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修閑 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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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烑點頭道:“理應如此。” 劉思進被她肯定的一頭霧水,既然理應如此你干嗎不做? 月烑卻又接了一句:“夜神殿一定也這么想。” 劉思進能做浮云宮的大師兄自然也不是笨人,被她一點就想通了關鍵,“是了……如今咱們都走散了,此地又不能傳訊,所有人都會尋找出口卻必定分批到達,夜神殿只要集中力量、以逸待勞……” 說著說著,他只覺得脊背上一片濕冷。朱右磊帶著的那支夜神殿隊伍怕只是為了擾亂他們的思路,那樣的隊伍或許還有幾支,但只要大部分人……不!只要三名渡劫修士守在出口,即便是師父他老人家也走不出去! 劉思進想到此處時就看見一個身影從前方岔路口走了出來,那人一身青色的法衣,胸前用金線繡了五朵祥云,滿是褶皺的臉上掛著慈和的微笑,不是師父是誰?!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看去——真的是師父! “師父!”他一臉激動地往前邁了一步,然后瞬間頓住。由遠而近的鶴云子身影在黑暗中漸漸清晰,竟然不是實體! 劉思進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師父的神識□□,他眼眶一紅,開口發出的聲音帶了幾分輕顫:“您竟然……”為了尋我冒如此風險…… 然而他話未說完,鶴云子的神識□□就對著月烑開口了:“本座在尋劍修與陣師,月小友可愿相助?” 劉思進眼中泛起了淚花:師父,我不是你最愛的徒兒了么? 第195章 鶴云子的計劃 大敵當前、條件艱苦,你居然還帶躺椅…… 鶴云子的計劃很簡單, 劍修破開幽冥鬼樹,陣師穩住天機玄冥陣。 因為眾人在地底根系,而天機玄冥大陣則布在地面, 所以無法準確估算所處根系對應大陣的位置, 破土而出時有可能對大陣造成損傷。這就需要集中陣師的力量,隨時準備穩固大陣, 避免不可挽回的結果。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要凝聚所有劍修之力破開幽冥鬼樹的樹根, 讓眾人能夠逃出生天。 而幽冥鬼樹有魔氣護體, 一般力量不能損其分毫, 因此鶴云子的計劃有一個前提,那就歐陽家手握著一個可以奉劍問道、對抗雷劫的強大劍陣——問道劍陣! 問題是, 歐陽家愿不愿意將劍陣拿出來? 月烑坐在陣師的集合點, 心神卻專注在劍修那邊。 鶴云子所選的集合地點十分寬闊,目前找來的人大致分成了三組:劍修、陣師和其他修士。 歐陽澈本來是想跟著月烑,卻被月烑哄著去了劍修那邊探聽情況。 他自幼受凌振子寵愛, 黏在凌振子身邊也沒人懷疑, 于是便將凌振子和鶴云子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雖然聽不懂, 卻不妨礙他原樣照搬地轉述給月烑。 故而月烑此刻看似在閉目養神、等待陣師聚齊,實際上卻在接收歐陽澈用神識傳音轉述的兩位巨擘對話。 此時鶴云子已經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凌振子卻只是默然注視著眼前的浮云宮主沒有開口,那眼神仿佛在問:你覺得自己的提議合適嗎? 鶴云子苦笑道:“我也知問道劍陣是歐陽家的不傳之秘,可如今形勢緊迫、刻不容緩啊。”他稍稍停頓一下, 才意味深長道,“道友可想過夜神殿為何要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行此等無常之事?” 凌振子面色微微動容卻并不松口, “所圖非常又如何, 難道合三家之力還不能與之抗衡?”不管夜神殿要做什么, 總歸是需要滅了他們三家, 只要勝了便是。 “只怕時間不夠啊……” “此話怎講?” “想必道友已經試過這幽冥鬼樹了,不知集歐陽家五十人之力需要多久才能打開出路?” “此行歐陽家劍修三十六人,以問道劍陣開路一日便可。” “道友以為咱們能等得一日?” “只我歐陽家自然不能,但若浮云宮與仙芝宮協助護法,那便可以。” “道友以為只要抗住夜神殿和幽冥鬼樹的攻擊便可?” “難道不是?” “道友可想過大陣如今怎樣了?” 凌振子心頭陡然一震,天機玄冥大陣!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底下的小修士不清楚情況,他們這幾個當家人卻是清楚的,幽冥鬼樹的天機玄冥陣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經出了問題,陣眼的吞靈珠出現破損、漸漸無法正常供給法陣靈力,近二十年來愈演愈烈,導致大陣隨時面臨崩潰的危險。 