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修閑 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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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修士,連帶不少陣師都驚呼出聲。沒想到所有人同入一陣,折損的壽數卻不相同! 月烑繼續道:“這類陣法最忌大氣運者入陣。因大氣運者得天寵愛,損壽時會有所減免。但這減免不是消失,而是勻到了其他結陣者的頭上。也就是說,如果有大氣運者參與結陣,除他以外的其余劍修都要多損壽元。”說完,她看向當世第一陣師,“智靈道友,我說的沒錯吧?” 智靈尊者此時已猜出了她的意思,點頭道:“雖無定論,但確有不少前輩大能留下的筆記中提及大氣運者不宜入陣。” 聽到這里,歐陽家的陣師也想起曾在某本古籍中看到過關于凌月尊者與珉玉尊者論陣的記載,里面就提到過大氣運者不宜與人結陣。他過分相信自己對問道劍陣的把握,卻忘了陣法一道的規則。 修士們又是一片嘩然,沒想到結陣還有這種講究!此刻所有人都生出了一個念頭:以后不能跟運氣好的人一起結陣! 聽到這里,幾位巨擘也跟著琢磨了起來,倒將月烑的無禮拋在了腦后。 司徒巽看著月烑,心中想起在冰凌大陸上的經歷,也明白了她出頭的緣由。 短暫的喧嘩過后,場內驟然安靜下來。眾人似乎終于想到了月烑這番話的關鍵,紛紛將視線投向了歐陽澈。 五行靈根能修劍道,十七煉虛、二十大乘,這位歐陽家的天之驕子毫無疑問是幾百年來劍道一門無可厚非的大氣運者!這凌月仙宮的長老竟是要替歐陽家的嫡孫爭名額! 泠玉仙子和鶴云子的神情都微妙起來。月烑是跟著歐陽汐到的神雪峰,又進了歐陽家的隊伍,現在還為歐陽澈開口。或許大氣運者不易與人結陣并非妄言,但他們卻不得不去想凌月仙宮與歐陽家的關系。 鶴云子更是扭頭掃了眼自己那站在法修隊伍中的徒弟,看得劉思進打了個寒顫。 凌振子面色舒緩下來,心中暗暗點頭。親孫女這事辦得漂亮,這姓月的女娃果然對自己的孫兒格外不同。 雖然幾位當家心思各異,但都沒什么意見,反正結果還是歐陽家的人得了名額。 歐陽家那陣師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險些釀成大禍,心中后怕不已,默默在一旁擦汗。 五十四名劍修齊齊松了口氣,慶幸自己撿回了不知多少壽命。 而免于折壽的歐陽澈壓根就不明白一堆人在爭些什么,只是很開心能從劍修的隊伍換到月烑身邊。 至于月烑,她并未因自己的意見得到采納而欣喜,反而心情有些沉重。因為她此番為的不是投誠歐陽家,而是當初精靈王修諾的那一句“他神魂不全,修為卻增長如此迅速,過急必損、魂散壽盡。” 小白,不能再損壽了…… 入陣名額不過是個小插曲,眾人很快便將之拋諸腦后,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分頭準備。 當陣師演練了三遍預定方案,法修擊退了十二次水泡進攻,丹師領到了各自的救援任務,劍修那邊終于傳出了計劃啟動的信號——問道劍陣布好了! 只見五十四名劍修如星羅棋布于地面之上,外松內緊、前窄后寬,左右亦不對稱,并非一般法陣,看不出排列章法。 所有劍修都是凝眉肅立、雙手結印、長劍懸于身前,五十四柄靈劍在半空中發出嗡嗡的共鳴,如五十四條隱忍待發的蛟龍、寒光森森。 歐陽家主肅然挺立在最前方,長嘯一聲道:“陣啟!” 五十四柄利劍同時一震,五十四道聲音同時開口:“受天以命,奉劍問道!” 口訣既出,劍鳴之聲猶如龍吟長空、清澈悠遠,以斬魂劍為首的五十四柄靈劍劍光齊射,將黑暗的洞窟照得猶如白晝。 一層陣開,朵朵彩云升起,似仙境云霧繚繞,如夢幻五色迷離; 二層陣開,云朵之下有海水涌出,波光粼粼、碧藍如洗,將朵朵祥云托起,仿佛襯著五彩寶石的藍色綢緞。 三層陣開,云彩之上漫出一片金光,如有太陽照耀其上,將云海映得輝煌無比; 四層陣開,空中飛起一片霞光,灑落無數星輝。