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當小弟后他彎了 第62節(jié)
他揮揮手,招來張公公,淡聲道:“派人查一查永安侯府的人今日做了什么。” 第57章 謝仙卿假裝相信了陳皎的說法, 私下卻派人查探。 太子府的侍衛(wèi)雷厲風行手段了得,不出兩個時辰,永安侯府上的人今日去向便已經擺在了太子案桌前。 “永安侯在家中做文章、怡和郡主和老夫人去了趟西街,拿她們定制的首飾、老侯爺在外垂釣, 晚上才歸。” 謝仙卿挑了挑眉, 手中的筆停了一瞬:“多晚?” “據說快到關城門時, 才急急進城。” “昨夜侯府可有一同用膳?” “永安侯夫婦和老夫人先行用膳, 隨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陳世子和老侯爺因為歸家時間不同,也都未在一起。” 謝仙卿挑了挑眉, 神情不明。 一個人的生辰過了許多年,怎么可能在提及日期時毫無反應。更何況永安侯府百般寵溺陳皎,又怎么可能在對方生辰這天沒有任何表示。 生辰是假的, 年齡呢? 謝仙很敏銳地想到了這一點。 陳皎周歲十七, 身形卻比尋常男子小上許多。謝仙卿之前以為她是身體不好, 現(xiàn)在在察覺對方生辰有異時,卻有了另一個猜想。 或許陳皎的年紀也有問題。 當初怡和郡主痛失愛女, 心灰意冷之際, 和永安侯搬去郊外別莊, 隨后過了一年半便有陳皎。 現(xiàn)在想想, 一切都太過巧合。 永安侯夫婦此前多年未有子嗣, 為何忽然如此巧合的在幾年間接連有了兩個孩子? 謝仙卿首先想到的是永安侯夫婦當年境況特殊,因為女兒逝去擔憂后半生再無子嗣,便在去別莊的時候,從他處抱養(yǎng)了一個孩子。 否則他無法理解, 為什么整個永安侯府要在陳皎的生辰上撒謊隱瞞。 饒是謝仙卿再過敏銳, 也無法立即想到永安侯府會膽大到偷龍轉鳳, 讓女兒假死脫身,搖身成了世子。 這也是因為侯府當年做法謹慎。為了避免讓其他人察覺,她們特意又延遲了近兩年的時間,才敢讓“世子”出現(xiàn)。 盡管謝仙卿沒能第一時間猜到真相,但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中種下,便無法輕易抹去。 他想到陳皎方才緊張的情緒,決定派人去查一查永安侯夫婦當年在別莊的情況。 侍衛(wèi)的速度并不慢,得到的結果卻和謝仙卿所想有差別。 “郡主對世子寵愛極了,從不假手他人,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只能在外院活動,輕易接近不了小世子。” “聽說郡主的女兒便是因為仆人照顧出了事,所以主子們對小世子盡心盡責,不敢放松。” 永安侯府當年因為怡和郡主女兒意外去世,遣散了府上一大批仆人。后來世子五歲回府,又打發(fā)了一批下人離開。 如今跪著回話的人,便是當年在別莊伺候的下人。 不過她只在外院打掃,據她說:“內院的人都是郡主和侯爺的侍女親信,我們根本近不了身。” 聽到這,謝仙卿便否定了此前的猜想。 怡和郡主性情耿直,若只是為了抱養(yǎng)后繼有人,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防范至極。 更何況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謝仙卿靜心思索后也不得不承認,陳皎和怡和郡主面容極其相似。 陳皎眉眼精致,杏眼清澈動人,男生女相,外加肌膚白皙,被人誤會是女子都有可能。 想到這,謝仙卿敲擊椅面的指尖微微一頓。 在這一瞬間,他隱隱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忽視了某些極其重要的細節(jié)。 此人離開永安侯府許多年,如今被侍衛(wèi)找來也不明所以。眼前人看著位高權重,她不知道對方身份,想到得到的銀子,只拼命回憶自己當初在別莊時的見聞,什么都說上一點。 “我曾遠遠見過小世子一次,兩三歲的孩子,看著竟跟尋常四歲的孩子差不多大小,已經會玩紙鳶和蹴鞠了。” 她那時還感嘆說富貴人家的小公子照顧得精心,長得便頂其他小孩子好幾歲。 謝仙卿斜倚著椅背,姿態(tài)懶散,神情不明,也不知是否將此話聽了進去。 等此人說完了,侍衛(wèi)便親自領了人出去,并交代今日的事不可泄露半分。 等侍衛(wèi)回來后,坐在上首的謝仙卿仍維持著方才的姿勢,沉默著沒有出聲。 他沒有說話,下屬也不敢言語。 事實上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為什么主子會忽然想要查陳世子,不過他們做奴才的要想活得久,不該問的便不能多問。 半響,謝仙卿輕聲道:“我記得,永安侯曾有一位早逝的小小姐。打聽一下呢。” 本以為只是一件隱秘,沒想到越查下去卻是越驚喜。 屋內安靜無聲,謝仙卿好似笑了一聲,柔聲道:“你最好別有什么驚喜在等我。” 太子殿下語氣令人生寒,一旁的侍衛(wèi)和張公公等人同時低下頭,絲毫不敢言語。 …… 與此同時,陳皎還不知道自己露餡了。 她正在為另一件事煩心。陳游禮不知道是走了哪門子路子,居然進了國子監(jiān)。 等她今日到了國子監(jiān),才發(fā)現(xiàn)這位新同學。據說對方是代替云山書院,來國子監(jiān)做交換生。 陳皎頓時沉下了眼。 這陳游禮還真是猶如打不死的小強,自己走到哪里他都黏糊糊的要跟上。 更令人心煩的是,陳游禮同樣姓陳,其他人很容易便猜出了他陳氏族人的身份,瞬間便將他和陳皎綁定在了一起。 陳游禮憑借著數首膾炙人口的古詩,很快在民間有了詩圣的名號,國子監(jiān)中也不乏崇尚陳游禮的才華的學生。 因為陳游禮當初那番“不愿攀附權貴”的言論,他的名聲便愈發(fā)大了。 陳皎到學堂時,剛進門便聽見了眾人的議論聲,討論的內容還都與陳游禮有關。 面對其他同學若有似無看好戲的目光,陳皎不露半點聲色,語氣驚訝地贊嘆道:“如此一說,陳游禮果然志氣風發(fā),年少有為。” 其他人都打量著她,想要透過她的皮囊看出心中是否有嫉妒和艷羨的情緒。 此刻但凡陳皎流露出一點異樣的神情,估計便會被宣傳出去,成為她嫉妒陳游禮有才華的證據。 可惜陳皎知道他們的想法,也不會給他們機會。 她附和兩句后,便想去自己的座位。正好此時,陳游禮跟其他人交談著走進學堂。 見到陳皎的身影后,他當即笑著與其他人暫停談話。 陳游禮快步微笑上前,對陳皎拱手,態(tài)度親切道:“皎弟,我們又重逢了。” 上次陳皎不愿同意他喚她“皎弟”這個稱呼,也不答應幫他進入國子監(jiān)。 如今他依靠自己的本事進入國子監(jiān),還當眾喚對方“皎弟”,便是憋著一口氣,想要借此反駁諷刺陳皎。 若是陳游禮像上次那樣,毫不猶豫地駁斥譏諷自己,那就更好…… 陳游禮心中小心思無人可知。他一句話,點明了自己和陳皎的關系,周圍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畢竟剛才陳皎言談間,都表示她和陳游禮不熟。可此刻聽陳游禮的語氣,似乎不是這樣啊。 陳皎先是一怔,隨后訝異道:“你是?” 陳游禮的臉色微怔,隨后失笑道:“皎弟忘了,前兩日我們還在侯府時見過。” 他略微一停,又惆悵垂首,意有所指道:“想來是我想多了。皎弟貴人事忙,我只不過去過侯府數次,記不住也是正常。” 聽到這句話,其他人看向陳皎的目光頓時不對了。 陳游禮是陳皎的親戚,在長安城也是有名的才子。他都去過永安侯府幾次了,想必也很得侯府主人喜歡,陳皎是真沒記住他,還是假裝忘記? 陳皎心中煩躁,陳游禮此人本事沒多少,勾心斗角的手段卻是層出不窮。 陳皎眉眼淡淡,想要說話,一道身影卻擠開眾人走了進來。 王時景提著一摞書,好笑道:“欸這話你就說對了。” 他攬過陳皎的肩膀,笑嘻嘻道:“陳兄乃是侯府世子,又得太子信重,來往結交皆是朝中重臣,平日還要替殿下處理公務。可不就是事務繁忙?” 王時景目光從周圍其他學生身上掃過,似笑非笑道:“陳兄大有前途,若是誰都值得她記掛上心,她還要不要忙正事了?。” 聽到這話,周圍的學生面色詭異。 雖然王時景說話直白了些,但他說的卻有道理。陳皎繁忙,記不住陳游禮,也很正常。 更重要的是,大家最初覺得同是陳氏族人,陳皎是出了名的紈绔和不學無術,陳游禮卻博學多識才華橫溢。如今他們共處國子監(jiān)中,大家便理所應當地覺得陳皎肯定會嫉妒自己的同族兄長。 但聽王時景剛才那么一點撥,他們才驚醒陳皎雖然才華比不上陳游禮,但家世和前程卻是絲毫不差,似乎也沒有必要嫉妒陳游禮啊。 大家恍然回神,正好快到夫子授課的時間了,大家便不再議論這對陳家兄弟,而是回自己的座位了。 陳游禮站在原地,藏在袖袍下的手不自覺緊握。 他沒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和陳皎的見面,居然就被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打破了。 而且不知為何,其他人都特別聽從此人的話,根本不加以反駁。 陳游禮剛來國子監(jiān),還不知道王時景是右相府的公子。不過出于直覺,他也沒有反駁對方,也跟著去了自己的座位。 待無人后,陳皎才落下臉。 王時景在一旁看著她,目光同情:“陳兄,你這位親戚,聽起來很有些東西啊。” 陳皎冷笑:“不過是花架子罷了。你等著瞧熱鬧吧,這次國子監(jiān)考核,我們這位大才子就得露餡。” 王時景挑眉,摸了摸下巴:“怎么說?我方才聽這些人的意思,你這位兄長似乎是我考狀元的勁敵啊。” 王時景之前說考狀元,存粹是為了忽悠他爹放他去闖蕩江湖。但現(xiàn)在不同了,他被太子他們關照,每天多位名師輔導,頭懸梁錐刺股,成績進步不小。 就連他自己,也從當初說說而已,有了真正試試科舉的想法。 陳皎被他那句‘兄長’給惡心壞了,便說道:“他要是科舉能考上,我就當眾表演倒立磕頭!” 王時景放下手,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說:“陳兄,冷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