62節
[久別重逢/破鏡重圓] 人間甜豆漫畫大觸x假涼薄真深情的大boss *男主分手有苦衷 *雙c/1v1/he 第77章 亭子內忽然寂靜下來。 李琬琰忍住最初的激動, 她先是看著霍刀,最后看向蕭愈。她漸漸明白過來,蕭愈今日約她來此的醉翁之意, 他并非真的要與她道別。 李琬琰視線落到蕭愈面上, 果然聽到他開口問道:“琰琰, 要和我回京嗎?” “你既然早知道, 何不一開始便直接了當的告訴我?” 蕭愈聽著李琬琰的反問,承認的點了點頭, 他的確是特意安排霍刀上來透露消息的。 “我并非想以此事逼迫你?!笔捰鷾芈暯忉專骸暗彝瑯硬幌敕攀??!?/br> “我不想把這件事當成交易,用你弟弟威脅你。琰琰,我只想帶你回京, 前塵恩怨我放下了, 我們重新開始,我們已經失去了十年, 往后我不想再失去與你一起的須臾光陰?!?/br> 李琬琰靜靜看著蕭愈, 的確, 若他用阿仁威脅,她定然要束手就擒同他回京。 “我要回家?!崩铉鹕?,不欲在此處多停留。 蕭愈并不阻攔,讓霍刀先下山駕車, 他跟在李琬琰身后, 隨著她的腳步一同下山。 蕭愈將李琬琰送回家門口, 見她進了院子, 才讓霍刀調頭離開。 明琴送完桂花糕, 早早打烊回了家, 她告訴何筎風李琬琰被霍刀接走后, 何筎風坐立不安, 幾次都要出門尋找李琬琰,被明琴攔下來。 李琬琰推開院門走進去時,何筎風和明琴都坐在院子柏樹底下,見她走進來,兩人急忙迎上來。 李琬琰瞧著明琴和何筎風滿是緊張的神情,先是笑笑,隨后道:“我有事要與你們商議?!?/br> 三人回到屋中后,李琬琰將裴鐸和李承仁可能活著的事情告訴明琴和何筎風。 明琴聞言先是一驚,有些不敢相信,隨后又開心起來:“真的?陛下和裴統領還活著?” 何筎風看著明琴高興的笑臉,卻一時笑不出來,他心底藏著懷疑,猶豫片刻:“小姐是如何想的?我是說有沒有可能,這只是他們欺騙您回京的說辭?” 這一點,李琬琰也想過,但是蕭愈拿出阿仁做引,就算有絲毫阿仁還活著的希望,她都要去證實,都要回京看看。 何筎風知道自己這話潑了李琬琰冷水,他緩了緩又開口:“小姐若想回京,我愿意陪您回去?!?/br> 其實自那日坦白心意后,何筎風已經有數日未曾與李琬琰這樣面對面說話,蕭愈的出現讓他太措手不及,他很后悔,當初便不該猶疑,帶著李琬琰搬走。 “小姐,奴婢也跟您回去?!泵髑俸秃喂T風不同,何筎風在京中還有個家,但她只有李琬琰,雖然到如今她能憑著自己的手藝養活自己,可在她心里,這世上最重要還是李琬琰。 李琬琰決定回京后,并沒有將點心鋪子盤出去,她想著,也許有一日她們還會回來,有鋪子有這間簡單的宅院,便有安穩的家。 *** 李琬琰同意回京后,蕭愈立即著人準備北上的船,走水路減少舟車勞頓之苦。 離開生活一年之久的小縣城,明琴依依不舍的站在船頭,隨著船只走遠,岸上的房舍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明琴回到船艙里,看著坐在窗畔望著前面船只出神的何筎風,走到他對面坐下,拿起爐上的陶壺,往茶盞里填滿一杯水。 “在擔心小姐?” 何筎風聞言并未收回目光,他依舊盯著那船只不動,淡淡應了聲:“嗯?!?/br> 今日明琴和何筎風晚一步上船,等上了船才發現李琬琰根本不在這艘船上,她們想要去找李琬琰,卻被禁軍護衛攔住。 明琴這才知道,蕭愈是故意將他們支開,這船在水上至少要走一個月,下一次靠岸至少也要十天后,李琬琰形單影只一個人在蕭愈身邊,何筎風怎能不擔心。 明琴現在還記得,一年之前,李琬琰假死之后,她將玉璽和告別信拿給蕭愈看時的情景。 