被星輝沾染后的彩云變得如同琉璃般晶瑩剔透,云朵上倒影出一柄柄靈劍,遠遠看去便如同千萬利劍浮于云海之上; 五層陣開,云彩下方的海水翻騰起來,無數奇花異草從水中生長而出、開在云海之上; 六層陣開,彩云滾向兩側,從中間分開一片空隙,碧藍海面上升起一輪明月,無數花瓣飄舞在月光海面之上。 劍鳴聲疊震如鼓,五十四道劍光隨著那一輪明月從海面直升而起、沖向上空。劍氣以陣眼為中心迸發而出,磅礴如海的殺意如同千柄利劍同時出鞘般翻滾著撲向幽冥鬼樹。 隨著一聲雷鳴般的巨響,幽冥鬼樹的根部碎裂而開。起初是根須悉悉索索地散落,片刻后便仿佛炸開了云團,根須、樹皮混著泥土鋪天蓋地的如同暴雨傾瀉而下。 黑暗中,一道天光伴著泥土的味道從樹根開裂的地方落下,在眾人眼前照出一條生路——幽冥鬼樹破了! 第198章 開戰 陣前遭遇 劍光萬丈、地動山搖、土石撕裂, 地面上被生生斬出一個巨縫! 一道接一道的靈光從巨縫中飛出,一個接一個的修士從幽冥鬼樹中脫身,以智靈尊者為首, 接二連三地落在天機玄冥陣前警惕觀望。 最先落入眾人眼中的便是那矗立在大陣中心如魔神參天般的幽冥鬼樹。黑色的樹干如鎧甲厚重, 暗紫的枝葉似巨傘遮天,密密綿綿、鋪天蓋地足有十里。 以樹干為中心, 地面上刻畫著一圈圈金色的符紋,如天書畫符般密密麻麻, 竟也有近十里方圓。八十一條金色鎖鏈從陣中探出, 穿過幽冥鬼樹的枝葉, 一根根插入天空中的一片灰色云團。 那云團灰暗陰沉,將幽冥鬼樹下方的地面罩得暗無天日。明明是晌午時分, 可大陣之中卻如同深夜, 全靠符紋散發的微弱金光才勉強得以看清陣中情況。 若說符紋發出的金光微弱,那八十一條鎖鏈上的金光就只能用暗淡來形容。尤其接近云團的部分,仿佛被烏云浸染般已是灰敗無光。 陣師中有人驚問:“那云是何物?” 智靈尊者沉沉道:“那便是通往混沌世界的大門。” “那鎖鏈……!” 智靈尊者將視線移向幽冥鬼樹, “大陣靈力匱乏, 已是綆短汲深。”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才發現地上的樹干已經開裂,中空處矗立著一尊紫黑色的巨大銅鼎。 那銅鼎中盛滿了黑色幽暗的液體,鼎身上刻畫著混沌吞天的圖紋,四個鼎足狀似獸爪扣住地面。魔氣從鼎中滾滾流出, 貼著鼎身向下流過獸爪,然后順著爪尖流入地面, 不斷涌向位于樹干前方的天機玄冥陣陣眼。而陣眼中的吞靈珠忽明忽暗, 似乎只能掙扎著勉力支撐, 隨時都有可能被吞沒一般。 看到這一幕, 有人忍不住驚呼:“怎么會這樣?!” 陣師都知道吞靈珠以天下五行之精煉制而成,可聚天地之力匯五行靈氣,天機玄冥陣能夠平穩運行數千年全靠吞靈珠匯聚靈氣支撐。如今吞靈珠有礙,大陣還能完好無損嗎? 一片憂心忡忡之中卻有一人不在狀態,那就是跟著月烑混在陣師隊伍里的歐陽澈。 他先是目光興奮地盯著那樹干中心的黑鼎,轉而又有些疑惑地看向月烑,傳音道:寶藏,黑? 寶藏不該是五顏六色的嗎? 月烑沒懂那個“黑”是什么意思,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做出回答:不是寶藏,壞人頭兒頭兒還沒出來呢。 歐陽澈點了下頭,驍黯說過寶藏在壞人頭兒頭兒手里,他還記得。于是又問:頭兒呢? 月烑:我看到就告訴你。 歐陽澈又點了下頭,視線四下尋覓,試圖找到藏起來的壞人頭兒頭兒。 智靈尊者并未察覺隊伍里有兩個開小差的,他正專心安慰那些惴惴不安的陣師:“萬幸問道劍陣劈開的裂縫距離大陣邊緣還有半里之距,未曾破壞大陣,其余再徐徐圖之便是。”出發前他已從鶴云子那里得知了吞靈珠之事,故而早有準備。 眾陣師聽了他的話也紛紛冷靜下來,不用立刻修復大陣已經比他們預想的好了太多。于是眾人收拾情緒,將注意力集中到大陣中的符紋之上,爭取時間盡快熟悉大陣。 智靈尊者見士氣穩定下來,正準備按之前與掌門商定的計劃繼續部署,就聽到一聲琴音劃破長空。扭頭看向幽冥鬼樹,只見一道音波伴著白色的靈光在空中化成一彎光弧朝這邊襲來。 他識得厲害,連忙結印起陣。可那音波來的極快,根本不等他結印完成便已到了眾人面前。 就在眾人驚慌之時,一道綠光躥出,在眾人右側開啟了一個木靈陣。陣師們抬頭看去,卻是月烑祭出生死書開啟了陣法。 可這時候沒人有心情羨慕凌月仙宮的陣書無需結印,只在心里暗罵月烑腦子有病,這種要命的關口不開防御法陣開五行靈陣做什么?