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當小弟后他彎了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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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得非常官方,以國家為先不帶任何曖昧,神情姿態更是正直無比,旁人絲毫看不出兩人早已確定關系,不久前還在牽手。 謝仙卿方才稍好的心思,此刻又沉了下去。 他沉默半響,忽然頷首笑道:“也好。” 最近太子殿下步步為營,心思深沉,讓陳皎都忍不住感嘆對方腹黑。 大約是太子殿下手段雷霆太過驚人,逼迫得陳皎沒有退路,以至于她都差點忘記謝仙卿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面容了。 此時太子殿下被拒絕后也未惱怒,嗓音溫柔,一如從前體貼。他注視著陳皎,溫聲道:“陳世子歸家吧。” 陳皎許久未見謝仙卿溫柔的樣子,此時反而有些無措。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似乎拒絕了太多次太子殿下,莫名有些心虛。 她覺得大概是自己剛才的拒絕太過直白,為了彌補,便下意識問道:“殿下你呢?” 問出口后,陳皎便明白自己問了句廢話。 太子沒成年前便是住在東宮,只不過老皇帝跟他有隔閡,這才趕他出去開府。如今他負責監國,自然是重回東宮。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太子目光溫柔,道:“孤自然是留在這里。” 陳皎下意識覺得這話不對,卻也沒有深想。 太子嗓音溫和,陳皎也沒發現不對勁,倒是說:“好吧,那微臣便回了。” 她總感覺今天的太子殿下情緒很不對勁,卻又猜不出來到底是為什么。她有心想詢問關心下一二,又覺得兩人目前關系已不是普通的君臣,她之前便是太過隨意才給太子殿下造成誤會,如今再越界,恐怕兩人間的關系要更亂了。 陳皎想來想去越發糾結,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說了。 謝仙卿倒是十分體貼,猜到陳皎不愿步行出宮,便喚來張公公,讓他為陳皎備好肩輿出宮。 陳皎倒是拒絕了。她剛才只是下意識想偷懶,倒也沒有真到那種地步。多少老臣都沒有在宮內乘坐肩輿的特權,她年紀輕輕,怎么可能出這個風頭。 她方才心動,也不過是想著可以順道蹭太子的馬車,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單獨乘坐。 見陳皎拒絕,謝仙卿無奈勾唇,若有似無地嘆了聲氣。他沒有強求多言。張公公親自相送,陳皎很快就走了。 她走出殿門時,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去,發現太子殿下身處深宮陰影中,此刻方從椅上起身。 太陽背對著陳皎離開的方向升起,籠罩著東宮,讓一切顯得輝煌壯麗。 溫潤如玉的太子身處其中,坐擁山河景秀,卻因那聲嘆息平添幾分落寞。 陳皎忽然站住,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沖動。但她也不知道是否要停下來,也不知道自己應當做什么。 身邊的張公公悶頭走路,腳步很快,似乎在生什么氣。陳皎怕被落下,也只好重新邁步。 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張公公脾氣越來越怪了,倒是忽略了方才心中的悵然。 眼見到了宮門口,張公公終于沒忍住,輕聲道:“陳世子,今日是殿下生辰。” 陳皎瞬間愣住。 張公公今日都快急死了。早晨殿下喚他去叫陳世子時心情甚好,他們做下人的也跟著欣喜。誰能想到不過數個時辰,事情便變成了這樣。 太子殿下生母早逝陛下不喜,與兄弟感情不和,身邊也無嬌妻幼兒承歡膝下,每年生辰一個人過,孤零零的著實寂寥。 