以蕭愈待李琬琰的感情,明琴不覺得李琬琰會有什么危險,但這話她不能和何筎風直說,只能道:“別想了,我們想破了頭也沒有用?!?/br> 何筎風聞言看了眼明琴,卻知的確話糙理不糙,想見李琬琰至少要十天后,江風有些冷,他抬手拉下竹簾,遮住自己無法控制的視線。 北上船隊的最中央,是天子的御船。 李琬琰同樣是上船之后,才發現自己上了當,明琴和何筎風根本不在這條船上了。 船上除了蕭愈和霍刀,余下的宮娥侍衛,都是她不認識的生面孔。 李琬琰心知蕭愈是故意的,最初兩日不愿理他,但船上的時光實在漫長無聊,為了從他書房借幾本書,不得不和他搭話。 他是管會得寸進尺,他在書房批折子,也不許她帶著書離開,一定要坐在書房里面看。 這樣過了十日,船終于靠岸,購置補給,蕭愈也帶她下了船,所到之地是柳州,因為靠著江海,當地漁業發達,美食也都與魚蝦有關。 在柳州停留一日,晚上登船,李琬琰要到明琴和何筎風的船上去。 回岸邊的路上蕭愈還答應的好好,結果到了岸邊,蕭愈趁她不備,從后面將她打橫抱起,不由分說將她重新抱回了御船上。 李琬琰氣鼓鼓的在蕭愈懷中掙扎,上了船他也不松手,一直將她抱到最里面的臥房,直接將她放到床榻上。 李琬琰腳終于挨了地,下意識就想站起身下船,卻見身前原本站著的蕭愈忽而蹲下身去。 李琬琰看著蕭愈的舉動一愣,還未反應,腳踝忽而被他握住,緊接著她腳上的鞋被他脫下來。 李琬琰臉一紅,她下意識想躲,另一只鞋,又被蕭愈輕巧脫下來。 “你做什么?”李琬琰瞪著蕭愈惱道。 “在集市逛了一天,累了吧,我讓人備了熱水。”蕭愈卻故作無知,理所當然說道,他一邊說,一邊還要去脫李琬琰的羅襪。 “我要下船?!崩铉劭词捰呐e動,身子下意識向后,雙腿一縮,躲到榻上來。 蕭愈手上一空,他聽著李琬琰的要求,哄孩子一樣:“琰琰,好晚了,馬上就要開船了,早些睡覺吧。” 李琬琰聽著蕭愈無賴一樣的回答,氣惱道:“你…你個騙子,我要去明琴的船上。” 房間的門被敲響,霍刀的聲音從外面傳進:“陛下,熱水備好了?!?/br> “送進來?!?/br> 霍刀聞言,拉開房門,端著熱水走進來,便看見蹲在李琬琰床榻前的蕭愈。 霍刀連忙垂下眼睛,他將熱水放下,轉身就走,關上門之前,他還聽到萬人敬畏的九五之尊在說。 “琰琰,水溫正好,乖,我幫你洗腳?!?/br> 霍刀忍不住抬手捂臉,這話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影響陛下這英明威嚴的形象,作為天子身邊第一禁軍統領,他絕對不能在身份上輸給明琴。 船隊再一次靠岸時,已是半個月后,眾人下船登岸,換走陸路回京城。 作者有話說: 第78章 入夜, 蕭愈帶著李琬琰宿在京畿驛站,明日便能入城。 當年離開時李琬琰沒有想過今生還會回來,她坐在驛站樓閣的窗前, 遙遙向京都城門方向遠望, 入目的房舍依稀, 偶有炊煙, 再遠處便看不清楚了。 ‘吱呀’屋舍的門被人從外推開,李琬琰聞聲回頭, 看著走進來的身影,又收回目光繼續向窗外望。 蕭愈早習慣了李琬琰的不待見,他兀自走到她身邊去, 將手臂上搭著的披風展開, 從后面包裹住她的身子:“深秋風冷,你坐在窗口容易著涼?!?/br> 李琬琰感受到蕭愈的舉動倒未掙扎, 她低頭看了看披風, 抬手將胸前的帶子系上。 李琬琰忍了一路, 如今臨入京城,終于等不及開口:“你可派人去找我弟弟了?他現在在哪?我要見他。” 蕭愈聽著李琬琰一連串的詢問,覆在她肩頭的手緩緩移開,他在她身旁坐下。 李琬琰與蕭愈對視, 見他欲言又止, 隱隱開始擔心。