百年來他們想盡一切辦法維持大陣運行,但始終是徒勞無功。后來決定索取凌月仙宮保存的最后一顆吞靈珠替換壞珠,卻不料被星靈子盜取破壞。 不!如今想來,星靈子能夠先行一步顯然是因為有衍勛子在背后cao縱。再往深想,這些年的徒勞無功或許都與衍勛子有關! 夜神殿選擇在大陣靈力不濟的時候將他們引入幽冥鬼樹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時,鶴云子又往火中添了把柴,“二十年前,六道輪回陣中的那只蝴蝶真是自己飛進去的嗎?” 凌振子瞳孔陡然一縮,那一次仙芝宮損失了輪回鏡、浮云宮損失了萬陣書,而他的親孫子成了癡兒…… “你是說這些年來衍勛子一直在處心積慮地破壞天機玄冥陣?可為什么?魔族重返三千世界對他有什么好處?” “有什么好處我不清楚,但只要復盤此次凌月仙宮吞靈珠被毀的經過便不難看出夜神殿是在阻撓咱們修復大陣。” “那百年前的吞靈珠破損難道也是衍勛子的手筆?!” “吞靈珠確實是在夜神殿輪值看守期間出的事,或許真是衍勛子做了什么也未可知。” 一想到自己的孫兒可能是因為衍勛子蓄意謀劃才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凌振子的胸中便氣血翻涌,“衍勛子將咱們困在此地是想借機破開大陣?”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短暫的沉默后,凌振子開口道:“我可以讓貴派和仙芝宮的劍修也加入問道劍陣,不過……”說到此處他似乎又有些猶豫。 鶴云子笑著勸道:“道友不必擔心,無需變幻陣型自然就不用解釋陣法,你只要安排他們站位即可。”言下之意不用擔心有人偷師。 凌振子嘆了口氣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他閉了閉眼,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道友可知問道劍陣啟動的口訣為何是‘受天以命,奉劍問道’?” 鶴云子被他問的一愣。 問道劍陣是世間最強劍陣,以九人為基數結陣,指天可抗雷劫,指地可裂山河,因其威勢巨大歐陽家并不輕易使用。但他畢竟活了幾百歲,因而有幸見過兩次劍陣開啟,也記得那開啟劍陣時響徹云霄的八字口訣。 這類口訣是法陣啟動的前提條件之一,多是為了結陣人統一行動的號令,并不具備太多深意,他一個外人自然也不會研究當初開創此陣的歐陽家先祖為何定下這樣的口訣。 如今被這么一問倒也覺得有些微妙,為什么是“受天以命”,而不是“受天之命”? 凌振子慨然道:“手握擎天之力,當懷敬畏之心,這句口訣正是要提醒結陣者:有所受必有所付。我等結陣借力,所付出的便是我等的壽元。” 鶴云子臉上的紋路猛地一顫,驚訝地望向了這位多年相識。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受天以命竟然就是字面的意思,以陽壽向天借力……怪不得那劍陣會有那般威力,怪不得歐陽家從不輕易啟用此陣! 想通的瞬間他也終于明白了過來,這才是問道劍陣的秘密,對付一個不能無限使用的劍陣車輪戰就是破解之法!難怪鶴云子不肯讓其他劍修參與,因為這意味著需要向對方說明會損失壽元,也就等于將問道劍陣的弱點告訴了對方! 鶴云子覺得這次確實是他強人所難了,可若沒有問道劍陣的輔助一時之間又難以脫困,萬一天機玄冥大陣出了問題那就是不可挽回了…… 見他露出為難之色,鶴云子反倒釋然了,言道:“事關大陣,歐陽家自然義不容辭。而且我已在青羽大陸尋到了失傳已久的延壽丹丹方和扶搖仙果的消息,或可彌補此陣的缺陷。” 正在為公開歐陽家劍陣秘密感到愧疚的鶴云子不覺愣住,聽說問道劍陣的弱點可以解決,他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另一邊,偷聽兩位巨擘談話的月烑此時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沒想到歐陽家有個如此厲害的劍陣,這劍陣又有如此致命的缺陷,而自己當初在岐明島問學堂破解的三百年無解之題竟然可能會彌補這劍陣的缺陷,讓歐陽家真正手握擎天之力。 但相較于歐陽家的隱秘,更令她震驚的是他們頭頂上方的這座天機玄冥陣竟然已經靈力不濟百年! 作為開創者她很清楚這法陣需要消耗多大的靈力,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撐了這么久的!也難怪上四門會傾盡全力探索神族遺跡、尋找神靈石。 還有,二十年前那個六道輪回陣又是什么情況?