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修閑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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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名人族修士陸續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剛才的爆炸沖擊實在太強了,很多人都受到了重創。 月烑靜靜地坐在角落里,看著眾人一個接一個的醒來。她沒有受傷,因為在魔丹爆炸的瞬間,她手腕上的紫幽藤變回了本體,用藤條將她包裹了起來。 她輕輕地撫摸著手上那有些燒焦的藤蔓手鐲,雖然是十階靈植,但一個魔尊的內丹自爆威力還是太大了,紫幽藤也受了傷,此時正蔫蔫的在她手上恢復元氣。 月烑看著那些醒來的人一個個散開,心中不免感嘆。 這些人醒來之后最先做的都是起身離開,選擇一個空地獨自療傷。沒有人扎堆,沒有人交談,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靜默。 厄難魔尊最后的話深深地震撼了他們。他們本以為景元真君是個除惡揚善的修士大能,建立這個秘境是為了鎮壓邪惡的魔頭。都以為與厄難魔尊站在對立面的自己是正義之師,是衛道除魔的英雄。可厄難魔尊的話卻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景元真君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而是個為了一己私欲囚禁厄難魔尊進行植物試驗的瘋子。這秘境便是試驗場地,外面的詭異靈植就是證據。 反倒是那看似邪惡的異族魔尊,只不過是個無辜的小白鼠罷了。 怎么會這樣?老奶奶的故事里魔族都是壞人啊,怎么反而人族變成了壞人呢? 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自己最后的行為。他們明明知道厄難魔尊是無辜的,卻依然選擇殺死了他,那他們與那個景元真君有什么區別? 一片純白的衣擺出現在月烑的視線之內。她抬起頭,略帶疑惑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徒巽。 十三歲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法衣,又變回了那個純白無瑕的翩翩公子。只是此刻,那一貫平淡無風的臉上多出了幾分復雜難辨的情緒。 司徒巽靜靜地看著月烑,月烑也靜靜地看著他。 月烑十分淡定,她早想好了一套說辭解釋自己陣法的來歷,“找我?” 司徒巽道:“只有你沒變。” 月烑一怔,原來不是來問她陣法來歷的。念頭一轉,明白了司徒巽為何會有此一問。 來這里的所有人,此時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變化。 他們曾經都是兩大門派中的佼佼者,是家族年輕一輩的領袖人物,在門派和宗族的保護之下,他們從未見過世間真正的陰暗。他們站在光明之中,也認為自己永遠都將站在光明之中,堅持正道、維護正義,在他們看來是那么的輕而易舉。 可他們今天都違背了自己心中的正義,他們站在了景元真君的一邊,殺死了一個被無辜囚禁的魔族。 究竟什么是正義?究竟什么是自己該堅持的?這是所有人的疑問,而疑問不除便會動搖道心,更有甚者滋生妄念,最終走火入魔。 而月烑已經修煉了幾千年,道心堅固,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夠動搖的?司徒巽看出了她與別人不同,所以才有此一問。 可她沒義務開導別人,更何況這一戰已經夠惹眼了…… 她避開少年的視線,設法岔開話題:“我覺得這山谷中應該還有其他出口。” 司徒巽依舊是注視著她,沒有動彈。 可旁邊幾個聽見這話的弟子卻有了動靜,而且這動靜迅速的擴散,不一會兒便驚動了山谷內的所有人。眾人都紛紛起身,開始查看山谷的情況。 很快,便有人大叫:“這邊有個石門。”這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來,所有人都不愿意提起剛才的那場戰斗,而這個石門的出現正好可以給他們一個忽略那場戰斗的理由。