倒是太子母族右相府,每年今日都會特地相邀殿下去府上,借口小聚,實則便是為了替殿下慶生。 然而說到底那也不是自己家。雖有血脈關系,但到底是君臣,右相府上也不是人人都沒有算計,生辰還要跟這些人虛與委蛇實在不是什么輕松事。 所以右相府十次邀約里,殿下也不過應一兩次。 今年太子殿下也照例推了右相的邀約,轉眼卻吩咐他將陳世子接來相聚,張公公都替太子高興,覺得今年殿下的生辰終于會熱鬧些了,結果轉眼間鬧成了這樣。 張公公陪伴太子殿下多年,從未見對方對任何人動過心。后來憑空來了個陳世子,擾得殿下動了凡心私欲, 這本是個好事,卻沒想到陳世子說退就退,抽身其外,逼得殿下不得不步步為營,才到了如今的局面。 剪不斷理還亂,誰對誰錯已經分不清了。張公公卻瞧得分明,陳世子天生缺德沒心沒肺,到頭來傷心的恐怕還是他們殿下。 張公公撇撇嘴,很為自家主子不值。他見陳世子出神,有心想要說幾句,卻又記得自己奴才的身份,最后默默閉上了嘴。 陳皎也沒發現張公公的小動作,她現在心思也靜不下來。 怪不得太子忽然召見自己,要她莫名其妙陪伴在旁,和她兩人用膳。這時陳皎才明白太子為什么今日會單獨留下她。 太子母親早逝,生父兄弟反目猶如仇人,說起來還真有些孤家寡人的心酸。 陳皎素來聰慧,只不過喜歡偷懶罷了。她方才被喚去東宮時見到右相正在和殿下商談,那時她以為兩人是在商談國事,現在想來恐怕便是為了殿下生辰。 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弟,太子生辰這種事陳皎本不應該會忘記。然而最近事情一個接一件,她又忙著上朝有關的事情,久而久之便有些迷糊了。 其實今日殿下吃那碗面時,她便應當注意到不對。可惜那時候她滿心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沒有關注這些細節。 而且在她的想象中,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性情淡泊冷清,他的壽宴應當是人盡皆知,怎會如此隨意輕松揭過。 這就導致陳皎大意了,即使察覺了不對,卻也沒有敏銳地第一時間追問。 早上下朝時太子叫她去東宮,她便一門心思想要離開東宮,那時殿下并未生氣,還能與她玩笑。 是后來她一直不肯接茬,再三執意跟他撇清關系,為此還找了許多借口要離開,難怪太子都笑不出來了。 以己度人,陳皎覺得自己今天的做法確實很傷人,頓時十分不安。 她雖然認為自己和太子談戀愛是權宜之計,一心要應付過去,但也沒想過在人家生辰這天傷口撒鹽,傷害對方啊! 陳皎頓住腳步,站在宮門前徘徊。張公公不知何時已經回去了,鎮守宮門的侍衛看著她,用目光催促她離去。 陳皎想要回宮又進不去,想離開又于心不安,站在中間兩處為難。 許久她嘆了聲氣,轉身走了。 第40章 回府后, 陳皎才發現祖母派人去接的表妹到了。 廳堂內,下人伺候在旁。陳皎走進屋時,老夫人和怡和郡主正坐在上首,拉著一位少女垂淚。 少女年齡不大, 約十六七歲的樣子。她相貌嬌俏, 梳著垂云髻, 一雙杏眼此刻淚眼汪汪。 見到陳皎的身影后, 老夫人擦了擦淚, 招呼道:“皎兒,這是你關表妹。” 陳皎雖然一頭霧水, 但還是聽話上前拱手道:“關表妹好。” 表妹姓關,名關語蘭。對方本來提到傷心事正在低泣,見到陳皎后忙別過臉擦淚。不過少女到底時年紀小, 人生地不熟難免惶恐, 又沒忍住好奇悄悄多看了眼。 此刻大家都思緒復雜, 除了一旁的怡和郡主,沒人注意到她這點動作。 陳皎現在心中有事, 加上男女有別容易被誤會, 所以兩人只見了個面, 過會兒她便自覺離去。 半個時辰后, 關表妹也帶著侍女搬進了早就為她備好的別院。表妹性情活潑, 初來府邸也不見羞澀,侍女還來陳皎院外的池塘中采荷。 侯府位高權重,占地廣傾。因為怡和郡主喜歡賞花,府上的池塘中有一片連綿不絕的荷花池景。 陳皎恰好撞見這一幕, 眼中若有所思。 當晚, 她便悄悄咪咪帶了一束荷花進宮。 荷花鮮艷欲滴高低不齊, 還有幾片荷葉點綴。