他們想要復生什么人?蝴蝶出現的意思是復生失敗了? 一時間千頭萬緒交纏起來,她只覺心頭沉重異常,腦中警鈴大作。上一世閑事管得太多,未能得道飛升,這一世無論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轍!她得趕緊休息一下,過會兒還得跟著一群陣師穩固大陣,少不得費心費力。 如此想著,她便將心神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這一放松,月烑立刻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不對。扭頭看去,就見旁邊席地而坐的幾個陣師正用一種同仇敵愾的眼神瞪視著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然后伸手指了指對面正在講解天機玄冥陣結構的智靈尊者,示意幾個陣師認真聽講。 幾個陣師氣得頭發都要立起來了!這女修什么情況?明明是她沒有聽講,竟然還敢如此挑釁,簡直可惡! 智靈尊者有些無奈。他過來時這里已經聚了十位陣師,但這些人大多沒有研習過天機玄冥陣,為了之后的行動他只得臨時為大家做個講解。 月烑閉目養神他也看見了,不過他知道這位小友對凌月尊者的陣法極為了解就沒有在意,沒想到會令其他陣師如此不滿。 見月烑沒有解釋的意思,智靈尊者干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月小友是凌月仙宮的長老,對尊者的法陣極為了解。”這是為了避免誤會,也是為了后面的行動合作無恙。 陣師巨擘的解釋讓幾個陣師釋然不少。凌月仙宮的人自然是對尊者的陣法頗為了解,用不著像他們這樣臨時抱佛腳。 不過……形勢緊迫、大敵當前、條件艱苦,所有人都是以地為席正襟危坐,這女修卻躺在躺椅上……探索秘境還帶躺椅,太可惡了! 就在他們這般想著的時候,月烑緩緩張開了眼睛,從納戒中取出了一張小桌、一盤點心和一套茶具,開始沏茶。 幾個陣師:好氣哦…… 第196章 重聚 問心 鶴云子的神識□□領著人來又尋著人去, 將散在各處的修士從不同的甬道口帶入這片開闊地。各式各樣的照明法器匯聚到一起,將黑暗的空間照得亮如白晝,原本還算寬敞的空地在集合了近百修士后也開始顯得有些擁擠。 修士們以群分在三處集結:劍修、陣師、其他修士。 人數最多的還要屬劍修和陣師以外的其他修士, 這時候已經聚集了五十多人。這些修士三五成群、占據了近半空地, 還有少數人被擠進了邊上的甬道內里,顯得雜亂無章。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些許不安與擔憂, 雖然都壓低了聲音說話,但堆砌在一起就是龐雜的噪音。 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劍修集結的角落, 二十來人的隊伍一言不發, 整齊有序的等候著與歐陽家陣師單獨面談, 場面安靜且井然有序。 至于人數最少的陣師一角則又是另一番景象。 智靈尊者站在一面洞壁前講解天機玄冥陣,十來個陣師在他對面席地而坐認真聽講, 只是這些人專注的神情中都夾雜了一絲莫名的憤然之色, 還會時不時向左側的位置上狠狠瞥一眼。 而在被他們關注的那個位置上,身穿灰色法袍的月烑神情悠然地靠在躺椅上放空,偶爾從旁邊的桌上拿起點心吃一口或端起茶杯啜一下, 仿佛她只是郊游路過此地, 備戰眾人不過是她眼中的風景。 凌月仙宮四人跟著鶴云子的神識□□到達開闊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青書和紫燚兩位長老之前也聽陸晨說起過月烑的特立獨行, 但在這種場合看到她如此做派還是有些錯愕。且不說上四門的幾個高層大能都在此地,就那十來個陣師的目光也能叫人如芒在背,這位月長老竟然還吃得下茶點……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產生了同樣的疑問:還要過去問好嗎?看這架勢, 不問也知道這位與他們走散的同門好的不得了…… 蕭杰早已見慣不怪,看到好友平安無恙, 隔著老遠就欣喜的喚道:“月烑!” 司徒巽的動作卻比他更快, 在他喊出月烑名字時就已經站在了那張與四周景物格格不入的躺椅旁, 還順手將小桌上的茶具擺放了整齊。因此月烑聽見蕭杰的聲音時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司徒巽。 她先是怔了一下, 隨即便笑了。那笑容很淺,卻透著自然的親近,如三月的春風清涼中帶著些許暖意,一瞬間便讓司徒巽懸著的心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