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當小弟后他彎了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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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仙卿欲言又止:“……我方才什么都沒說。”他分明是想要吟詩夸贊陳皎,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給他機會。 陳皎扭頭瞪他,瞇起眼威脅道:“你有什么意見嗎?” 謝仙卿見她故意威脅的模樣,啞然失笑,也故意打趣道:“自然不敢有。” 堂堂天子,坐擁四海,在陳皎面前卻用上了不敢二字。 陳皎非常滿意:“知道就好。” 她單方面宣布,她日后就是謝仙卿的白月光了! 謝仙卿蹙眉:“白月光?” 陳皎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不小心說出口。不過也沒什么大問題,她反正在謝仙卿面前說這類詞已經不少了。 正當陳皎思考要如何跟謝仙卿解釋白月光的含義時,卻見對方輕輕笑了笑。 謝仙卿嘆了聲氣,笑道:“你怎會是月光?陳皎,你是月亮。” 月亮在懷,世上還有什么能比得上她更珍貴? 這句情話非常簡單,不含任何辭藻,陳皎卻怔愣一瞬,連心都變得柔軟起來。 她縮在謝仙卿懷中,望著鏡中兩人的倒影,沒有回答,而是輕聲說:“謝謝你,謝仙卿。” 謝謝你對我的包容,謝謝你從頭到尾對我的偏愛,謝謝你毫無保留的付出。 謝謝你讓我相信,原來真的有愛會不計較得失。 如果沒有謝仙卿,陳皎確信,終其一生,她永遠都是那個膽小鬼。 一個不敢相信他人,在感情中東躲西藏,總是想著逃跑的悲觀主義者。 氣氛正好。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陳皎便退了開來。 她拉著謝仙卿,忽然宣布道:“我以后要給自己挖個最復雜的墓地!” 謝仙卿本來正目光含笑地注視她呢,聽到這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陳皎還絲毫不覺,在銅鏡前轉來轉去,喜滋滋地說:“這樣盜墓賊就找不到我的墳了。” 這件鳳袍是專門為她所制,令人驚艷難以忘懷,巧奪天工上面還繡著她最喜歡的小桂花。 陳皎已經決定,等日后自己下葬時,也要帶著這件吉服一起下葬。 日后她的墓地被人考古挖掘,說不定這件衣服還能被挖出來,留在博物館中展覽。 千百年后,其他人看見這件鳳袍,了解到它背后的故事,說不定也會嘆一句:帝后情深。 真好啊。 陳皎想象到那個場景,居然已經開始期待了。 如果自己將它留給后人,說不定沒過幾十年,它便會被丟在某個庫房生灰,然后隨著王朝更替湮滅。 這也太可惜了。 陳皎暗暗堅定了要帶著這件吉服下葬的決心,不過她想的是一定要把墓地修的復雜些,偏遠些,讓盜墓賊很難找到和挖掘。 如果被可惡的盜墓賊挖墳,這件鳳袍估計就保護不好了。 一想到自己日后可能被挖墳,陳皎方才的期待都減少了不少。 可惡的盜墓賊,陳皎說:“我以后要讓周侍郎給我設計一個超級復雜的墓地!” 雖然她不知道設計墓地的原理,但猜想應該是工部的工作。 兩人本是在討論成婚當日的喜事,謝仙卿猝不及防,聽見陳皎的天馬行空,生氣之余,眼眸又閃過一絲無奈。 他揉了揉眉心,嘆了聲氣:“尚且年輕,怎會想到百年之后?” 陳皎理所當然地說:“未雨綢繆嘛。” 墓地就是要提前挖,等死后就來不及了! 被陳皎這么插科打諢,謝仙卿本來是認為此事不吉祥,頓時也沒了脾氣。 他垂眼看著陳皎,神情似無奈似動容。他淺淺吻了對方,輕聲說:“不許說了。” 如果如此有趣的陳皎離開,自己何其孤獨。漫長的余生中,恐怕自己或許會變成下一個父皇。 孤家寡人,敏感多疑。 陳皎不知道謝仙卿心中所想,還覺得對方奇怪。她白了他一眼:“我說自己的墓地,又沒有說你。” 她知道古人對自己的生死很忌諱,所以只說了自己,又沒說謝仙卿,結果對方反應還是這么大。 謝仙卿抱住她,忽然笑了起來,說:“可惜陳世子百年之后,大約要和我同眠了。” 陳皎這才醒悟。 自己如果當了皇后,肯定就是要跟謝仙卿一起合葬了。 陳皎嘖嘖一聲,感嘆說:“想不通。兩個人睡一個棺材,也太擠了。” 