她知道此時與蕭愈硬碰硬無異, 她只想要回弟弟, 以弟弟這樣敏感的身份, 安危不過在蕭愈的一瞬間。 她等了等, 依舊不見他回答, 便繼續問道:“我想見我弟弟, 行嗎?” “琰琰,其實……”蕭愈在李琬琰的追問下開口:“其實…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br> 李琬琰的心隨著蕭愈的話慢慢揪起來,她忽而生出一股很強烈的,極為不好的預告,在她的腦海中呼之欲出。 “其實…你弟弟的事,是我騙你的?!笔捰脑捲诶铉膹娏翌A感之下說出口。 李琬琰聞言怔怔盯著蕭愈,一時失語,她像是無法接受,一動不動看著他。 “琰琰…”蕭愈看著李琬琰的反應緊張起來:“我騙你的確是我的錯,但我不知道除了這樣的法子,還有什么辦法能讓你愿意跟我走?!?/br> “琰琰,我雖不知你弟弟的下落,但裴鐸的確還活著,去找你之前,我審過他,但他什么都不說?!?/br> “等回了宮,我便將他召來,你親自詢問他,他若知情覺不會瞞你?!?/br> 蕭愈有幾分急切的說完,他看著李琬琰久久不語,心里難免忐忑,他下意識想要去握她的手,下一瞬卻見李琬琰忽而起身,直奔屋外去。 蕭愈心頭一跳,急忙從后追上去,他攔下李琬琰:“琰琰,你若生氣,要打要罵都行,但我不許你走。” “你騙我的時候,就想到會有今日,你若真的怕我生氣,最初便不該騙我?!?/br> 蕭愈移身攔在屋門前,他聽著李琬琰的話,也不反駁:“我騙你是真,怕你生氣也是真,可琰琰,回了宮,我便讓裴鐸前來,我騙你的這些也未必是假,也許你弟弟真活著,只是被裴鐸藏在了某處,他忌憚我,我不會與說,但他若知道你活著,怎會不告訴你弟弟的下落?!?/br> “琰琰,最后一次,這輩子我只騙你這最后一次。” 李琬琰看著被蕭愈擋的嚴嚴實實的屋門,向后退了一步。 事到如今,她再與蕭愈多爭執什么都是無異,她已身在京城外,再想回南境,憑她們三人之力是無望了。 “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崩铉闹F下逃走無望,但在入城之前她還可以和蕭愈講些條件。 “你說,我答應。” 李琬琰聽著蕭愈毫不猶豫的回答,緩了緩說道:“若找到阿仁,求你別殺他,好嗎?” “我知道我現在與你說,我對你弟弟的殺心,在派兵去行宮前便已消了,你或許不會相信,但是琰琰,今日我以對你的心意起誓,若找到你弟弟,絕不傷他分毫。” 李琬琰與蕭愈對視,他眸底的誠懇之情輕易可見,她的心情緩和幾分,也保證道:“我同樣會教育好阿仁,絕不會讓他對皇位對社稷安穩有絲毫威脅。我對他別無所求,只求安穩一生?!?/br> “琰琰,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他,是你。”蕭愈從未忌憚過李承仁這個前朝先帝的身份,他從前一心想要李氏親族償命,也不過是為了報復先帝。 “若能找到你弟弟,我會給他一個富貴的身份,安穩自在過這一生,”蕭愈說完,向前走了兩步,他抬手輕輕抱住李琬琰:“然后,我們都放下恩怨,還想從前一樣,我們在宮里的柏茗堂成親,看著我們的孩子在柏茗堂的柏樹下跑著跳著慢慢長大,我們也慢慢的白了頭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琰琰,好嗎?” 蕭愈的聲音低低落在耳畔,李琬琰的眼眶不受控制的慢慢濕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