陳皎特意剪了一根綢帶,親自將荷花捆在一起,來回折騰好幾次,終于綁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倒不是陳皎白天沒想起這事,主要白天人口多雜,她進宮就算了,一個男子手里還帶著捧花叫什么事? 到時候恐怕滿長安的人都知道她和太子殿下搞斷袖了!! 陳皎只是想偷偷摸摸談個地下戀,可沒準備弄得滿城風雨,必要時候還是很需要低調的。 于是陳皎硬生生等到了晚上,臨近宵禁,才偷偷摸摸去自家池塘摘了一堆花,精挑細選好幾枝,這才湊齊了太子殿下的生辰禮物。 等侯府都安歇了,陳皎悄悄從房里溜出來,抱著一大束荷花,做賊一樣往皇宮的方向溜達。 等到了皇宮外,馬車果然被衛軍攔了下來:“陳世子?!” 自從威武侯謀逆一案后,十二衛被大清洗,太子順勢往其中安插了不少人。今日負責鎮守巡邏皇宮的右翊衛便是其中之一。 陳皎是太子面前的紅人,他身為太子黨,自然不會不認識對方。 他掃了眼陳皎上下這副裝扮,挑眉道:“已快宵禁,陳世子不歸家安息,來宮外是有什么事嗎?” 陳皎聽見對方喚出了她的名字,且態度還算友好,便隱隱猜到對方或許也是太子黨。畢竟太子殿下心思慎密,他在東宮安置休息,必定會選擇讓心腹鎮守宮門負責安全。 陳皎本來還頭疼要怎么才能在沒有牌子的情況下混進宮里呢,看見守宮的翊衛是自家人后,心下不由一喜。 自家人啊!那應該比較好說話吧? 她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語氣欣喜道:“啊原來是右翊衛啊!咱倆今早上還見過呢,你吃晚飯了嗎?” 右翊衛盯著陳皎,板著臉不為所動,看樣子是沒什么心情和陳世子敘舊了。 他能夠統領翊衛,自然也是深受太子信重。何況他屬于府兵,其他人或許還會巴結陳世子怕她告黑狀,他武官自成一派,卻是半點都不在乎。 陳皎也是知道他們體系不同,對方若是不給面子,她今日肯定是進不去宮門的。要是對方較真,她此刻估計已經被按地上了。 右翊衛周圍還站著幾十名值夜的侍衛,雖然他們現在都還好好站著,但只要右翊衛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第一時間沖上來。 陳皎咳嗽一聲,說道:“我有事想求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此時安歇沒有?” 她緩緩湊近對方,語氣猶豫道:“我知道酉時后不可放人進宮,也不愿將軍違反宮規命令。只不過如若右翊衛方便,也可派個人替我向殿下通傳一二,說是陳世子有事想要求見……” 陳皎按照心中早已想好說辭,正準備努力說服對方呢,便見右翊衛很爽快地讓路,直接道:“你自己進去吧。” 陳皎震驚抬頭,不敢置信:“……這么輕易嗎?!” 都不需要審問或者通傳一下嗎?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皇宮,這人不會是五皇子派來的臥底吧! 右翊衛不知道陳皎的腦洞已經發散到陰謀上了,他淡定道:“張公公今日便交代過了,若是陳世子來,一律只管放行。” 事實上一個時辰前,張公公的小徒弟都一直蹲在宮門口守著,眼巴巴地盼著陳世子出現。可惜久久未見對方的身影,小太監這才無奈離開,臨走前還留下這么一道讓人費解的口令。 當時右翊衛還在暗中猜測陳世子可是被太子殿下派去做了什么,卻沒想到事情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想到這,右翊衛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陳皎手中的荷花。 嘖,總感覺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情呢。 她被放進宮,一路順通無阻地到了東宮。天色已晚,太子殿下居然還在批改公文,并未安歇。 聽見陳皎來了后,蹙眉執筆的謝仙卿抬起頭,隨后緩緩露出笑:“你怎么來了?” 只為這個笑,陳皎便覺得她今日來對了。 不枉費她一個人去池畔偷偷摘荷花,又一路小心翼翼護著花帶來,鬼鬼祟祟在拱門外徘徊。