而且還開歪了!要不是沒人顧得上,估計都能罵出聲來。 誰料就在眾人腹誹之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他們右側傳出:“小姑娘有眼色!” 緊接著,一根粗大的藍綠色樹枝出現在眾人眼前,濃密的月白色葉片閃閃發亮。樹枝輕輕一擺,葉片就跟著晃動起來,如水面輕搖般波光粼粼,將那音波攻擊盡數淹沒,只在眾人耳畔留下一串錚錚聲響。 然后樹枝抬開,眾人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不知何時在他們身旁已經立起了一棵高大的靈樹,藍綠色的枝條彎曲如湖中水草,月白色的葉片粼粼似水波蕩漾。靠前的一根樹枝上,仙芝宮宮主一身銀紅色的法衣傲然而立,正是方才開口稱贊月烑眼色之人。她所率領的眾法修分散站立在其他枝葉之間,依托著枝條移動的走位,竟是在樹上結成了一個法陣。而大樹下方綠光耀耀,正是月烑方才開啟的木靈陣。 眾陣師這才恍然,他們一時慌亂倒忘了泠玉仙子率領的法修會隨后跟上護法。可縱使如此,也沒人能想通月烑為什么知道泠玉仙子會祭出潮汐樹,怎么就開了木靈陣呢? 只有智靈尊者和仙芝宮的錦溪仙子是大乘陣師,猜測月烑是跟他們一樣察覺到了音波攻來時右方出現的木靈氣息,心中暗暗驚嘆其天賦卓然。 泠玉仙子站在枝頭,面向幽冥鬼樹的方向道:“魔音,你何時修了烏龜道,這般藏頭露尾?” 脫離幽冥鬼樹體內的潮汐樹已經擺脫了壓制,在木靈陣的加持下隔著大陣與幽冥鬼樹傲然對立,聽到主人叫陣也晃動著枝葉助威。 “呵呵,沒想到歐陽穹竟會讓外人使用問道劍陣。” 三道身影從黑鼎之后現身,走出幽冥鬼樹。開口的卻不是魔音尊者,而是夜神殿掌門衍勛子,他聲音陰冷,一雙鷹眼警惕地盯著眾人身后的裂縫。 魔音尊者抱著悲猿啼月琴緊跟在左,清雋少年的臉孔卻配著一頭白發。魅珠仙子空手跟在右側,依舊是黑紗蒙面、不見真容。 歐陽澈從音波攻擊出現后就躍躍欲試地想要出手,此刻見到有人出來就要拔劍。 月烑在旁邊一把按住他,傳音道:還沒到開戰的時候,游戲要講步驟,步驟錯了就沒寶藏了! 歐陽澈:什么時候? 月烑沖著泠玉仙子揚揚下巴:等她說完話。 兩人說話間陸陸續續有黑衣修士跟在衍勛子等人之后走出幽冥鬼樹,漸漸地黑壓壓一片,足有百人之多。原來是樹干中有一個洞口連通地底根系,方才夜神殿的人都守在地下。 月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神情陰郁的朱右磊,對小白傳音道:看見第二排左數第三個人了嗎? 歐陽澈點了點頭。 月烑:等開戰你就去打他。 歐陽澈:不是頭兒! 月烑:嗯,他不是壞人頭兒頭兒,可他是小兵啊。還記得咱們在黑洞下面打的那隊小兵嗎?就是這個人帶著那些小兵逃了的。 歐陽澈想了想,也不知是不是真想起來了,回道:小兵! 月烑:對,殺光小兵壞人頭兒頭兒才會出來! 歐陽澈已經被驍黯的理論徹底洗腦,認真地點了下頭,雙眼死死盯住了朱右磊。 月烑見他這樣才松了口氣,要是讓他沖到三個渡劫修士面前豈不是直接送了人頭? 泠玉仙子在看到一群夜神殿修士出來后便嗤笑道:“原來是掌門率眾龜縮,我看你們夜神殿該改名叫夜龜殿才對。” 她面上如常,心底卻是叫苦。夜神殿的三個渡劫修士果然都守在地底出口,如今她一對三,只希望能拖延到凌振子他們上來。 衍勛子剛要回嘴,卻聽到身后黑鼎中傳出一個急促的男聲:“別跟她廢話,幽冥鬼樹拖不了太久!” 泠玉仙子聽到鼎中之聲大驚,怒道:“樂羊起!你竟然豢養魔魂!” 月烑微微蹙眉,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其余眾人聽仙芝宮主說鼎中有魔族神魄都是驚駭不已,紛紛朝那黑鼎望去。 恰在這時,一只黑色水泡從地底爬出,如人一般立起來,將一頭兒扒在鼎邊上,把體內的黑色黏液倒入鼎中。眾人只覺毛骨悚然,原來那黑鼎中間盛放的黑色液體竟是被水泡腐蝕成黏液的修士尸骸! 泠玉仙子峨眉倒豎,“樂羊起,你可是在用人命喂養魔魂?!” 衍勛子冷笑道:“是不是,你自己進鼎里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