她忽然提出要求,說:“要是其中一個先死,另一個后死,豈不是中途還得開棺放進去?這不是變相挖墳嗎?” 而且她發現如果自己跟謝仙卿埋在一起,豈不是很容易被挖墳,皇陵隨便找都能找到啊! 謝仙卿:…… 大好的日子,方才那點曖昧氣氛全沒了。 謝仙卿無奈長嘆一聲,從手畔拿來一盤桂花糕,遞到陳皎面前,好氣又好笑:“陳世子,你收了神通吧。” 陳皎拿起一塊桂花糕,了然地說:“我知道了,你是嫌我說話不好聽。”所以才拿了糕點,想要讓她別說話了。 兩人還沒成婚呢,就這么對自己。 陳皎不滿哼哼兩聲,忽然露出笑踮起腳,淺淺舔了一下謝仙卿的唇畔。 她眨了眨眼,身體前傾,氣息落在謝仙卿脖頸處,嗓音輕柔:“現在呢?” 唇畔是甜膩的桂花糕氣息,少女身軀近在咫尺。謝仙卿喉結微動,欲望頓生。 他抬起眼,入目是陳皎澄澈明亮的雙眼,嬌俏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笑容。 叫人怎能不愛她。 第101章 半月時光很快過去, 轉眼便到了成親前夕。 按理說陳鏡瑤出門,作為弟弟的陳皎應當親自相送,如何一人分飾兩角便成了問題。 因為陳皎要露面,所以只能找人假扮陳鏡瑤。可陳皎剛提出這件事, 謝仙卿便眼神如刀:“你讓朕跟其他人拜天地?” 陳皎頓時歇了心思, 含糊道:“我沒說啊。”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謝仙卿也太矯情了。 不過陳皎也只是隨口一說。畢竟就算謝仙卿不介意, 她自己事后想起來, 肯定也會覺得奇怪。 試想大婚全程,她站在一旁, 看著另一位女子代替自己跟謝仙卿拜天地,被冊封皇后,這種感覺也太奇怪了。 所以她只好讓‘陳皎’不能出現了。 陳皎干脆找了個借口, 對外宣稱‘陳皎’病了, 無法出席。所以今日全程只有陳鏡瑤, ‘陳皎’不會出現。 一大早,永安侯府便忙碌起來。 今日陳皎的行程安排得異常忙碌, 先是被護送進宮, 與陛下成親后將進行封后大典, 受百官恭賀。 封后禮畢, 陳皎最后要與陛下群臣一同謁告祖廟, 祭拜天地。 毋庸置疑,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除了宮里派來的內侍監,包括永安侯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在內,每個人都很緊張。 陳皎本來也很緊張, 手里拿著那幾頁昭文, 爭分奪秒地再看最后幾遍, 很是擔心中場忘詞尷尬。 但她今天起得太早了,這篇賦文也太長了,她看了一會兒便干脆地和周公相會去了。 宮里的人來了,陳皎被帶著一路出了府。 進宮的道路已經被官兵圍住守衛,百姓只能遠遠在后面觀望。嫁妝被人抬著繞城三圈,城內竟是喜慶之色。 出門有永安侯府的人相送,但進宮這條路卻只有陳皎一人前行。 陳皎走后,熱鬧的永安侯府也安靜下來。 永安侯和老侯爺遙望宮轎遠去,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人,爺倆一起蹲在門外唉聲嘆氣。 “一眨眼,鏡瑤這便嫁人了。” “是啊,我還記得她那么小時的模樣。” “成親好啊,成親便長大了。日后要懂事些,不能再任性胡來……” 怡和郡主開始還歡天喜地地使喚下人,準備收拾宴席。然而等她親眼看見女兒上妝出門,臉上的喜意便漸漸沒了。 臨近陳皎出門的時辰,怡和郡主終于忍不住別開眼,流下淚來。 怡和郡主淚如雨下,年邁的老夫人也傷感不已,抱著兒媳兩人共同垂淚。 聽見身后的哭聲,唉聲嘆氣的永安侯和老侯爺眼中也有了濕潤,四個人躲在屋里,忍不住抱頭痛哭。 老夫人用絹帕擦拭眼角,道:“又不是以后都不相見,想來皎兒明日便回來。大好的日子,都別哭了。” 陳皎每日要去衛尉寺廟處理公務,日后和出嫁前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怡和郡主點點頭,哽咽道:“幸好皎兒出門了,否則看見我們哭哭啼啼,想必也要落淚。” 另一邊,陳皎不知道她家人的動靜。她正坐在平穩的轎子里,認真睡覺。 皇帝娶妻,鳳冠霞帔十里紅妝,百官在側觀禮,場面恢弘至極。 封后大典上,所有人都看清了皇后的面容。 眾人一驚,不由感嘆道:“像啊!這也太像了!” 這陳鏡瑤不愧是永安侯夫婦的女兒,簡直和陳世子太像了!難怪陛下一見鐘情,愛屋及烏,對姐弟兩人都難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