因為他們要探索秘境,這是他們來此的任務; 二來,秘寶一直是眾人心心念念之物。經過厄難魔尊一事,他們本已經認定此處沒有秘寶了,可此時卻出現了一個石門,這就讓他們再度產生了找到秘寶的希望。 于是不多時,一群人就紛紛從石門魚貫而入。 蕭杰對月烑說了一聲謝謝,然后也跟著眾人一起進入了石門。 徐青青看了眼司徒巽,終于沒有留下,選擇將自己隱藏在了眾人之中。 一刻鐘后,山谷內就只剩下了月烑和司徒巽。 月烑用眼神示意司徒巽看那石門。 可司徒巽卻只是盯著她,等待自己想要的答案。 月烑無語,這也算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道心堅固吧?她想了想,開始盤坐起來修煉。你堅持你的,我堅持我的,看誰熬得過誰! 司徒巽見她開始打坐,感到十分納悶,“你為何不答我?” 月烑也做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你問我問題了嗎?” 司徒巽略一回想,自己好像是沒說問句。連忙道:“我想問你為何沒有受到影響?” 月烑裝傻,“什么影響?” “你覺得我們幫景元殺了那魔族,沒有錯?” “我們什么時候幫景元了?” “可剛剛……” 司徒巽說到一半便停住了。是啊,他們什么時候幫景元了?他們只是不想死。戰斗,不過是單純的求生欲罷了! 可他們依舊是殺了厄難魔尊,殺了一個苦命的小白鼠,只為了自己活下來。 他問道:“為了自己活下來就可以殺害無辜嗎?厄難魔尊又有什么錯呢?” 月烑打了個哈欠,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誰說他錯了?” 司徒巽道:“可我們殺了他……” 月烑嘆了口氣,這少年也太認真了,“你想這些,還不如想想出去吃頓什么好的。” 她只想勸司徒巽莫要多想,司徒巽卻以為是認真的回答,開始深思。吃頓好的?是何深意? 突然,他雙眼一亮。是了,他們殺死厄難魔君,和他們要吃飯是一樣的道理。狼吃羊,羊沒錯,可狼也沒有錯啊!誰都沒有錯,不過是天道如此。那一戰不過是決定了他們和厄難魔尊誰是狼,誰是羊! 司徒巽豁然開朗,眼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 月烑看到了司徒巽眼神的變化,嘴角不覺一抽。少年人,好悟性!我啥都沒說,你就明白了! 司徒巽再次看向月烑,卻是神情一滯。或許是放松下來的原因,他此時看到月烑少了半邊袖子的法衣,那種“不該如此”的難受感又爬上了心頭。 “呃……你不換件法衣嗎?” 月烑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看自己少了半邊袖子的法衣。終于了悟,這家伙的強迫癥又犯了! 她有些好奇地問:“剛才你怎么沒事?” “可能之前的注意力在別處吧……” 哎呀,原來緊張的時候不會犯。那要治這病就得不停惹是生非了?怪不得蕭杰那家伙沒這毛病。如此的話,這呆呆的小劍修豈不是一輩子都治不好了? 司徒巽不知道月烑在想什么,但看到她眼中的笑意也若有所悟,耳根不覺微微泛紅。他強迫自己將視線轉到石門之上,分散注意力。 月烑抬頭正看到他這個動作,以為他是想去石室看看,便起身說道:“抱歉,我沒帶替換的法衣,你就忍忍吧。” 還有四天呢,她得跟司徒巽一起行動。萬一遇到了徐青青,就讓這小劍修去當打手。 司徒巽聽了這話,想都沒想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法衣,說道:“借你。”雖然還小但是女修,露著胳膊總不太好。 月烑一怔,接過法衣,又看看司徒巽身上那身已經換了的干凈法衣。這家伙出門帶幾套衣服啊? 不過她也不想露著胳膊,既然有的穿那就不客氣了。“借你的劍用用。” 司徒巽雖然不明白她要劍干嗎,但還是取下佩劍遞給了她。 誰知月烑接過佩劍,便刷刷兩下將那件嶄新法衣的下擺斬斷了一截。 呃……說好是借的…… 司徒巽默默地背過了身,那身法衣就當送給月烑了吧。待他再轉回來,月烑已經換好了衣裳。 雖然下擺截短了,但法衣穿在她身上依然顯得寬大,一看就是別人的。當然了,她穿了萬劍山的法衣,不用說也知道是別人的。 月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倒是司徒巽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又微微紅了起來。 兩人準備停當,便一同進入了石室。月烑假模假式地探查了一番,然后毫無疑問地從另一邊石門走到了山林中。因為司徒巽是第一次進入山林,月烑便主動申請做向導,帶著他到處采靈藥。 因為在石室中獲得了一個納戒,月烑此刻多出了許多儲藏空間,自然要盡量填滿。畢竟這里有不少高品階的靈藥,不采白不采。 這一次的采集更加省力。月烑只是趁司徒巽不注意將紫幽藤放了出去,連話都不用說,紫幽藤就不斷的將高階靈藥送了回來。 至于她自己,就靠在樹上看著司徒巽忙活。理由也很簡單,她上山的時候走的就是樹林,儲物袋已經裝滿了。 四天之后,通道再次打開。當四十一人再次出現在金竹秘境的入口,看到來接應他們的智云真人和洛羽真人就如同看到親人一般,不少人痛哭失聲。 王思遠和洛羽真人見到一群弟子進去走了一圈,回來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也都是大驚失色,連忙詢問情況。 兩個金丹真人聽眾人講述秘境中的種種,期間面色變了又變。 待聽到月烑如何救了眾人,又傳授眾人陣法,最終擊敗了厄難魔尊,兩個金丹陣師看向月烑的目光都變得復雜起來。 尤其是王思遠。他一心想收月烑為徒,若月烑在陣法方面已經有如此造詣,那他還怎么有臉做人家的師父?再說月烑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娃娃,眾人所言難免讓他生疑。雖然很想拉著月烑問個清楚,可此時此地多有不便,他這個長老還是有分寸的。 相比之下,洛羽真人似乎更加相信門中弟子的匯報,當下便代表萬劍山向月烑致謝,感謝她救下了萬劍山十六名弟子。 月烑心里卻是不住的嘆氣,恨不得這些人立刻失憶,把她在秘境中救人的事情忘個干凈。 因為秘境中有不少仙芝靈草,所以王思遠與洛羽真人商量之后,各自留下了幾名弟子看守秘境入口,然后才帶著大隊人馬各自返回師門。 作者有話說: 金竹秘境部分終于完成~休息兩天順后續劇情,周二(26日)恢復更新~~ 第20章 老丘仗義 糊弄師門 靈云殿上,月烑氣定神閑地垂手而立,等著掌門發話。在她兩側的座椅上,五位長老、五種目光,不斷落在她的身上。她卻如同全然不知,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前方的丘承運。 掌門丘承運坐在大殿中央,全神貫注地看著一卷犯舊的獸皮書冊,書冊封皮赫然刻著《八陣說》三個小字。這本獸皮書很薄,里面只記錄了作者對八個陣法的研究心得,卻沒有作者的名字,似乎是一本個人心得隨筆。 可在他眼中,這獸皮書卻是可以納入藏書閣頂層最高位置的陣法秘籍。因為這里面的八個陣法皆已失傳,布陣的手法更是聞所未聞。縱使他對陣法只是略知一二,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良久之后,丘承運終于將目光從獸皮書上移開,落在月烑身上。開口問道:“這是你跟杰兒被打落山崖之后得到的?” 月烑坦然回道:“是。那日弟子與蕭杰落入山崖,為尋出路誤入山洞,遭到許多樹根的攻擊。弟子用身上的火球陣燒退了那些樹根,之后便發現了這本《八陣說》。弟子從未見過書上所講的布陣手法,出于好奇便學了。” 這獸皮書是月烑之前就準備好的。 在蕭杰面前顯露過結陣本領之后,她就料到早晚會有這么一天。于是便刻了這本獸皮書,挑了幾個不算高階,卻勝過現存典籍的陣法記錄在內,又配上了自己的一些修陣心得。書中種種對她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在世人眼中卻是可以奉為陣法圣典的寶貝。她打算將自己在陣法上的造詣全部推倒這本自己偽造的獸皮書上。 丘承運微微點頭,月烑的話跟當初蕭杰稟報的沒有出入,唯一不同的就是樹根退去之后留下了一本《八陣說》。當然,蕭杰也說了自己當時昏迷了一段時間,所以月烑有沒有得到秘寶他并不知道。 當初他就懷疑那些樹根不是平白存在,如今看到《八陣說》反而釋然了,那些樹根果然是在守護秘寶。 一旁的王思遠卻已經是坐不住了,脖子伸的老長,雙眼緊緊盯著丘承運手里的那本獸皮書,“掌門,讓我看看吧。” 丘承運知道王思遠是個急脾氣,也不為難他,將拿著獸皮書的手向前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